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學校社團開辦活動,活動到一半時,我出來上廁所,碰上室友。
往日干什么都在一起的三人,只有兩個人。
「林媛呢?怎么沒和你們一起。」
一個白我一眼,另一個表情淡淡說:「媛媛身體不舒服,先回宿舍了。」
我若有所思點頭。
最終,還是選擇回寢室。
大部分人都去參加社團活動了。
宿舍樓安安靜靜,我悄聲走在樓道上。
到了503門口,猛地推門而入。
站在我柜子面前的林媛驟然回過頭。
她動作極快,但我還是看見了她從柜子里伸出來的手。
「你在干什么?」
她神情尷尬,下意識抓住衣角:「我來例假了,沒買衛生巾,想借你的用一下。」
「她們倆沒有衛生巾嗎?而且我們的關系還沒到能借衛生巾的地步吧?」我步步走近。
她步步后退,眼神閃躲:「范鑰,大家一個寢室的,你不用這么小氣吧?」
我懶得和她扯,伸出手:「別裝了,我都替你累,門票還我。」
她的臉頰瞬間變得煞白,淚珠潸然落下。
忽的,一股力量撞上我的肩膀。
「范鑰,你賤不賤!護膚品沒訛到,這次又想用門票訛媛媛是吧!?」
林媛的左右護法堅定地守在她身邊。
我成了兇神惡煞,林媛則是被我欺負的小白花。
「我下午剛說完柜子里面有攝像頭,晚上她就打開我的柜子,不是想毀滅證據是什么?」
林媛聲音哽咽:「范鑰,說話要講證據,我確實打開了你的柜子,但絕對不是為了什么攝像頭,而是拿衛生巾!」
音落,室友拿出剛買的衛生巾:「媛媛,快去換上。有些人真的是窮瘋了,連衛生巾都覺得有人會偷!」
林媛接過,轉身去衛生間。
我掃過她的褲子,上面確實有一抹紅色。
一切看起來那么合理。
但我知道林媛說謊了,我的衛生巾一向不放在柜子里,而是墻上的儲物架上。
有眼睛也看得到。
可我沒證據證明,因為柜子里面根本沒有攝像頭。
只是我用來誆出林媛的法子。
想必她也知道了,所以立刻聯系室友回來。
我剛想坐下,被其中一個室友拽住。
「潑完臟水連句對不起都不說,我可不像媛媛那么善良!」
我的目光落在她自以為是的臉上:「你家主人還沒說話呢,你先急什么?」
「你!媛媛說得果然沒錯,沒本事還要裝逼,沒有公主命,一身公主病!」
「她是主人你是狗,她往哪兒指你就吼。」
室友氣急,揚起巴掌。
「你信不信這一巴掌落下來,我立刻倒地不起,把你爺爺的退休金都給訛沒!」
她到底是慫了,手一甩,瞪我兩眼。
第二天清早,我聯系輔導員,東西失竊。
林媛進來時,我正把視頻給輔導員看,她眉頭緊蹙。
「林媛,范鑰說她丟失了一張演唱會門票,情況屬實嗎?」
她一臉無辜和坦白:「范鑰確實說她丟了一張門票,但寢室里面都沒見過那張門票。」
輔導員招招手:「這個視頻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她走過來,瞄了眼屏幕,面色一白。
柜子里是沒有攝像頭,但昨天晚了離開寢室前我特意放了一個備用手機錄像,就是為了留下證據。
視頻里,正是林媛打開我的柜子,翻來覆去的模樣。
「是我。」她咬唇,兩眼含淚:「但是昨晚已經解釋過了,是因為我想借用范鑰的衛生巾,其他兩個室友可以替我作證。」
「這么巧,我前腳剛說完柜子里有攝像頭,后腳你就開始在我柜子里找衛生巾?而且找了足足兩分鐘!」
剛說完,林媛立刻委屈道:「范鑰,我不至于偷你的門票,一張門票而已,我想要和我叔叔說一聲就可以了!」
輔導員本來還在琢磨的神情,聽到這話以后,態度一變。
「范鑰,一個視頻證明不了什么,況且林媛的叔叔是學校股東,她不至于偷你的東西。」
怪不得輔導員總是偏袒林媛,什么好的都緊著她。
我自知再說下去也討不回公道和門票。
畢竟,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
早在大一時,我丟了一條五位數的項鏈,一個星期后出現在林媛脖子上,我找到輔導員時,她也是這樣偏袒林媛。
我問道:「林叔叔的背影原來這么厲害,我能問問林叔叔尊姓大名嗎?」
林媛眼中一劃而過的得意:「我叔叔姓陳。」
我心中明了,意味深長:「真巧,我家也有一位姓陳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