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陸氏連忙讓蘇雪陽和云溱往后面藏。
蘇郝叫住她們,不悅地說:“人都來了,必然是要問起她們兩個,又有什么好藏的。這樣做,到時候可就更讓陳相生氣了。你們就在這兒跪著,也表示我已懲罰過你們。”
陸氏一聽也對,連忙讓蘇雪陽跪在地上,
蘇雪陽噘著嘴,不情不愿。
云溱也唯好跟她一同跪著,等候那位陳相國的到來。
蘇郝親自出去迎接,不一樣兩個急匆匆的腳步就邁了進來。
“哼!”一聲冷呵,一個龐大的身影進了廳堂,隨蘇郝一同并座下來。
云溱悄悄抬頭看了一眼,陳相黑著臉滿是怒氣,對丫鬟送上來的茶水更是一把推開。
他迫不及待地質問蘇郝:“蘇將軍,你我都是朝中重臣,我自是不會為難你的。不過小女被你家養的一只畜生所傷,那畜生今天必須交出來!”
“那是自然。”蘇郝點點頭,招手示意小廝把那籠子拿上來。
云溱立即攔了上去:“不可!”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這么大的膽,陳相不跟她們追究,已經是仁至義盡,若是平常,將闖禍的貓兒交出去也無可厚非,可是這貓兒是隨她從晉王府過來的,是她回到過去的關鍵,她不能把它隨隨便便交給別人!
蘇郝臉色一邊,大怒:“蘭兒,你做什么!”
蘇雪陽和陸氏臉上均擠出一絲譏笑,看好戲般地瞧著云溱。
云溱這舉動,無疑是在陳相頭上火上澆油!
果然,陳相臉上的怒意又重了幾分,聲音低低:“怎么?你是要護著那畜生不成?畜生傷人,就該付出應有的代價,否則他日又傷到旁人,可又如何交代!這……你擔當地起嗎!當然,傷人這件事還有一個解決方法,聽說貓兒是你們家二小姐帶出來的,你們當中,誰是二小姐?”
蘇雪陽聞言,嚇得躲在陸氏身后,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陳相很快注意到了她,黝黑的雙眼微微凌冽:“原來是你,出來!”
蘇雪陽大叫:“貓兒不是我的,不能怪我!也不是我把貓塞在陳小姐懷里的,是她自己要的,更不能怪我!”
陳相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朝著滿臉黑色的蘇郝干笑了兩下,嘴皮扯動:“事到如今,還能說出這番話,看來蘇將軍平日里還時間沒有好好教訓你。既然如此,我與蘇將軍是同僚,那么就由我來幫忙教育教育他的二小姐!來人,帶走!”
說罷,外面便沖進來幾個相府侍衛,將蘇雪陽圍了起來。
陸氏見狀,趕忙將蘇雪陽護在懷里:“相爺且慢!你想把陽兒怎么樣!”
陳相嘖嘖冷笑,說:“陸夫人知道肉疼了?如果你的女兒臉上也被劃上哪血淋淋的幾道,你會是什么感受?!”
陸氏看了一眼蘇郝,見他無動于衷,便咬咬牙反駁道:“我知道相爺一定十分心痛,發生這種事,我也難辭其咎,也為此擔心難過。我不敢說陽兒沒有一點錯,可是……可是若非陳小姐一定要抓那貓兒,貓兒也不會反擊呀。”
“胡說八道!”
“相爺息怒!”
蘇郝橫在陸氏與陳相之間,抱歉地向他拱手解釋,“這件事我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來,咱們還是先坐下喝喝茶,這大熱天的,心情也急躁,等喝口茶靜下心來,我們再好好商量。這事兒要是鬧大了,朝中那些人都一個個等著看咱倆的笑話,我們都不想這樣,對吧?”
陳相正在氣頭上,聽到蘇郝這席話立即反應過來。
如果他們兩個斗起來,必定惹得皇帝不悅。
況且……他本還想攀上一門皇家親事,鬧大了,對女兒的聲譽終究不好。
念及此,陳相只好沉下一口氣,壓著臉重新坐了下來。
“方才,是我們說錯了話。不管如何,畜生的習性永遠控制不了,所以這件事的根源還是在我們。”蘇郝好聲安慰,剛才陸氏跟蘇雪陽那些話明顯激怒了陳相,這條路子走不通,就只能用最開始的辦法了。他轉頭望向云溱,嚴肅地說,“蘭兒,你犯下此等大錯,不可輕饒,但念在你剛剛在我面前悔過,就……”
“等等。”陳相突然發話,“闖禍的分明是你們二小姐,為什么要責罰大小姐?”
蘇雪陽在一邊急忙跳出來解釋:“貓兒是大姐姐的,家里不準養的,可她不聽,壞了規矩。”
蘇郝怒瞪一眼,示意她沒有允許不準再張口!
而陳相則冷笑著說:“既是不準養的,那你怎么又能抱來給客人玩耍,連你也該一起罰!”
聞言,蘇郝愣了愣,還是陪臉笑:“相爺莫急,這兩個丫頭我一個都不會放過。”說罷,一聲下令,“來人,把大小姐和二小姐都帶下去,各打二十下手心!”
云溱呆了下,打……手心?
很快,她就為自己的無知感到后悔……
她跟蘇雪陽被帶到了院子,當李嬤嬤拿著小指那么粗的藤條時,她心里就縮了下。
“啪!”
藤條打在手心,發出響亮的聲音。
與此同時,云溱倒吸一口冷氣,痛得縮手。
李嬤嬤使了個眼色,馬上就有丫鬟擠開小瑩按住云溱的手。緊接著,藤條一下一下毫不猶豫地重重落了下來!
還不到十下,身邊的徐雪陽兩眼一閉,忽然暈倒在了地上。
而此時云溱的手掌心上,全是紅痕,甚至已經沁出血來,麻木得幾乎沒了知覺。
李嬤嬤毫不留情地打完剩下的十下,然后去跟里面復命。
小瑩含著眼淚扶著云溱,緩緩走進大廳。陸氏緊張地朝后張望:“陽兒呢?”
李嬤嬤回答說:“二小姐已經暈了過去。”
“陽兒!”
陸氏心痛地捂著胸口,快步沖了出去。
云溱心里有些發堵,剛剛在受罰的時候,蘇雪陽的藤條根本沒幾下真正落在掌心的。
而李嬤嬤親自對她使罰,不過就是想掩蓋對蘇雪陽的寬恕罷了!
陳相望著云溱手上的傷,對這個結果還是不滿:“蘇將軍,我家女兒傷的是臉,你們傷的是手,就這幾下,你們二小姐還暈過去?呵!”
顯然,他也不信。
蘇郝臉上有些尷尬,卻也有些不高興了:“相爺,陽兒喜歡調香,常用手掂香料輕重,所以對她來說,是很大的懲罰了。而蘭兒喜歡繡花,如今傷了手,只怕連針都提不起來了,這責罰也足夠了。你若還不解氣想在我的女兒臉上也劃幾刀,是不是……有點兒咄咄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