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藏室在二樓,樓下挨著花園,因為是后門,所以看守很松散。
接近五米的高度,程晚眼睛都不眨,直接跳了下去。
腳踝骨發出脆裂的聲音,她極力忍著,在草叢上滾了一圈,躲到了一處盆栽后面。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她趕緊揮手擦掉,一瘸一拐的從后門跑了。
霍思庭從真真的葬禮回來后,就被秦柔送回了醫院。
霍以銘在的時候,她便在,霍以銘這會兒正在處理她制造出來的爛攤子,忙的焦頭爛額,她便交給了醫院的陪護,自己也沒了蹤影。
程晚的報道很快便風靡網絡,占據微博熱搜第一,很多人都知道了。即便霍以銘以最快的公關速度撤下了熱搜,不停的用新新聞將熱度壓下去,可還是有許多人知道了。
其中就包括一直負責霍思庭的小護士,因為程晚和真真也在同樓層住了很久,所以大家都認知。
知道真相后,小姑娘正義感爆棚。
“程姐,你是想去看看思庭嗎?我幫你!”
“這樣會不會連累你啊?你也知道,霍以銘權力通天,他一句話你的工作就沒了。”
“不會的,我自有辦法!”
她若無其事的將照顧思庭的陪護叫到了護士站,程晚趁機潛入病房,只是她不是去看孩子,而是偷偷帶走了孩子。
為了防止追蹤,她沒有開自己的車,一路打車去了碼頭。
她在剛才去醫院的路上,取了一大筆錢,新買了手機,并托人買了兩張黑船的船票,直通日本。
霍以銘權勢通天,只要她在國內,被找到是早晚的事情。為了她自己,為了孩子,她必須馬上離開。
坐飛機很容易被查到,萬一他在目的地設伏,自己的計劃全部功虧一簣。
乘坐黑船離開,查無可查,是程晚唯一的退路。
在碼頭等票販子送票的那一個小時,成了她人生中最漫長的一個小時。
很神奇,思庭一直都沒有哭,趴在她的肩頭睡的很安穩。
看著孩子,她的心終于安穩了一些。
兩個小時后,程晚抱著兒子,一瘸一拐登上了那艘黑游輪。
霍氏集團。
霍以銘從發布會現場回來,忙的焦頭爛額,整個霍氏集團都忙的焦頭爛額。
不管他怎么壓制,那段被爆出來的音頻資料已經成為了石錘,社會大眾心知肚明。
輿論可以壓制,可霍氏的股價卻因此受到波動,下跌了好幾個百分比,震動了董事會。
這時候,秦柔突然不顧助理的阻攔沖了進來,“以銘,出事了!思庭,思庭他不見了!”
霍以銘從眾多文件中抬首,眸光冷硬,“不見了?怎么回事?”
“我,我下午的時候,回了一趟家本來是想著取點換洗衣服,就將思庭交給了看護,可是現在孩子不見了!不見了!”秦柔跑到霍以銘身邊,拉住他的手,“以銘,你快去找找,一定是程晚,一定是她帶走了思庭!”
霍以銘握住拳頭,用力朝辦公桌上砸去,順便還爆了一句粗口,“該死!她真是能給我添亂!”
他起身拿起西裝外套大步走去,周身陰冷,所過之處,皆是殺氣。
醫院的監控室里,很清晰的記錄了程晚帶走孩子的全過程。
霍以銘眉心緊皺,怒不可遏,對身邊的助理說:“馬上派人,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個女人和孩子給我找回來!”
“是!”
躺在椅背上,他揉著太陽穴,莫名想起程晚的那句“思庭是真真的親哥哥,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
她撕心裂肺的模樣不像撒謊,難道,思庭真的是他們的兒子?所以她不顧一切也要帶走他?
三天后。
辦公室里,助理弱弱的匯報道:“總裁,查到夫人的消息了。”
霍以銘拍案而起,牙根都是癢癢的,“那個女人,到底把思庭帶去哪兒了!?”
“夫人的目的地是日本,可為了躲開您的追查,她乘坐了黑游輪。在乘坐的當天,那艘黑游輪在海中央下沉,夫人和思庭少爺……不知所蹤。另外,DNA鑒定結果出來了,思源少爺……確實是您和夫人的孩子。”
聽助理說完,霍以銘癱軟在椅子上,腦中浮現出程晚倔強的面容,原來她沒有說謊,是他冤枉了她!
胸口莫名的疼起來,像缺失了一塊,什么時候起,那個女人已經被他刻在心里,成為了身體的一部分?
“不會的。”霍以銘強撐著自己的身體,不讓自己倒下,“那個女人福大命大,不可能會這樣死掉。馬上去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
辦公室內,恢復一片清冷。
他的心突然被那個女人侵襲,占有。
什么叫不知所蹤?他不接受這樣的說辭!這一定是她故意的,為了掩人耳目,徹底從他的生活中消失。
程晚她向來很聰明,沒錯,一定是她故意的!
半個小時后,助理再次來報:“總裁,警局那邊傳來消息,尸體打撈上來了,根據衣著上判斷,是夫人和小少爺!”
“轟”的一下,霍以銘眼前一黑,腦子仿佛炸開了,握緊的拳頭猛然松開。
怎么會這樣?
那個女人和思庭......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