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身份很快就被澄清了,施寒跟那位羅國的上校提了個人名,上校先是打個電話,立刻對施寒又變得恭敬有加。
他把施寒讓進了那個臨時搭建的帳篷里,把我和那兩個打人的士兵晾在了外面。
那兩個士兵臉上都掛著歉意,沖我咧著嘴,動不動就嘿嘿直笑。
過了一會兒,施寒被那個上校送了出來,盡管他臉上還有傷,略顯狼狽,但在那個上校面前卻趾高氣昂像個領導,上校反而跟在他身后,一直陪著笑臉。
我看著有些奇怪,跟他回到了車子里,忍不住問:“怎么回事?那個上校干嘛對你那個態度呀?”
施寒淡淡一笑:“我和他的上司有點交情。”
見他不愿解釋,我也不好深問,又換了個話題:“那剛才,你和他偷偷摸摸的說什么呢?還非得背著我?”
聽我問起這個,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又多了幾分憂郁:“……姚宇可能兇多吉少。”
我的心瞬間沉了下來,姚宇是在一次救援行動中失蹤的,本來那次行動涉及到外交權限,屬于高度機密,外界根本不知情。
而關于姚宇失蹤的消息,還是我的一位隨軍記者朋友透露給我的,為此我這才心急火燎的趕到了這里。
姚宇失蹤在一個叫底恢的城市,好像是恐怖組織的據點。本來我準備趕往那里,可當時大戰在即,讓我不得不滯留在了布喱咖。
現在羅國的內戰如火如荼,華國的那次行動自然而然就解密了,所以施寒也就輕而易舉的打探到了姚宇失蹤的內情。
“剛才我用了上校的衛星電話……”施寒躲開我的目光,向車窗外看去,我依稀看見他的眼睛里閃爍著淚光。
“你打聽到什么了?你倒是說話呀!”
“……華國維和部隊之前一直在盡力營救,可現在大戰突然打響,那里屬于敏感地帶,不僅涉及到外事,恐怕還會引起更大的犧牲,所以在今天凌晨,華國那邊已經下了命令,終止營救計劃……”
我的心繼續往下沉:“那現在怎么辦?他們就丟開他不管了?”
“他們,也是沒辦法。”
我淚眼模糊,仰頭看著頭頂上的天窗,盡量不讓淚水流出眼眶。
“我誰備下午去底恢,”他依舊看著車窗,幽幽的道:“我跟上校說好了,讓他派人送你到華國的維和駐地。”
“我要和你一起去!”
“你胡說什么?那里比這里還亂……”
“你不帶我去,那我自己去!”我抹了一把眼淚,推開了車門。
他拽住了我的胳膊:“你瘋了!”
我掙扎著,哭得稀里嘩啦:“反正我不管,他死了我也跟他一塊兒死!”
施寒把我拽到了他的懷里,撫摸著我的頭發,輕聲道:“你別這樣,你這么做解決不了什么。”
“那你帶我一塊去找他!”
他看著我的淚眼,猶豫了片刻,終于說:“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