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夕面上波瀾不驚,胃部卻在一陣陣抽痛。
她和姚啟笙雖然是不得已才結的婚,但婚后他待她極好,她也答應過他,等他奶奶離世后才和平離婚。
可現在,顯然已經等不到了。
簡夕沒有猶豫,這樣也好,反正她都是半只腳踏入死亡的人了,遲早要還姚啟笙自由,早說晚說,終究要說。
“是嗎?”
可對離婚提出質疑的,卻是宋連城。
他緊盯著簡夕,就好像一條冷血的毒蛇狠盯著獵物,“姚太太,怎么姚先生看上去,好像并不知情。”
姚啟笙蒼白著臉沒說話,目光卻是看不透的幽深。
簡夕身體微顫,卻是強裝正常般的說:“他娶我本就是他奶奶的意思,所以一早就給了我離婚協議,但我舍不得姚氏少夫人的生活,就一直沒簽,他心好,便一直沒逼我。”
簡夕的話讓當事人沉默,不知情的圍觀群眾們卻是暗呼大爽,今天實在得知太多秘料和八卦了。
宋連城的目光,陰沉得可怕。
她居然為了姚啟笙的聲明,做到這種地步!
她難道不知道,在她把自己說成這樣子后,莫說是已成為宋氏繼承人的他,哪怕是任何一個男人在以后都不可能會再娶她。
這一瞬間,宋連城開始懷疑楚子建的猜測。
如果簡夕是為了欲擒故縱的勾引他,想要成為他的妻子,她不可能不想到這點。
“原來是這樣。”
宋連城低沉的聲音,透著隱隱的寒意,他準備把這件事蓋過去,便不經意的說:“既然姚先生都來了,不如一起喝一杯?”
“宋連城你——”
夏承野要阻止,卻被姚啟笙抬手攔住,“宋先生客氣了,我不過是聽承野說前妻遇到了些麻煩,所以趕來看看。”
姚啟笙的前妻二字讓簡夕的手緊了緊,但心上卻像卸下了一塊巨石,變得輕松。
“不奉陪了。”
姚啟笙轉動輪椅要離開,卻被門口出現的黑衣保鏢攔住。
宋連城冷道:“姚先生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是不是太不給宋某面子了。”
姚啟笙的傲慢讓宋連城憤怒,但讓他更為憤怒的是宋連城對簡夕的態度。
簡夕心臟驟然收緊看向宋連城,卻只見對方輪廓分明的側顏,透出冷厲狠絕的顏色。
“連城?”不要。
宋連城沒管簡夕祈求的目光,徑直喊了聲“阿玉”,坐在她旁邊的紅裙美女就媚笑著,端起桌上的一杯紅酒,走向了姚啟笙。
“姚先生,這是我們城少敬你的,您是自己喝呢,還是讓阿玉我親手喂您喝呢。”
姚啟笙沒作聲,旁邊的夏承野卻是怒喝道:“姓宋的,你特么別太過分!笙哥身體不好,你讓他喝酒就是在要他的命!”
“夏少爺未免太小題大做,這只是紅酒又不是白酒,喝不死人的。”宋連城輕描淡寫的說完,就朝旁邊一個染著棕色頭發的男人看了一眼。
男人收到宋連城的吩咐,立馬發了條信息,然后不過一分鐘,夏承野就接到了自家老太爺的電話。
“混小子,還不快給我滾回來!”
夏承野義氣之極,心里直罵宋連城卑鄙,但又無可奈何,只道:“爺爺,宋連城來到容城后無法無天,就是因為你們太慫,要是我們幾家聯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