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珈銷售的工作，是周容川給她安排的。
要求是她提出來的，事兒是讓馬明去辦的。
周容川當時還笑她，想要錢直說不就行了，沒見過有誰找了個金主之后還拼命工作的。
林珈不解釋，只說不想讓自己太沒用。
最開始林珈沒業績，就暗示她支持一下自己，然后賺提成。
后來她是老司機了，依然不忘了薅他的羊毛。
周容川每個月在她那里的消費，少說也有百十來萬。
可那些珠寶他買回來又用不上，基本全都在柜子里落灰。
摸著良心說，他也真的算寵她了。
“你母親怎么樣了？”周容川換了話題，不提那顆粉鉆。
“哦，還那樣，病情穩定。”林珈有些失望，看來是粉鉆太貴，他不愿意買單。
“她還是討厭一切雄性的生物，蚊子都不行，寒冬臘月的她還點蚊香呢。”
“她高興就好。”
“嗯，挺高興。”
林珈不太想提自己家里那些事兒，低頭吃飽了飯，攤在椅子上發呆。
周容川太忙，一頓飯的功夫接了三個電話，其中一個還是女人。
他挺客氣，可話里話外都是拒絕，林珈盯著他看了會兒，用力翻了個白眼。
他到底有什么好的，那么多女人喜歡？
可在心里問出這個問題之后，林珈自己都覺得臉疼。
覺得他好的人，不是也包括她自己嗎？
要不怎么說投胎是個技術活，這男人生在周家本已經是生在羅馬，偏偏父母顏值都很能打，他又結合優點長，容貌身材家世，真是好事兒都讓他占盡了。
所以他身邊的女人，跟打地鼠一樣此起彼伏。
林珈一開始還提防，后來發現根本防不過來，干脆不去想。
要是被她碰見了，她就吃個該吃的醋，讓周容川覺得她在意。
要是碰不見，她就當周容川對自己一心一意，專情專一。
但她會偷偷做體檢，確保自己健康。
周容川當然不知道，否則能弄死她。
“吃好了么？吃好了就走。”周容川起身，林珈乖順地跟著他上了車。
“我不在這幾天，你消停點。”車上周容川叮囑，“到時候闖禍了沒人幫你收拾爛攤子，當心吃虧。”
“哦。”林珈心不在焉。
“晚上去我那里？”
“……哪里？”
周容川房子實在是太多，今天住一個別墅，明天換個平層，后天又住洋房。林珈到現在都摸不清他的常住地是哪兒。大部分時候，他打個電話讓她去哪兒，她就過去。
而且林珈不喜歡跟他一起過夜。
溫馨歸溫馨，累也是真累。周容川一晚上能折騰她兩三次，她一夜撐死了就能睡五六個小時，第二天還要打工，靈魂都要出竅了。
所以基本做完一次之后她就要回自己那里，她說認床，睡不著。
周容川倒也隨她去。
“珠江灣一號。”周容川聲音低沉，很是寵溺，“你不是說，那地方風景好，很喜歡？我把它過戶給你如何？”
“……那就多謝周老板。”
“不害怕？”
“我只怕活得，不怕死的。”林珈把車窗降下來一點，冷風鉆入車廂，她不由打了個哆嗦。
珠江灣一號是濱城首屈一指的豪宅，買之前要驗資，還要過一些身份上的審查，光富沒用，還得貴。只是這豪宅在建設的時候，死過4個工人。
開發商為了不影響銷售，愣是把這事兒壓下去了。
周容川無所謂這些，看中了設計，便入手一套。他住過小半年，倒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不過據說，有某個富豪6歲的小女兒住進去之后夜半哭鬧不止，反正那地方恐怖的傳說不少，有鼻子有眼的。
周容川那一套是整個珠江灣壹號豪宅區里的樓王，面積大的嚇人。他又會享受，在浴室里安裝了按摩浴缸。
他挺喜歡跟林珈一起泡著，舒坦。可林珈有點害怕那東西，之前他按著她在這里折騰，她直接暈過去，嗆了水，差點一命嗚呼。
進了門，林珈抬手看了眼表。
“我不跟你一起洗，我著急走，分開洗節省時間。”
“你急什么？才八點。”
“我去看我媽。”
“療養院已經關門了。”
“……看我干媽。”林珈的謊話說來就來，周容川被她氣得笑出聲。
“怎么不說是看你干*爹？”
“你不就是我干*爹。”她小聲嘀咕，周容川的興致被她一句話撩起來，二話不說把女人拉倒自己懷里按著，用最快的速度幫她脫了衣服。
林珈當然拗不過他，只求他快點完事兒，她還有事兒要辦。
今天下午她聽同事們談起自己親爹的新聞，她想找人了解一下情況。
可周容川今天晚上不打算讓她走。
他要得太兇，林珈感覺自己像個風雨飄搖的葉子，早晚要被撕碎。
“搬過來住，嗯？”男人壓在她身上，耳鬢廝磨。
“等你把你的東西收拾完搬走，我就搬進來。”
“不讓我跟你一起？”過河拆橋，這女人還真不是東西。
“你說的把房子給我，那我可以隨意支配。”林珈還挺有理，周容川被她弄得火大，動作越發重，讓她感覺自己失去了半條命。
后來他做完了也不放人，把人圈在懷里咬著玩，弄得她肩上都是牙印。
女人踹他，他也不動，就看著她鬧。
“你是有多喜歡我，嗯？”周容川笑著問她，“一個容瑾把你氣成這樣。”
“你別提她。”林珈終于從他胳膊下面鉆出來，從自己包里翻了個緊急避孕藥吞了。
她對吃藥這事兒輕車熟路。
狗男人不樂意戴措施，只能她來降低概率。
“我走了。”林珈說著撿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穿，床頭的時鐘指向凌晨一點。
***
“林珈，你干嘛了昨晚，哈欠連天的？”店經理黃靜隨口一問，林珈臉色有些微妙。
“沒事兒靜姐，昨晚做噩夢，沒休息好。”
“夢見什么了？”黃靜正跟她閑談，撇到大門的時候卻突然間站直，林珈一頓，順著她的方向看過去，門口的接待已經拉開了大門，門外走進來的是一位氣質卓絕的中年女人，身后跟著的，應該是她助理或者秘書。
黃靜火速迎上去，林珈卻心下一沉。
這女人她見過，是周容川的親媽余卿。
當日她拉著周容川去普濟寺拜佛，恰好碰到一群人護著一個人去大雄寶殿慘敗，林珈覺得好奇，還拉著周容川看，結果男人淡定地擁著她離開，告訴她：“那是我母親。”
沒有正式的介紹，僅僅是提醒她以后見到了躲遠點。
“周太太好久不過來了，我們都想你了。”黃經理態度有些諂媚，女人只是輕輕點頭，目光卻向了站在原地的林珈。
“黃經理，你是大忙人，去忙吧，讓你們店里的林珈給我介紹就行，我聽說她很能干。”
女人話里有話，重音偏偏放在一個“干”字上，林珈直覺來者不善。
黃靜趕緊拼命給她使眼色，林珈整理了一下衣服走過去，“周太太上午好，我是林珈，您想看點什么，彩寶還是翡翠玉石之類？”
“你有推薦嗎？”女人態度不冷不熱，打量了林珈幾眼，有些居高臨下的意思。
“我們這兒新到了一批珠寶，有一枚10克拉的粉鉆，應該很襯您呢。”
“粉色輕浮。”女人輕笑一聲，“大約不適合我這個年齡。”
林珈臉色沉下來，收了笑，有些尷尬。
“把你們店里鎮店的祖母綠拿出來給我看看，看貨費盡管拿我的卡去刷，你們這一行的規矩我多少也懂一些，這有價值的好東西，不會輕易讓人摸的。”女人看著她笑，“我說得對吧，林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