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嗣瑛聞言,眉頭依舊沒個要舒展的跡象,只是回頭對病美人說了句:“你身體要緊,想那些有的沒的做什么?云穗也在府中,為何不去找她?”
美人柔柔一笑,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話:“云穗是要照顧殿下您為先的,奴婢一點小事,不想打擾別人。”
崔嗣瑛起了身,又環(huán)視了屋子一遭,“初夏氣候多變,你身子一向不好,這個時節(jié)更是要仔細調(diào)理。明日本王派府醫(yī)過來給你好生瞧瞧。”
病美人道了聲謝,崔嗣瑛便轉(zhuǎn)身走了。
婢女貼回床邊,語氣里不無艷羨。“殿下一聽您病了,急忙便跑了過來,連那郡王妃都不管了。殿下對您定是有心的,您也要打起精神來,仔細保重自己。”
季無依柔柔一笑,臉色蒼白,軟聲說:“他不過是看在我父親曾跟隨迦南太子,念著往日舊時候,憐惜我這條賤命罷了…”
“姑娘,別這么說,若不是當(dāng)年…您才該是這一府主母啊!”
婢女看主子落淚,心疼的不行,忙在一邊安慰。
翌日,清晨。
姜述睡了個好覺,剛撩開床幔,便見屋子里已經(jīng)有人了。
“您醒了?奴婢可打擾您了?”
是觀秋,她打了水進來,放置好后又去推窗納風(fēng),正好后院的錦帶花開的極好,帶著清晨的曦光攏了兩簇在窗邊。
姜述自行穿整,應(yīng)道:“沒有,我本來就睡的淺,這會兒也該起了。”
“奴婢伺候您梳洗。”
觀秋是個手腳麻利的,將姜述扶到了妝奩處,三兩下便給她挽了個半花髻,釵了兩枚金簪流蘇,簡單又不失貴氣。
姜述對著銅鏡左右看看,夸贊道:“手很巧。”
外頭一陣吵鬧,姜述看了一眼,“外邊怎么了?”
觀秋一邊收拾桌面,一邊答:“奴婢去瞧瞧。”
沒一會兒,觀秋便回來了,稟報說:“郡王妃,是晴好院的季姑娘過來給您請安,頌夏說您還沒起身,攔著沒讓進。”
姜述一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待聽到晴好院三個字,一回味,哦,這不是昨晚病倒,把崔嗣瑛截走的那個嗎!
姜述笑笑,“攔著做什么?請季姑娘院中坐坐。”
姜述走到了院中,那裹著素色披風(fēng)的嬌弱女子跪地行了個禮,“奴婢無依,參見郡王妃。”
姜述低眉掃了她一眼,淡聲道:“既然身子不好,便不要行此大禮了,起來坐吧。”
誰料,季無依卻垂首不愿,告罪道:“昨晚該迎接郡王妃回府的,可奴婢身子不爭氣,還請郡王妃見諒。”
她從婢女手中接了個錦盒,雙手奉上,“這玲瓏白碧手鐲曾是先太子妃所贈予奴婢,今日奴婢借花獻佛,還請郡王妃,笑納。”
姜述眼角微睨,淡聲答道:“好意心領(lǐng)了,只是這既然是殿下母親贈予你的東西,我不好受,你還是收回去仔細收藏吧。”
她長袖一甩轉(zhuǎn)身在那方石桌上落了座。
季無依神情略有受傷,雙手收也不是,遞也不是。
倒是季無依的婢女不依了,略有不滿道:“郡王妃,我家姑娘身子不好,跪久了怕是要傷身!您發(fā)發(fā)慈悲,讓她起來吧!”
姜述理也不理她,問道:“我還不知,姑娘是?”
“奴婢季無依,是…是殿下的舊友…”
姜述頷首,“既然是殿下的朋友,犯不著自稱奴婢,也犯不著特意來給我請安。姑娘還是快些請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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