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城郊區的別墅內。
阮清歲幾近崩潰地瞪著窗邊清貴的男人,和他身邊手拿醫療器械的醫生。
“墨燁,就算你是我丈夫,你也不能這樣做!”
結婚一年,他第一次來這里看她,卻是要給她取卵?
她,曾經名震江北市的阮大小姐,星輝集團尊貴的總裁夫人,還是個處,就要被人工受孕。
墨燁深眸冷然,眼底充滿厭惡,“你和爺爺說想懷個孩子,我這不正在成全你的愿望。”
阮清歲心如刀絞。
是爺爺想抱孫子,面對老人簡單純粹的心愿,她如何能說出,自己始終和墨燁分居的現實。
只能順著老人家的話避免他傷心。
沒想到,墨燁卻用這種方法來羞辱她。
“墨燁,你到底要怎樣才能相信我?我這么愛你,明知道你有情感障礙,只對白思茵有反應,怎么會舍得害她!”阮清歲泣不成聲。
比起他不愛她,更讓她難受的是,他始終懷疑,是她為了做墨夫人故意在心臟手術中害死了白思茵。
“那場手術會失敗,真的是因為白思茵隱瞞了麻藥過敏史,你信我啊。”
墨燁瞥她一眼,冷聲問:“重要嗎?她總歸是死在你手上。這就夠了。”說完,示意其他人,“動手。”
“不要!”
阮清歲眼睜睜看著十幾公分的取卵針慢慢刺破她的皮膚,深入。
尖銳痛楚從她的小腹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仿佛親眼看著自己的尊嚴,驕傲逐漸脫離,隨著這一支針被抽得一干二凈,只剩下一副茍延殘喘的肉身。
“先生,好了。”
不知過了多久,那些白大褂收好器械站起來。他們看向墨燁:
“什么時候取精?”
墨燁聲音幽冷,“在備孕庫隨便找一個。”
阮清歲倏然看向他。
她感覺自己僅剩的那副殼,也被他用這句話敲碎了。風灌過破洞,又冷又空。
“墨燁,你是不是,一直,想我死。”
墨燁嗯了聲,旋即邁開修長的腿,毫無憐憫的朝著門口走去。
“我知道了,我會死的。”
阮清歲失去血色的唇動了動,像是用盡力氣卻只發出細碎的輕音。
墨燁站定回身。一貫無波的黑眸竟破天荒的有了一絲波動。
“那你就選個干凈利落的法子死,別半死不活的拖累禍害別人。”
砰!
房門被鎖上。
醫生問:“墨總,夫人還沒打消炎藥。”
阮清歲聽見墨燁漸遠的聲音,“蛆蟲一樣的東西,也需要用藥?文醫生,你的善良是不是過度了?”
“先生說得是。她那樣滿身毒液的惡婦,這世上有什么能傷害到她啊!”
有啊,他啊。
阮清歲勉強的撐起身子,倚在窗前,凝望著男人在保鏢的簇擁下,從樓道里走出來,兩行清淚順著眼角不斷的流淌,就像她看不到頭的悲傷與絕望。
身后傳來了腳步聲,一股力氣撞向她的后背。
“砰——”
劇烈的疼痛席卷了她。
她臥在血泊里,用已經無法聚焦的眸子倔強的望著他的方向:“墨燁,我……疼……”
然后看見,男人往后退了兩步,低頭看著那雙名家手工錘制的皮鞋說:“周秘書,叫人拿雙鞋來,把這個扔了。”
原來她的生死,都不如他的一雙皮鞋重要。
阮清歲心死如灰的閉上了眼。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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