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冷幾天之后被調回了門店。
聽說是之前那位給她穿小鞋的領導得罪了人,被排擠出了核心圈,又是降職調薪,又是遠調外省的市場。
公司里風言風語很多,但藺冷懶得摻和。既然回了總部,她就繼續上班。
工作一如既往的枯燥乏味。
她大學時學的服裝設計。旁人聽到“服裝設計”都會露出驚羨的神色,以為就是巴黎周米蘭周秀場上攜著模特款款走來鞠躬的國際設計師。
實則畢業進了大公司之后,只是無休止地往返工廠打樣、批量加工面料,和幾塊幾零頭的成本打交道,剩下的時間就是在格子間里無休止地做PPT。
生活瑣碎,沒什么值得她留戀。
一周之后,她主動申請了去外地考察的苦差事,順便避開了公司內部一陣人事斗爭。
她走的第二天,杜雪風的電話就飆了過來。
“為什么夜不歸宿?”
他雖是淡淡問著,語氣沒什么波瀾,可從他毫無間隙地連續打十七個電話的舉止來看,他此刻未必完全理智。
藺冷剛開完會,剛看到來電。她蹙眉,有些不耐煩。
“近期我不回家。”
如果藺冷此時能見到杜雪風本人,大概會詫異于他緊咬的牙和氣得青筋浮現的手背。
他緊緊握著手機,花了好大的勁兒才沒有咆哮出聲。
她對他冷淡,對他不屑一顧。他可以忍。
夜不歸宿,給他戴綠帽,他就忍不了。
好歹等了一夜,他眸子里泛著熬夜的紅絲,氣得想心梗發作。
藺冷還渾然不覺自己撞在槍口上,反問:“你找我有事?電話里說吧。”
杜雪風手指一根根握緊,差點捏碎機身。
偏偏他還得在她面前端著。
幾秒之后,電話里的男人輕笑一聲:“沒什么事,就是隨口問問。昨晚好歹給你做了飯,誰知道你不回家也不打個招呼。你去哪兒了?我接你去?”
憋著火山噴巖漿的火氣,卻只能硬擠出風輕云淡的語調。他覺得自己這個老公做得挺憋屈。
藺冷淡淡回:“之后半個月都不回來,有事電子郵件吧。掛了。”
電話還真就這么掛了。
杜雪風的臉是徹底黑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