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車直接去了好友兼搭檔潘米的家中,因為她的兒子基本上都是潘米的父母在照顧。
說來也是緣分,當初她離開任家后,去了自己曾經購買的一處小房子里獨自生活。
因為孕期反應太大,沒辦法上班,被死黨潘米得知情況后,工作之余就為她忙里忙外的操持。
后來生孩子坐月子的時候,還是潘父潘母跑上跑下又是照顧嬰兒又是照顧她。
在孩子剛滿月后,許唯一想要工作,就找了育兒嫂照顧孩子。
潘父潘母得知后,當即訓了她一頓,把諾一接回他們家,讓她不用擔心,放手工作。
許唯一擦干眼睛,投身進潘米介紹的工作。兩人也一直搭檔到今天,默契十足。
每月她都要強行塞錢給兩位老人,她不能心安理得的讓他們受累。
相處的久了,孩子幾乎是被潘父潘母帶到兩歲,兩位老人待諾一如親孫子一樣,有時候許唯一接唯一去游樂場,潘父潘母在家里翹首以盼孩子的歸來。
如果不是死黨,不是她的父母,許唯一不會有今天。
在潘家享受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后,許唯一又和諾一玩了一會,才終于把注意力分給了一直求關注的潘米。
兩人一進潘米的房間,潘米就一蹦三尺高,揪著她的袖子狂嚎:“諾一的爸爸是任聞西對不對?快告訴我!”
“對?!痹S唯一干脆的承認了,本來瞞著這件事就挺愧疚的,如今都告訴潘米也無妨。
于是許唯一原原本本將自己和任聞西的一切托盤而出。
其實許唯一自小也是受盡萬般寵愛的孩子,不過寵愛她的不是父母,而是姥姥姥爺和爺爺奶奶。
她的父母是真正的愛情至上主義者,管生不管養,甚至因為孩子的出生過不了二人世界而轉而遷怒起了孩子。
兩人絲毫不記得生她的原因是他們想要一個愛情的結晶。
就這么幸福的在四位老人的照顧下,許唯一一路成長,考進一流學府,學業優異,未來可期。
但是天不遂人愿,在許唯一已經遺忘自己的父母時,許父許母找上門來,跪在她面前,請求她賣身救他們一命。
其實哪里就到需要救命的程度?
只不過是破產的普通人生活兩人承受不起罷了,所以需要她這個女兒換來幾千萬繼續維持需要金錢保鮮的美好“愛情”。
他們的愛情不能因為金錢而犧牲,她可以。誰讓她是愛情的結晶?所以就該為這份愛情買單呢!
買主是個肥頭大耳的土財主。
盡管四位老人拿出全部積蓄給她的父母,也換不來父母的一絲舔犢之情。
許唯一不能讓父母再騷擾老人,于是跟著兩人走了。
整整四千萬啊!許父許母甚至還簽了協議,如果女兒不送去,就要他們的命。
許唯一看著土財主一臉的橫肉,只覺得自己這輩子不需要吃豬肉了。
如果不是任聞西突然闖進那個包廂,莫名奇妙揍了土財主一頓,土財主誤以為任聞西是許唯一的金主,那一晚,或許她在劫難逃。
土財主根本不敢得罪任聞西,甚至因為深怕任聞西追究他差點強迫許唯一的事,連給許父許母的一千萬定金都不要了,連夜跑回了老家。
沒有足夠的錢,許唯一還以為父母會找下家繼續賣了她,只是沒想到任聞西出現在她家,直接給了許父許母三千萬,帶走了她。
她在任家小心翼翼的生活了一個月,突然被任聞西拖去領了證。
沒有婚禮,沒有婚紗,她就這么因為三千萬成了一個陌生人的妻子。
雖然她不明白任聞西為什么這么做,但她同樣感激那一晚出現在包廂中的他。
只是,在婚前一個月和婚后一個月的相處中,這份感激逐漸揮霍一空。因為任聞西太欠了!
一張四處噴毒的嘴,讓她飽嘗了毒舌帶來的悲慘痛苦。
當任家父母環游世界后,許唯一就提出了要搬出任家,去找工作。
三千萬是她身上的債,她一定要親手還掉!
聽完了許唯一娓娓道來這些深藏在記憶中的經歷,潘米已經哽咽地抱住她。
“唯一,你太慘了!我手里還有點積蓄,你全拿走還給任聞西吧!”
許唯一哭笑不得,她真的覺得自己其實挺幸運的,唯一不幸的可能是沒有父母緣吧。
“好啦,你別擔心,錢留著,以后真的需要我不會跟你客氣?!?br />
……
八點是許唯一兒子諾一的睡覺時間,所以等到諾一入睡后,許唯一就和潘父潘母潘米三人告了別。
她已經將最近需要會任家一段時間的事告訴了他們,潘父潘母還以為諾一要跟著走,憂心忡忡萬分不舍。直到許唯一說不會帶著孩子去,他們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操心許唯一的婚姻問題。
粉色跑車行駛在霓虹燈下,許唯一的目標自然是上帝花園。
夜色下,流星從天邊閃過。
此時的許唯一忽然想起大學時候,她的初戀。那是一個能把白襯衫穿出漫畫人物的男生,高高瘦瘦,喜歡微笑。
如果沒有她的父母插手她的人生,如果初戀沒有去留學,也許現在的她還能堅持等。
世間之事沒有如果,他說去留學深造,讓她相信他,三年后他會回來。
她本來愿意等這三年。
可惜啊……
夏夜的微風,似乎鼓動著她曾經的往事。
她換了手機,和過去作了告別。
趕到九點鐘的時候,許唯一終于抵達了上帝花園。
別墅里一片漆黑,許唯一站在大門口,猶豫該怎么進去時,大門自動開啟。許唯一便一腳踏進了莊園,邁向未知的未來。
“還知道回來?”
黑暗中,唯有一絲明明滅滅的火星在閃爍。而聲音就是從那里傳來。
許唯一捂住心跳過快的胸口,沒好氣地重重踩了一腳地板:“你……你不開燈是想嚇死我?非要我晚上搬回來為了謀殺親妻?”
燈光驟亮,沙發上斜斜躺著的任聞西目光中閃爍著一絲讓許唯一看不懂的情緒,但這情緒去的太快,讓許唯一以為自己看錯了。
任聞西可是女人心中的任聞西,什么都不缺的頂級奢侈品男人,他會有什么復雜難辨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