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被馬踢出去摔得不輕,她連動彈都不敢動彈,狼狽的在原地等待著救援。
蕭以漸是聽見下人說姜婉去了后院的,他臉色凝重,過去的時候只看見姜婉是被人抬回琉璃閣的。
整個人拳頭緊握,靠近馬棚,只見司無涯抱著自己心愛的馬在檢查。
蕭以漸咬牙切齒地抓住司無涯揪了出來,朝著臉上就打過去。
“姜婉是怎么回事!自己的畜生都不會看好嗎!”
司無涯淡然地把蕭以漸的手掰下來,“王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狷介。既然請我來為夫人解毒,就得按照我的規矩來,我的馬識主人,所以很抱歉!”
司無涯不慍不鬧的樣子徹底激怒了蕭以漸,要不是司無涯會解毒,早都被他凌遲千萬遍了吧!
“那你最好醫治好婉兒的毒!”
說完負氣甩袖離去。
司無涯摸了摸自己馬的鬢毛,“嘿,你的主人在這里受了委屈呢,不高興!”
說著他把手里的壇子里的酒靠近汗血寶馬的鼻子,馬鼻子靈動地嗅了嗅,親昵地湊著司無涯的臉。
安承君來到后院剛好看到這一幕,她真想過去摸一摸那匹汗血寶馬啊。
雖說她名義上是大將軍的女兒,騎馬應該不在話下,但是她是從二十一世紀穿過來的,那里最起碼得交通工具就是車了,馬可能只是拍照的風景……
不知不覺地和錦瑟靠近,錦瑟偷偷小聲地提醒安承君,“小姐,聽說這匹馬性子烈著呢,咱還是小心點好一些!”
安承君果然乖乖停住了腳步,“可是這匹馬長得太可愛了!我來這兒都忘了養一只寵物,誒……”
錦瑟瞪大了眼睛,馬兒是可以來當寵物養的嗎?
司無涯知道身后面站了其他的人,從馬的眼睛里可以看到,但是他假裝不知道。
安承君試探著向前,小心翼翼地呼喚了一聲:“司無涯……”
司無涯眉眼含笑轉身,“怎么,才分開就想念我了嗎?”
安承君淡粉色的臉上有點紅暈,來古代第一個明目張膽調戲她的男人!
她否定了司無涯幼稚的看法,“聽說你的馬很有意思,來看看!”
“這么說我的馬比我還有名了?”他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汗血寶馬。
安承君輕輕咳嗽了一下,在古代說一句話果然要字斟句酌,要不然自己怎么被賣了的都不知道。
“你這匹馬有名字沒,我想和他做朋友。”安承君試探的開口,她很喜歡動物。
有時候動物都比人好一些。
至少動物的世界不會有爾虞我詐,勾心斗角,倚強凌弱。
“當然有,他叫賽豹!”
司無涯臉上是自豪的表情,他全身家當就這一匹馬值錢,還有自己腦子里的東西……
安承君興奮地拍拍手,“這么霸氣的名字,看來他很威猛了,性別是個男的嗎?”
司無涯露出詫異的眼神,自己眼前的女人說話方式這么奇怪。
“母的。”
安承君“哦”了一聲,想要更加距離賽豹近一些,“我可以離賽豹近一些嗎?”
說完嘴里呢喃,要是有照相機就可以了,她在古代照樣活的風生水起。
而且見識了許多常人見識不到的奇珍異寶喲!
先容她嘚瑟嘚瑟。
“可以。”
司無涯安撫了一下賽豹,他刻意后退了兩步,露出探究的目光,在安承君邁開腳步時開口道:“你剛才說什么?”
安承君嚇得整個人出了一身冷汗,“啊!沒什么啊!”
錦瑟擔心地站在后面,“小姐,你小心點……”
剛才夫人才被這匹馬踹了一腳,去養病了,而且現在還是傷上加傷……
“我會注意的!”安承君吼了一聲,慢慢向前走著,卻也不開口說話。
汗血寶馬兩只眼睛比安承君足足大了一倍,安承君卻從那雙眼睛里看到了希冀和單純,為什么還有可愛。
她嘴角微微揚起,像個不諳世事的女孩,整個笑容如沐春風。
在距離賽豹還有一米的時候,賽豹還很安靜,安承君大喜,朝著賽豹開口道:“賽豹,你是不是不討厭我?只對討厭的人動手動腳?”
賽豹眨了眨眼睛。
安承君繼續說道:“我這個人比較厚顏無恥,不過你很可愛,我很喜歡你!我想摸一下你,可以嗎!你眨下眼睛我就當你同意咯!”
司無涯就差在后面捧腹大笑了……
這個女人可真是奇怪,她以為她是賽豹的主人,嘰里呱啦給說了這么一大串話!
賽豹竟然奇跡般地眨了眨眼,安承君也來了勇氣,兩步上去抱住了賽豹,整個頭在賽豹的臉上蹭了蹭,發出了嬰兒一般快樂的囈語,“恩啊,你真可愛,也真懂事!”
看到這一幕司無涯簡直傻眼了,他養了好幾年的馬兒在這一刻為什么倒戈相向投入了別人的懷抱!
而且還是一個陌生人!
他的嘴角抽了抽,叫了句,“小賽豹!”
人家繼續感受和安承君的溫暖,沒理他……
這還逆了天了!
安承君都快捂著嘴偷笑了,摸了一下賽豹的耳朵,“你是不是可以聽得懂我說話!以后我就是你的朋友了!”
說著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她可不想賽豹的主人吃醋。
司無涯用怪怪的語氣說了一句,“安承君,你是不是妖精?連我的寶貝都可以勾引?”
安承君聳聳肩,“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妖精,是妖精就拿出證據來呀!”
她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看的司無涯無奈。
這個性格特別的女孩子,他喜歡!
安承君拍了一下錦瑟的肩膀,“小朋友,發什么呆呢?”
錦瑟許久才反應過來,“小姐,真是神了!你說這消息要是讓王爺和夫人知道,會不會怪你啊?”
“誰知道呢!我過段時間去別的地方物色一只薩摩耶,咱們就有小伙伴了!”
難得錦瑟這一次沒有問薩摩耶是什么,估計這個品種的狗早就有了。
不過很難找到吧……
安承君想,便問了司無涯一句,“一只汗血寶馬得多少錢?”
她以后浪跡天涯的時候總得有個交通工具呀。
所以就得從現在打算起。
“一千兩銀子,買小崽子,養大。那樣會有感情!”
安承君急忙跳起來拍手,“這個我知道!即使丟失了她也會跑回來找你的!”
司無涯露出會心的笑容,這個是必然的。
結果這些畫面全部落在下人的眼里,傳到了蕭以漸耳朵里,就變了無數個版本。
下人是這樣對蕭以漸匯報的,“王爺,司無涯神醫的馬兒是受人指使才動腳的,剛才在后院里我親眼看見王妃也抱著那匹馬,可親近了!”
正在喝茶的蕭以漸茶杯猛的拍在桌子上,茶水都濺了出來,“在哪兒?”
“此刻兩人都在后院,還有王妃身邊的丫鬟……”
蕭以漸看了一眼戰戰兢兢給自己匯報狀況的下人,他自然是知道這個人是姜婉的人。
但是心里就是不舒服,聽見別人說自己的王妃和其他男子有說有笑,這成何體統!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蕭以漸鼻孔里冒出來無形的煙,喝完最后一口茶,來到床邊叮囑姜婉好生休息后便去了后院。
誰料后院里早已沒了幾個人的影子。
難不成光天化日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給自己戴綠帽子?
這樣想著不禁加快了步伐,果然在安承君的門外便聽到了那個女人放蕩的笑聲!
他不動聲色地推門而入,緊繃的臉出賣了他此刻的情緒,“本王的好王妃,這會兒是在干什么好事呢?還有本王請來的名醫,司無涯,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他最后一句說的有點急,音量拔高了不少,喉嚨不自然地上下滑動,很顯然,此刻蕭以漸很生氣!
司無涯晃了晃手里的酒壇子,“酒挺好喝的,來找王妃要單方,結果王妃不給!”
他隨意胡謅了個理由,沒想到蕭以漸當真了。
蕭以漸向前幾步,他真正的目標可不是司無涯,和一個才來的外人生氣不靠譜。
他眼神狠狠地盯著安承君,“女人,不要以為你是大將軍的女兒,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樣!青天白日里,笑的如此放蕩,你出嫁前你娘沒教你嗎?”
不等安承君找一句反駁的話語,倒是司無涯先開口了,“王爺,一個人開心的時候她肯定要放肆的笑,要不然傷心的時候怎么歇斯底里的哭!王妃可謂是真性情的人,您千萬不要誤會了!”
蕭以漸掃了一眼司無涯,示意他不要多嘴。
“安承君,你自己啞巴了?”
司無涯繼續搶先一步說道:“王爺,不要這么咄咄逼人,王妃并沒有什么錯。”
蕭以漸看著司無涯,恨不得將他撕成兩瓣!
“本王在管教自己的王妃,你滾出這里!”
他整個脖子上的血管都清晰可見,為什么司無涯對安承君這個女人百般呵護,自己心里卻這么不爽?
司無涯無話可說,給了安承君一個安定的眼神之后稍微向后倒退了幾步。
他即使是名醫,但是蕭以漸還是有能力對付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