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涼把手機扔在桌子上,整個人的重心都靠在桌角。
她捧著杯子,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窗外。
窗外是大片大片的綠樹和草坪,陽光一路傾瀉而下。
不知道看了多久,腦子里那繁蕪紛雜的思緒才終于靜了下來。
她抬起杯子,淺淺的喝了一口水。
是盛夏,室內的空調開的很低。
就這么靜靜的站了一會兒,她便覺得手腳冰涼。
轉身,正想去找一件披肩穿上的時候,便看見顧璽城,默然站立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一雙眸子沉沉的看著她,輪廓深邃。
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阮涼的心臟猛地漏了一拍。
“你……”在這里干什么?
可他卻走過來,擁著她入懷,聲音有些暗?。骸澳阍诳词裁矗俊?br />
她發呆的時候,跟一個人簡直如出一轍呢……
難道是巧合嗎?
“沒看什么。”阮涼的目光有些閃躲,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身體。
“柳安琪的事情……是你做的嗎?”還是問出了口。
雖然心里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但還是想聽他親口說。
顧璽城深深的看著她,唇角一勾,邪肆的笑:“怎么,寶貝這是要謝我?”
這句話就等于是變相的承認了。
阮涼身體一僵,趕緊低下頭去,手指不安的絞著自己的衣角。
“在醫院,已經謝過了……”她訥訥的。
在他面前,她永遠都處于弱勢。
“在醫院那一次,是謝我救了你,可幫你收拾柳安琪,你還沒謝?!彼故欠值那迩宄?br />
阮涼癟了癟嘴唇,不說話。
他怎么可以這樣欺負人?
但一考慮到她還想從他那里得到明天出去的特權,她想了想,還是湊過去,香甜的唇瓣印在了他的唇上,主動獻吻。
顧璽城扣住她的腦袋,不知饜足的纏綿著她的唇。
一吻方休,她趴在他的胸口,面色紅潤,嘴唇微微腫起。
“明天……”她一邊說一邊打量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試探的問道,“明天我能去拍戲么?”
他剛剛有一些愉悅的臉色立即便沉了下來。
“我手上的傷沒關系的,只不過是小傷罷了,再說,戲份大多是情感戲,動作戲很少的,不會有什么問題。”她立即補充,眨巴眨巴的大眼睛急切的看著他,想要得到他的首肯。
然而顧璽城卻準確的抓住了重點,眸子一瞇,目光凜凜:“情感戲?”
“對啊,就是拍言情戲,我演一個大家閨秀,沒有那么多動作戲?!比顩龅脑挷唤涍^腦子,就這么說了出來。
可話音才剛落,她便立即反應過來,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她怎么能在顧璽城面前大大咧咧的說自己要拍言情戲?
她現在是他的女人,他的玩物,他怎么可能允許她去拍這種戲?
果不其然,顧璽城圈住她腰間的力道倏然變大。
伴隨而來的,還有男人冷冷的質問:“言情?吻戲……還是床戲?”
他怎么沒想到這茬?一想到她會和別的男人接吻,上床,他就想直接撕人!
“沒有?!比顩鲅柿丝诳谒憫鹦捏@,“沒有吻戲和床戲!”
她演的頂多算是個男主的初戀,為了讓男主覺悟而犧牲的一個角色,清純的不行。
吻戲……雖然是有那么一兩場的,但都可以借位。
不過對著此刻渾身都是陰鶩氣息的顧璽城,她哪有膽子提?
“女人,如果你敢讓我看見你在電視上跟別的男人有任何的肢體接觸,你就死定了?!卑缘?,嬌蠻,不講理的話從顧璽城的薄唇中吐出來,帶著濃濃的威脅。
他說到做到。
阮涼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旋即不自然的干笑:“不會的,我怎么敢……”
顧璽城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不敢最好?!?br />
他擁著她,就這么安安靜靜的站了一會兒。
阮涼拿不準他什么心思,低著頭沒說話,忐忑不安,不知道怎樣才能讓他答應下來。
“為什么那么想演戲?”他凝視著她。
演戲有那么大的魅力嗎,值得那么多女人趨之若鶩?
溫然是這樣,她也是……
一想到那個女人,他的眸中有些黯淡。
“因為演戲可以演繹不同的人生啊?!比顩龌卮鸬?,很是認真,她對待演戲,從來就沒有怠慢過,她有她的執著,也有她的理由,“一個人的一生何其短,只做自己的話,未免太過單調無味,而演戲,則是最直接的,可以體驗不同的生活,不同的角色,這樣一來,賺了很多呢。就像是活了很多很多個人的一生一樣?!?br />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跟他說這個。
或許,只是為了讓他能夠理解她,從而大發慈悲的在演戲這條路上給她開綠燈。
可殊不知,她的一番話,在男人的心里不亞于一場驚濤駭浪。
顧璽城愣了一瞬。
記憶深處,那個軟軟糯糯的聲音響了起來:“演戲可以學到很多,做形形色色的別人,過別人的人生,很有意思啊……”
相似的言語!
他低著頭,看向懷中的女人。
巴掌大小的臉很精致漂亮,黛眉柔目,秀氣的鼻梁,嫣然小巧的唇瓣,一頭如瀑般的黑發披散在肩頭。
明明兩個人八竿子打不著,長相也完全不一樣……可他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覺得兩個人像?!
真的是因為他太思念那個人了嗎……所以,在再出現一個讓他如此感興趣的,便總不由自主的拿溫然跟她作比較?
這不是第一次了。
顧璽城微不可查的擰了擰眉,若有所思的深光在眸中閃過。
“所以……明天我可以去拍戲嗎?”阮涼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對勁,抬起頭,滿含期待的看著他。
顧璽城抿了抿唇,松開她幾分,視線從她的臉上落到了地上,沒什么情緒的回答:“可以。”
“真的嗎,那太好了!”阮涼雀躍不已。
顧璽城沒有再答話,他看著窗外,突然道:“風有點大,你去把窗戶關一下。”
“啊?好的。”阮涼走到窗邊,把窗戶關上,關好了后,習慣性的用手攏了攏自己的鬢發。
一道灼熱的視線朝著她射了過來,讓她動作一頓,像是掩飾什么似的,她又馬上把手放了回去。
“我餓了,我去廚房里吃點東西。”說完后,她變低下頭,匆匆的走過了他的身邊。
顧璽城仍處在驚訝中。
他跟溫然一起住了一個月,她的一些小習慣,他再熟悉不過!
剛剛的關窗戶的動作,分明跟溫然一般無二!
尤其是那個下意識捋頭發的習慣,不是所有人都有的。
他活了二十多年,也就只見了一個溫然有這種習慣!
真的……是巧合嗎?
那如果所有的巧合都集中到一起了呢?
天底下,哪里會有那么巧的事情?
說起來,這一段時間,他也沒有經常在別墅里待,一般都是晚上回來,一回來便壓著她做運動,跟她獨處的時間很少。
這一次,是他特地一整天沒有去公司,把公務都帶回家處理的。
就是因為她受了傷。
可沒想到,不過是半天的獨處,便讓他收獲了這么大一個驚喜。
溫然……阮涼……
你們兩個人,到底有什么關系?
第二天,阮涼如約到達片場,因為昨天她請了病假,再加上手上纏著紗布,因此有很多人過來噓寒問暖。
劉導叼了跟煙過來,臉色有些疲憊,看來昨天柳安琪的事情把他折騰的不輕。
“丫頭,能拍嗎?”他擔憂的視線落在了她的手臂上。
“沒關系,我可以?!北緛砝p紗布就是顧璽城要求的,其實傷并沒有那么嚴重,又過了一晚上,再加上消炎藥給力,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
阮涼三下五除二的拆了紗布,露出了光潔的手臂,上面有幾道淡粉色的紅痕,有幾道很明顯,但相較于昨日,已經好了很多。
“這是……被貓抓了?”劉導瞇了瞇眸子。
阮涼苦笑一下:“差不多吧。”
“上點遮瑕膏應該沒問題吧,等會看能不能給你找個長袖的戲服穿。”說著,劉導叫來了服裝組與化妝組的人。
接著,便去忙自己的了。
陸悅坐在她旁邊,把劇本遞給她,眼眸里不無擔憂,嘆了口氣道:“真是不知道你的手臂招誰惹誰了,三天兩頭的受傷。”
阮涼專心致志的看劇本,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我也不想啊?!?br />
再保持著這么個受傷的頻率,以后的晚禮服簡直不用穿了好嗎!
“今天你的戲只有一場,但挺難的,過了就可以回家休息,劉導不會不同意的?!?br />
“嗯嗯,知道了?!币怀吝M劇本,她基本便進入了旁若無人的境界,忽略了周遭的一切。
陸悅不說話,默默的放了瓶水在她的旁邊。
不遠處的楚澤涵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這里,但看見阮涼如此努力,他終是沒有上來。
今天的這場戲真的很考驗演技,不過幾個鏡頭,卻要求演員有濃烈的情感和渲染力。
這一場戲基本上算得上是阮涼的獨場,講的是她家破人亡后因著急切想查出殺父仇人的報復心理,而中了奸人的圈套中。
心理戲很多。
而且是她轉型的過渡戲,從一個天真活潑的大小姐變成了一個報仇心切被他人利用的一個可憐的落魄千金。
隨著一切準備就緒,她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再睜眼,便是喬清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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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第26章 疑深
作者:杜月笙? 更新時間:2017-03-15 17:09:28? 字數:3109字
杜月笙(作者)說:
寶貝們,金主這本完結了,咱們有緣江湖再見,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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