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有點兒像心不在焉,開了大半夜的車,卻發(fā)現(xiàn)轉(zhuǎn)了一大圈,又轉(zhuǎn)回到了底恢。
“怎么回事?我們不會是遇到鬼打墻了吧?”我也看著那座死城,感覺毛骨悚然。
施寒停下了車,一動不動的看著車窗外,像一座雕像。
“你怎么了?”我看著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他肯定還在這兒,那個沙剛在跟我撒謊!”施寒凜凜的瞪著那座死城,說:“我想再去看看。”
“你瘋了!”我攔住他。
“我必須去,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
“你去了,你還有這輩子嗎?”我急得快哭了:“你去了你就回不來了!”
他固執(zhí)的推開我的手:“你放心,我已經(jīng)熟悉了那里的地形,而且我不會跟他們發(fā)生正面沖突……”
“那我跟你一起去!”
他停住了掙扎,看著我的眼睛,黑暗中我和他的目光瞬間糾結(jié)在一起,彼此的目光里好像多了許多不該有的內(nèi)容,又都慌里慌張的閃退,連忙讓自己恢復常態(tài)。
“那好吧。”他長長地嘆息一聲:“我聽你的,咱們回去,我不冒險了。”
汽車轉(zhuǎn)過頭,剛走不遠,就聽見前面?zhèn)鱽硪魂嚶÷÷暎蟮匾搽S著顫動了。
盡管前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但施寒仍是憑感覺辨識到那里出現(xiàn)了什么,他連忙打方向盤,準備向反方向逃避。
“到底怎么了?”我還在懵懂中,見他這么緊張,忙忍不住問。
施寒猛踩油門,汽車瞬間飆到了極速:“是坦克群!弄不好我們要成炮灰了!”
因為是在站區(qū),我們的汽車不敢開車燈,一直都在摸著黑低速行駛。
對方的坦克群似乎是為偷襲而來,也都不開燈。但他們的坦克里有夜視瞄準系統(tǒng),早在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我們。
幸好他們不想打草驚蛇,不然我和施寒這時候早就尸骨無存了。
我們的車和身后的坦克群就這樣在黑暗中你追我趕,就算汽車的時速比坦克快,但也無法跑出人家的射程范圍,一旦對方十幾根炮筒同時向我們開炮,那我們肯定就被淹沒在炮火中了。
那些坦克還在不依不饒的跟在后面,而我們的前面就是底恢城,公路另一邊是立陡石崖,現(xiàn)在只有兩條路可選,要么鉆進底恢城,要么停車舉手投降。
施寒當然選擇了后者,但愿他們是維和部隊或羅軍,我們不會成為真正俘虜。
汽車在底恢城前終于停了下來,三臺坦克也停在了我們的身后,三個炮口呈三角形,同時指向了我們的汽車。
……
原來是聯(lián)合國維和部隊,他們借道與羅國接壤的加國,特意來偷襲底恢城的恐怖組織。
我們一再聲明自己跟恐怖組織沒有關(guān)系,可偷襲在即,指揮官也沒工夫聽我們多解釋,只讓兩個士兵看著我們,其余的坦克裝甲車就都魚貫著開進了底恢城。
就這樣,我和施寒蹲在地上,聽了整整大半夜的槍炮聲。
等到黎明時,一切都恢復了平靜,我們又被押解到了底恢城里,和那些戰(zhàn)俘們銬在了一起。
……
跟著俘虜們走上了那臺押解車,透過車窗,我看那些維和士兵們正在清理尸體。
其中有一具裹著紅色衣服的尸體特別醒目,我擠到窗口前,緊緊盯著那具尸體。
沒錯,那就是佟婭!
我的心一陣劇顫,淚水無聲無息的流下了臉頰。
我記得,在那個海市蜃樓對面,我答應過佟婭:“等一切都好了,我?guī)闳タ创蠛!!?/div>
尚書妙琦(作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