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醫(yī)兢兢業(yè)業(yè)地處理著她額頭的傷口,阿楠見眼下無外人,才終于不滿開口,“這個(gè)二小姐,未免太不把您當(dāng)回事了。”
“管她做甚。”許夙竹前世游走在各個(gè)階層,為形形色色的人服務(wù),利用高超的偷盜手段滿足雇主的要求,許靈姝這種大多是權(quán)貴的玩物。
她見得多了,反而比較憐憫。
屋外鑼鼓喧天,熱熱鬧鬧的氣氛襯得她這兒格外靜謐,許夙竹搖搖頭,這許靈姝還真是心急,真就上趕著撿垃圾唄。
太醫(yī)包扎完便離開,阿楠忙前忙后關(guān)心,還不忘噘嘴抱怨,“定親的時(shí)候燕王分明還和您兩情相悅,外頭不知道,奴婢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怎么變卦這么快?”
許夙竹望著變得霧蒙蒙的天色,心情也像蒙了一層灰,倒不是為了那個(gè)狗男人。
“小姐,您可千萬不要想不開。”阿楠嘮叨著話題又回到她身上,作為她的貼身丫鬟,自然知道主人用情極深,“撞柱子這種事可萬萬不能再來一次了。”
也來不了了,你們主子早就魂歸西天咯。
許夙竹暗暗想著,支起手臂問阿楠,“阿楠,我只是一個(gè)撿來的假千金,你為何還跟著我?”
她身份未揭示倒罷了,如今婚宴一鬧,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是個(gè)撿來的野種, 日后她的日子可是難過了。
“奴婢自幼服侍您左右,無論您是誰,奴婢都認(rèn)定您了。”阿楠理所當(dāng)然地回答。
許夙竹心中一暖,情緒難言。
她前世到死都孑然一身,沒有信任的人,也沒有信任她的人,她一度以為自己早已習(xí)慣。
“天色不早了,奴婢為您準(zhǔn)備洗澡水。”阿楠亮好蠟燭,勤快地去準(zhǔn)備。
大堂的熱鬧總算清減下來,等阿楠的時(shí)間,許夙竹趴在屋外的欄桿上,所幸原身經(jīng)歷足夠簡單,不用費(fèi)太多心思融入。
等婚禮結(jié)束,她還是想辦法離開這里吧。
“沙沙”
腳步聲在夜里格外清晰,許夙竹豎起耳朵,警惕地坐直,這不是阿楠的腳步聲。
“阿竹。”這聲線她可太熟悉了。
“燕王,啊,不對,是妹夫。”許夙竹翻個(gè)白眼,偏頭看過去,那婚服紅得扎眼,“大婚之夜,妹夫來姐姐屋,不太妥當(dāng)吧。”
未料到她的冷淡,莊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堪堪停住腳,“阿竹,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不小心讓許靈姝懷了你的孩子,不小心放任她大鬧大婚?”她雙手抱臂,靠著欄桿,遙遙望著他,“燕王,我不是傻子。”
莊閱怔然,這不是他認(rèn)識的許夙竹。
往日的阿竹對他言出必聽,只要他道歉,她便會原諒。
哪里像現(xiàn)在的許夙竹,油鹽不進(jìn)。
看來這次的確傷到她了,莊閱痛定思痛,最后做出結(jié)論。
如是一想,他又有了自信,做出一副深情思悔的模樣,握拳緩緩走近她,貼著她的膝蓋半蹲下,抬頭望著她。
許夙竹不動聲色地移開膝蓋,和他拉開距離。
“阿竹,你知道我最愛的人還是你。”
別了吧。許夙竹實(shí)名嘔吐,巴掌蠢蠢欲動,這張臉不拿去修城墻真是對不起老祖宗。
“是嗎?穿著和別人結(jié)婚的大紅袍,在新婚之夜偷偷來找我?”她看得心煩,甩袖起身,“還請妹夫自重。”
她越生氣,莊閱便越篤定她是因愛生恨,不肯放棄,“我知道你還在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原來是我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妹妹拿著刀逼你娶她。”許夙竹氣極反笑。
第4章 您請自重
作者:三杯兩盞? 更新時(shí)間:2021-04-07 21:01:28? 字?jǐn)?shù):1185字
三杯兩盞(作者)說:
終于開新文了!這次爭取重新樹立坑品,不斷更寫完我想的故事,故事節(jié)奏非常慢,沒有大起大落,只是想講一講寡情女人和木訥男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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