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歸宿他聽說過。
夜不歸宿之后態度還這么囂張,揚言還要再“不歸宿”個半個月的,他還真沒見過。
杜雪風捫心自問,藺冷實在算不上什么大美女。自己真沒必要為了她大動肝火。
“不生氣,不生氣,心平氣和?!彼阽R子前慵懶地笑了笑,整整領口,“我身邊還缺女人么?就這么稀罕她了?”
下一秒,他兇狠把盥洗臺上的女士牙膏牙刷通通丟進垃圾桶,眼神也變得戾氣了。
“心平氣和你妹,老子的腦袋都綠禿了。”
他摔門而出,禍害人間去了。
藺冷出差半個月回來的時候,只看到家里正在舉辦一場大型派對。一眾年輕男人女人正在放縱嗨歌,滿地都是包裝袋盒子和其他垃圾。
杜雪風身旁圍著一個身材妖嬈的美女,兩人談笑風生。他見到藺冷回來,也不過只是瞥了一眼。
藺冷把自己的行李箱子放下,頂著一屋子人的奇異目光和突然卡頓了的音樂,旁若無人地進浴室洗澡。
等出來的時候,她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對眾人漫不經心揮手:“你們繼續?!?br />
“彭”的一關門,她就這么休息了。所有人的表情像是看見了一個怪物。
藺冷的態度這么冷淡,杜雪風反而意興闌珊。
他把眾人都打發了回去,獨自坐在黑暗中。
他心里清楚,兩人沒有感情基礎,全靠各自的個性扭曲才領的證,組成了一場婚約。
兩人要都是正常人,實在干不出這種沒頭沒腦的事。
由此得出結論,兩個人都有病。
病人和病人之間的相處,或許是需要更加長時間的磨合的。
他既然自己有病,就不能嫌棄人家也或多或少有點自己的怪癖。
或許藺冷的怪癖,就是冷淡。
他起身,推開了她的房門,大黑夜地坐在她的床邊,如同一個絕色傾城的男鬼。
換做一般女生,恐怕早已經午夜尖叫了。
但杜雪風只是在睜開眼睛,看了他一會兒之后,默默地坐起來,等待他說話。
兩人靜默無聲對峙了一會兒。
忽然杜雪風說。
“我們現在扯平了?!?br />
藺冷:“扯平什么?”
“剛才你也看到了。你出軌了,我也出軌了,扯平了?!?br />
他掀開了她的被子,自己坐進去一條腿。
“既然扯平了,我們彼此原諒對方,從頭開始這段關系,如何?”
藺冷從容地問:“你喝多了吧?”
“我沒有?!?br />
“哦,”她恍然大悟,“我送你的禮物你還沒拆吧?”
杜雪風:“……”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催促:“去吧,去體驗一下,七天內還能退貨的?!?br />
杜雪風咬著牙,又被氣著了。
他惡狠狠盯著她的唇,心里的不甘洶涌著。
“藺冷,你有沒有覺得自己有病?”他問。
藺冷思考了一下:“有。”
杜雪風在黑暗中輕笑了一下。
“有病就要治,我有必要幫你一把。如果你發現自己的病被我治好了,記得要感謝我?!?br />
說著,他就傾身向前。
咬住她唇瓣的那刻,他詫異地發覺,她竟然沒有拒絕。
黑暗似乎在一瞬被點燃了。
當他發覺這點的時候,難以遏制地更加興奮。
一切開始變得失控起來。
寂靜無聲的夏夜,或輕或重的蟬鳴,無人知道有一角窗戶的暗夜里,有人的氣息滾燙。
迷蒙不清的時候,他說。
“藺冷,我們的那條協議取消吧。我們從頭開始?!?br />
這話沒頭沒尾,連窗外葉瓣上滾落的露珠也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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