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細嫩的小腿露了出來,緊接著便是腳踝紅腫的跟饅頭一般大的包映入眼簾。
她認命一般,從瓷瓶中挖出來一坨白色藥膏抹在了腳踝處。觸碰時,尖銳的疼痛讓她倒抽一口涼氣。
花如許手指顫了下,咬著牙又挖了一坨快速揉了一會,像完成了什么任務一般,將瓷瓶扔在了桌子上,靠在椅子上休息。
腳踝處傳來陣陣火辣辣的感覺,花如許輕蹙眉頭,略有些不適。她對處理傷口這等事,一竅不通,平日出門野慣了,她倒也不在意什么小磕小碰。
“花校尉?!?br />
熟悉的聲音驚得花如許一個激靈,她忙坐起身應了一聲:“大人有何吩咐?”
“衣服拿來?!苯o樹嗓音沉沉。
“好!”花如許一眼就看到了搭在椅子上干凈的衣衫,匆忙拿起來后,小心翼翼地湊到了屏風前面將手伸了過去,“指揮使大人,衣服拿來了?!?br />
江辭樹瞥了一眼伸過來的手,眉頭輕佻:“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花如許一噎,訕笑道:“屬下腿腳不便,怕大人等久了會著涼?!?br />
見那邊沒什么聲響,花如許懸著的一顆心臟才放了下來。她一簸一簸地走了回去,看著椅子想坐又不敢坐,只能不自在的和椅子面面相覷。
“怎么回事?”不知何時,江辭樹已經從屏風后出來了,他衣衫微微攏起,隱約能看到精致的鎖骨。
花如許怔愣片刻,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坐下。”江辭樹嗓音淡淡,轉身去拿被扔在桌子上的小瓷瓶。
花如許呆滯地坐在椅子上,直到感覺褲腿處被挽起,她才驚愕地掙扎了下:“大人,您這是做什么?”
“多大人了,連這么點小傷都處理不好?”江辭樹半蹲著身子,修長好看的手指摩擦著她紅腫的腳腕,略感新奇,“這么輕的傷都能被你弄成這樣,看來花校尉不怎么擅長處理傷口?”
“嘶!”花如許倒抽一口涼氣,火辣辣地刺痛感讓她無形頓顯,她艱難地扭動了一下腳腕,頗為不自在道,“那個…要不屬下還是自己來吧?”
頂頭上司給自己換藥,怎么想怎么不對勁吧?!
“老實呆著別動?!苯o樹語氣涼涼,“本座手下可不需要不能做事的人?!?br />
花如許哦了一聲,垂眸盯著半蹲著身子的男人,一時間竟有些不知作何反應。
清涼涼的藥膏涂抹在腳腕上,花如許頓時覺得好了不少。
許是屋內太過于安靜,花如許不太自在,剛要說話,便聽到一聲輕嗤:“這般細皮嫩肉,怕是平日在家中,沒少被伺候著吧?”
被戳中了事實,花如許陌然。
她唇角動了下,不甘心地辯解:“屬下平日在家中也很勤勞,什么洗衣做飯,樣樣都會!”
平時在家中基本上什么都不做的花如許,說這話的時候一點都不心虛。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話引起了男人的興趣。
江辭樹勾唇一笑,毫不客氣地指使:“花校尉這般能干,那未來半年,本座的衣服就交給花校尉來負責吧?!?br />
花如許:?????
“等等,大人,屬下......”話還未說完,便被男人打斷,“怎么,花校尉這是在拒絕本座?”
“屬下不敢。”花如許只能悶聲吃下這虧,欲哭無淚。
一陣敲門聲響起,外面傳來了張百戶的聲音:“大人,屬下有要事要稟報?!?br />
“進來。”江辭樹淡聲道。
隨著門被推開,張百戶拿著案卷的手猛地頓住,他錯愕地看著兩人親密的姿勢,一時間啞口無言。
半響,張百戶終于反應過來,尷尬轉身道:“屬下不知打擾了大人,這就告退?!?br />
“站住。”江辭樹并未站起身,淡定自若地從一旁拿出了紗布,纏在了花如許腳腕上,繼續對張百戶道,“有什么事直說。”
花如許舔了舔唇瓣,不自在地開口解釋:“啊......大人是在幫我包扎傷口,我、我......”
越解釋,就越讓人遐想。花如許索性拋開了面子,主動與江辭樹道謝。
江辭樹唇邊泛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淡淡開口:“你若真的想謝本座,下次就機靈點,別給本座添麻煩?!?br />
花如許照單全收,低頭應著。
“去查查今日出現在樹林中那幾個黑衣人是誰?!苯o樹眸光泛著冷意,深邃凜冽。
張百戶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了,當即就站直了身子,將案卷放在了桌子上,“是,但屬下還有另外一件要事要匯報?!?br />
說罷,視線往花如許身上瞟了一下。
花如許立即明白,她偏過頭乖巧道:“屬下先去屋內整理一下您要換洗的衣服。”
花如許側過身進了內屋,故意制造出很大的腳步聲迷惑屋外的人。待腳步聲安靜下來后,張百戶才恭敬道:“郡主一事,已有線索?!?br />
躲在里屋門后偷聽的花如許聽聞此事,難掩激動。
她急切的想要知道,郡主一事到底調查的如何了,她哥哥和郡主消失一案或許也有些什么關系。
她一定要找到哥哥才行。
僅憑她自己,想要找到哥哥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必須要留在這里仰仗北鎮撫司指揮使,權力滔天的江辭樹才行。
花如許緊貼著墻邊,躲在里屋門邊聽著他們的對話。
“大人?!睆埌賾纛D了頓,將桌子上的案卷遞了過去,壓低了聲音,“您過目?!?br />
江辭樹拿過案卷細細翻閱,再將案卷重新放在桌子上時,手上動作微微一頓,幾不可察地往里屋瞥了一眼,唇邊泛起一抹淺淡的弧度。
“嗯,調查到什么了?”
張百戶蹙眉,嚴謹開口:“屬下派人去查,在典當鋪中發現了郡主的金簪,但屬下卻覺得有些可疑。”
“哦?”江辭樹挑起眉,“哪里可疑?!?br />
“屬下已經查過了,典當金簪的人并非是郡主,而是月娘?!睆埌賾粝⒄{查的很全面,基本上是有問必答,這也是身為北鎮撫司下屬最基本的工作。
“嗯?!苯o樹冷眼掃過了桌子上的案卷,低聲道,“還有其他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