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先生進了書房后,一直沒有出來,你去看看他吧。”陳媽勸道。
我不想陳媽擔心,也沒有忘記我答應過沈寂北,會盡力對沈寞南好。
幾分鐘后,我站在書房門口,不輕不重地敲了三下門,“寞南,我可以進來嗎?”
沒有人應門。我試著轉動把手,門沒鎖。
遲疑了一瞬后,我輕輕推開了門。
書房里沒有開燈,窗簾也拉上了,筆記本電腦屏幕發出淡淡的光芒,照在沈寞南面無表情的臉上。
“預計今年第15號臺風‘飛燕’將在兩小時后正面吹襲我市……”
我正要撳下吊燈開關的手停了下來,靜靜聽著那個熟悉的女聲。
“……以上是記者李然在前方的報道。”
下一秒,電腦里傳來攝像師驚恐的喊聲:“李然,快跑!”
時隔兩個月,我仍清晰記得那天的情形。
當時我背對著波濤洶涌的大海,剛做完現場報道,下一秒就從攝像師充滿驚懼之色的眼睛里,看到將近三米高的海浪朝我迅猛地撲過來。
來不及反應,巨浪毫不留情地將我卷進海里。
雖然提前穿了救生衣,但是風太疾,浪太大,無論我多么努力,始終沒辦法游到岸邊。
就在我感到力氣即將耗盡的時候,依稀看見有兩條身影先后跳進海里,拼命向我游過來。
后來我才知道,那是沈寂北和沈寞南。
“我臺記者李然落海后,兩名男子跳入海中,將她合力救起,目前她正留院觀察,無生命危險。但兩名見義勇為者在將李然推上岸后,因體力不支雙雙被海浪卷走,被海警船救起時,其中一人已經沒有生命體征。據悉,不幸遇難者叫沈寂北,是我市知名企業家沈長建的長子。另一名男子是沈長建的次子沈寞南,經搶救后已經蘇醒……”
聽到這里,我已淚流滿面。
那天,我跪在沈父沈母的面前,請求他們的原諒,并哀求他們允許我嫁給沈寂北。
他們接受了我的道歉,仍然愿意接納我做他們的兒媳婦,但不是與沈寂北冥婚,而是嫁給沈寞南。
我無法拒絕一對悲痛欲絕的父母的要求。
另一方面,雖然我不能嫁給沈寂北,但是到底冠上了他的姓。
“李小然,不要哭!”
不知道何時,沈寞南站在了我的面前,抬起手,輕輕拭去我臉上的淚水。
“我知道,這些日子來你和阿南都過得很艱難。你要給他一些時間,他遲早會想通的。”
“嗯。”我勉強笑了一下。
“你哭的樣子真難看,小心阿南不要你了。”他用嫌棄的語氣開著玩笑,臉上的表情卻是憐惜的,動作輕柔地將我抱在懷中。
……
翌日,清晨的陽光透過輕薄的窗紗,照射進臥室里。
我睜開眼睛時,高大英俊的男人正在床邊扣著襯衣的紐扣。
他見我醒了,微沉著臉說:“昨天的事,不準對爸媽說,尤其是爸,他心臟不好,不能受刺激。”
“我知道了。”
其實,不用他提醒,我也不會跟長輩們提起那些不愉快的事,讓他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