離開醫院以后,我立馬讓助理聯系海城最好的偵探和律師,找尋七年前的線索。
原本我也想跟著一起調查,但在知道自己懷孕以后,精神緊繃了起來,孕期反應也跟著越發明顯。
身子發酸發軟,孕吐頻繁,十分疲倦。
有一次開著車,竟然在等紅燈時睡著,差點出了車禍。
嚇得我不再敢奔波調查,只能留在家里養胎,每天聽助理的匯報。
雖然我和薄靳懷的婚姻在懸崖的邊緣,但是對于這個孩子的到來,我有的只有滿心滿意的歡喜。
我買了很多胎教的書籍,一一遵循著里面的指導,只想給寶寶創造一個最好的環境。
可我什么都能買到,什么都能做到,卻無法讓孩子的爸爸回到我身邊。
薄靳懷一直沒回家,但我知道,只要一下班,他就會去醫院陪宋月晴。
就這樣過了幾天,孕婦的反應在身體和心理上折磨我。
我心中藏著懷孕的秘密,卻無法找到任何一個人分享,心中的黑洞迅速長大,絕望幾乎要把我吞噬。
見一見他,就讓我見一見他。
我終于忍不住,去了醫院。
卡著點踏進病房,果不其然見到了薄靳懷。
他西裝革履,一看就是從公司匆匆趕來,坐在宋月晴旁邊,幫她削著水果。
兩人臉上都帶著笑容,像是一對羨煞旁人的情侶。
聽到聲音,薄靳懷的眸光掃了過來,在看到是我之后,原本還笑著的臉立馬沉了下來,冰冷到了極點。
宋月晴看了我手中的東西,驚訝道:“雨沫,你是來為我慶生的嗎?可是靳懷哥已經給我買了一個蛋糕了。”
然后又做作地捂住嘴,假裝驚呼:“啊對不起,雨沫,我忘記了,你和我是同一天生日。”
沒錯,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她的生日。
我的手中提著一個生日蛋糕。但是,我不是來為她慶生的。
我是來為我自己慶生的。
因為某個曾經答應過要陪過生日的男人,食言了。
我看著薄靳懷,聲音很低,近似哀求:“靳懷,今天是我生日,我們……”
但我的期盼終究是落空。
薄靳懷連我的話都不愿意聽完,冰冷的話語沒有一絲感情:“從今往后,我只會陪月晴過生日。”
但下一秒,他卻轉頭看向宋月晴,眼中的深情讓人欽羨:“我錯過了你那么多年才終于找到你,以后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再受一點委屈。”
多么可笑。我把唇抿得死緊,才讓自己沒有倒下去。
他追求我的時候,也是這么跟我說的。
他說,每年生日,都要為我慶生,要親手給我做生日蛋糕,彌補我缺失的童年。
他發誓,如果他沒有做到,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那天他的眼中,也是如此的深情。
可原來這份深情并不屬于我,我只是個寄存者。
當正主回來時,我所有的幸福,都被一一抽走,盡數歸還。
但是我怕。
我無比害怕,因為薄靳懷當初,是對我發的誓言。
盡管當時我和他都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造化弄人認錯了人,可是我還是害怕,萬一毒誓真的靈驗了呢。
所以今天我來了。
即便知道,這個病房里沒有一個人歡迎我的到來,即便發誓的那個人并不在乎,我也來了。
我不能冒一絲風險。
我不想讓薄靳懷有一點點出事的可能。
如果他不愿意來給我過生日,那我就到他面前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