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魏長安聞言,瞳孔狠狠地一縮,條件反射一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本來還有些蒼白的臉此刻嘴唇微微顫抖著。
當年他還少不更事,但是他也知道母妃這么愛他愛父皇怎么可能一聲不吭的自殺,他和母妃朝夕相處,又怎么可能連母妃身體好不好都不知道,中間肯定發(fā)生了什么事。
可他最恨,就是恨他父皇,明明母妃那么愛他,為什么他最后竟然不調(diào)查就草草安葬了母妃,這也是他一直不原諒皇帝的原因。
看見魏長安猩紅的眼眸,魏伯庸道:“這件事或許跟皇后有關,還有藍色一族...”
“皇后?藍血一族?呵-”魏長安聞言冷笑了一聲,臉上閃過殺意,握緊的拳頭狠狠地放在桌子上,關節(jié)都開始泛白。
魏伯庸點了點頭:“沒錯,當初寒妃幾乎獨得父皇恩寵,當時寒妃身邊的人早已經(jīng)被皇后偷梁換柱了,只留下一個老嬤嬤,后來寒妃死后,那個老嬤嬤也失蹤了?!?br />
“那藍血一族呢?”魏長安問道,那些傷他母妃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只不過藍血一族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一個特殊的存在,除了他們身流異血,還有他們那不為人知的神秘的背后力量。
既如此,這樣的人,又何必淌進皇家這潭渾水。
“寒妃未入宮前,似乎和藍血一族有過交集,所以引來了殺身之禍。”魏伯庸也想不到會調(diào)查出這樣的結(jié)果,藍血一族頗為神秘,看來是他們低估了皇后的能力。
“呵,是嗎?”魏長安喃喃道,到底該有什么樣的交集,才會被如此追殺?
“長安,你放心,我會叫百里繼續(xù)去調(diào)查,既然有了線索,順著線索找,一定能夠有證據(jù)確鑿的一天?!?br />
“可是,在得知是皇后時,我就不想等了...”魏長安猩紅的眼眸不知何時像被點了一把火:“如果皇后的目的是為了讓他兒子當上太子,便殺了我母妃,那么這些年他這個太子也該當夠了?!?br />
.......
“你身體有點虛,再加上近日勞累過度所有會常常暈厥的現(xiàn)象,我這里給您開幾副藥,您回去煎了早中晚各服一次,連服三天就可以得到改善?!本朋咸柾昝},扭了扭脖子。
沒想到姓魏的效率還挺高,只是這都下午了,人怎么還沒來?
看著空空如也的大門口,九笙心里有略微的失落,轉(zhuǎn)身便進了屋,看見顧行止在那里憑著他的記憶畫著白琬琰,好奇的湊上去看了看,不看還好,一看心道這是什么鬼。
九笙奪過他手中的筆,說道:“就算如來佛也看不出您這畫的是啥,還是我來吧。”
顧行止看了看滿手的墨撇了撇嘴,說道:“哼,我從來只會號脈煎藥,再說了我爹又不是畫家,我怎么可能畫的好。”
九笙沒說話,只是一筆一筆的勾勒著她印象中的畫面。
看著她如此認真的樣子,只能在一旁看著,這三年他知道了九笙有過目不忘的能力,可是她也只看見過一次他娘的畫像,而且她能畫好嗎?
直到最后已經(jīng)看得出是白琬琰的臉的時候,顧行止才一臉正經(jīng),嘴巴都形成了O形:“九笙,你以前學過畫畫啊?”
這至少是王者段位,還以為是個青銅呢。
聞言九笙執(zhí)筆之手微頓,記憶席卷而來。
“師傅,為何要教徒兒作畫?學作畫的手還能握得住上戰(zhàn)場的刀劍嗎?”慕清看著眼前的水墨丹青不由得頭疼,說實話她有點不習慣靜下心來去做這樣的事。
赫連思齊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說道:“說到底你還是一個女孩子,也不能成天到晚舞刀弄槍,若是誰娶了阿清,若要和你一起作畫談詩呢?”
后來穆清一得空便沉浸在水墨丹青中,耐心果然好了很多,那時她想若以后有機會,她想畫一下師傅。
可是到現(xiàn)在都沒有機會...
眼睛忽然發(fā)酸,穆清抿了抿唇又開始作畫,她現(xiàn)在不是穆清了,是九笙。
顧行止見她沒說話,道:“九笙,你這記憶什么時候能恢復就好了,總覺得一個人沒了過去是很悲傷的一件事?!?br />
聽到他這話,九笙心里苦笑了一下,方道:“行止,你說義母是怎樣的一個人呢,值得義父心心念念找了這么多年?”
顧行止道:“應該是一個很好的人,而且比這畫上的還要美,否則我爹早放棄了?!?br />
九笙聞言輕輕地笑出了聲,笑意卻不達眼底。
直到太陽下山,暮色四合時這幅畫才作好,顧行止對九笙夸贊了又夸贊,然后將它掛在了平時看診的地方。
若是有人看診時,能認出畫中人就好了。
九笙站起身來走到院子里活動了一下筋骨,便躺在院中的石臺上,看著夜空的星子一點一點多起來,月光灑在臉上,六月的天感受不到一絲寒意。
顧行止在她旁邊坐下。說道:“九笙,那人今天應該不會來了。”
九笙道:“說了會來,就一定會來,興許有什么事耽擱了,行止房間收拾出來了嗎?”
其實連九笙也沒發(fā)覺自己對魏長安如此的信任和期待吧,這一刻她好像很篤定。
“嗯,收拾出來了,九笙,明天我們...”
“噓”顧行止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九笙打斷,只見九笙凝神聽著周圍的動靜,確定以后一下子坐起身來,道:“行止,有不速之客?!?br />
顧行止難得皺了皺眉,只一瞬,幾個黑衣人便從柵欄外跳了進來。
九笙瞇了瞇眸子,放出危險的光芒,隨手拉過旁邊的一根木棍,與眾人對峙,冷聲道:“你們是何人?”
卻沒想到?jīng)]有人回答她,反而對他們發(fā)起了猛烈地攻擊 ,九笙已經(jīng)好久沒有打過架,如今正好練練手。
顧行止是練過武的,她完全不用擔心,她現(xiàn)在關心的是這些人到底為何想要殺他們。
九笙雖然拿著木棍,到底敵不過冷兵器,寒光一過,木棍瞬間被砍成兩節(jié),九笙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笑,忽然之間速度也提了起來,拳式動作招招打在黑衣人身上。
那些黑衣人也感受到了九笙的變化,下手變得更加狠厲 。
三個黑衣人圍攻九笙,九笙騰空而躍,卻沒想到幾個黑衣人的招式完全不在她之下。
就在一個黑衣人的刀快要刺到九笙時,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將她抱過,轉(zhuǎn)了一圈剛好躲開那人的攻擊。
而此時,那幾個黑衣人也被另一個藍衣男子打倒。
黑衣人本還想再動手,卻在看見來人時,皺了皺眉,說了句“撤”便帶人離開了。
九笙這才回過神,離開抱著她那人的懷抱。
此人一身白衣,白衣黑發(fā),黑發(fā)以一白色玉冠束起,容貌如畫,這樣的鳳儀竟讓九笙看見了那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