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而來的李曲華，看了眼滿地狼藉，破口大罵，“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一點小事也做不好，我養你還不如養條狗，狗還至少會看家，會咬賊，你呢？除了摔碎我幾萬塊的碗，惹我生氣，還會什么！”

　　“太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不小心......”

　　說到后面，女孩的頭垂得更低，聲音更小。

　　李曲華猛地揪起女孩的頭發，罵得很難聽，“你不小心就能摔碎我幾萬塊的碗，如果你小心些，是不是還想摔碎我廳里那幾百萬的花瓶？”

　　女孩被迫揚起頭，疼得大聲哭泣，“太太，求你饒了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手指上的血流下來，把柚色的地板都打濕了一團，滿面的淚水顧不得擦，看上去特別可憐。

　　冬冬心頭劃過一絲不忍，更怕女孩受不了，把一切都說出來。可她剛嫁進來，根本沒資格插手婆婆的事。而一旁的傅司暮，雙手抄入褲袋，氣定神閑地看著眼前的雞飛狗跳，仿佛事不關已的樣子！

　　怎么樣才能幫這個女孩，也是救自己？

　　就在冬冬不知怎么辦的時候，奶奶聽見聲音過來，“好好的，又怎么了？”

　　“媽，這丫頭手腳不靈活，我在教訓她。好了，沒事了，咱們進去吧。”

　　看見老太太，李曲華作罷，她松了手，大步過去扶住奶奶，往里面走。

　　看著他們走遠，冬冬終于松了口氣。

　　女孩跪在地上，頭發凌亂，頭垂得低低的，血一直流，她一直哭。

　　冬冬想扶女孩起來，旁邊一只手，毫不避諱地拽著她。

　　“傅司暮，你......”

　　“下一次，或許你就不會有這么好的運氣了......”

　　意味深長地丟下警告，傅司暮就像什么都沒發生，揚長而去。

　　冬冬心煩意亂，她看了眼女孩，蹲下去，“我幫你......”

　　“不用。”女孩推開她的手，用掌心捧起碎片，放進托盤，匆匆離開。

　　這一夜，冬冬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清晨，陽光剛穿過窗，冬冬就起床了。她下樓，只有下人在廚房里忙進忙出。

　　冬冬到別墅周圍散心，走著走著，聽見有人說話，“這幾天我就待在醫院，有什么事，電話聯系。”

　　冬冬看過去，那是管家和他的老婆，兩人在施家做工幾十年了。

　　劉媽在醫院待幾天？

　　肯定是伺候施年禹！

　　載著劉媽的車子啟動，恰巧一輛出租車出來，冬冬沒有多想，招手攔下。

　　帝都一家高級私人醫院

　　冬冬沒敢跟劉媽太近，遠遠看著她進電梯，數字鍵停留在八層。

　　樓層圖顯示，那是腦外科。

　　過了會兒，冬冬才來到八樓，這是高級醫院，病人不多，但由于已經是醫護交班時間，整個樓層還是略顯忙碌。

　　冬冬來到醫生辦公室，一位醫生正在電腦前打字，看起來是夜里的值班醫生。

　　冬冬走過去，“請問施年禹的情況，算嚴重嗎？”

　　這醫生應該很快就下班，不會過多和施家人接觸，對冬冬來說，比較安全。

　　醫生抬頭看她，鏡片后的眼神微微一閃，不動聲色地用身體遮住電腦旁的相片，說道，“酒精中毒，可大可小。不過目前看，病人生命體征正常，就看他什么時候蘇醒。”

　　酒精中毒？

　　那夜，冬冬和施年禹并沒有一直待一起，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不過他滿身的酒氣薰得她想吐到是有的！

　　可是如果只是單純的酒精中毒，奶奶和婆婆，就不會不讓自己知道施年禹的身體狀況。一定還有其它原因！

　　冬冬想再套些話，但越來越多的醫生走進辦公室，冬冬不敢久留，低著頭離開。

　　約莫一個鐘后，冬冬回到別墅，滿屋子下人聚在一起議論著什么。

　　一尋問，才知道小麗走了。

　　小麗正是昨晚的女孩，她離開，對冬冬來說再好不過。

　　可是下人又說，“小麗沒讀多少書，本來在店子里洗盤子。是老太太和老爺子去店里吃混沌，看她年紀小，又肯吃苦，這才帶回來。所以對小麗來說，老太太也算她的恩人。這次她什么都沒要，只給老太太留下一封信，也

　　不知道是些什么......”

　　“還能是什么？不就是那些沒敢和老太太說，但又不能不說的事......”

　　聽著下人們你一句，我一句，冬冬的內心沒辦法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