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份是北國質(zhì)子,她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否則不僅自己會因欺君身首異處,就連好不容易安穩(wěn)下來的北國也會遭到滅頂之災(zāi)。
就算是心痛,就算是委屈,她都只有自己默默忍受著。
十三年來,她第一次想,為什么是自己,如果自己不曾來到這里,不曾遇上慕晨陽,不曾愛上慕晨陽,是不是自己就不會這么痛苦了。
天漸漸亮了,等到孟芷顏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蕭舞已經(jīng)被宮女們攙扶著去沐浴更衣了。
紗帳微動,只見慕晨陽穿著白色寢衣赤腳踩在地上。
孟芷顏眼睜睜的看著慕晨陽漸漸靠近屏風(fēng),最后停在了屏風(fēng)的前面,抬起手,用力將屏風(fēng)推開。
砰,屏風(fēng)轟然倒地。
孟芷顏站起身,隔著桌子和慕晨陽對視。
眼見慕晨陽伸出手,孟芷顏條件反射的后退了一步,卻發(fā)現(xiàn)慕晨陽的目標(biāo)是攤在桌上的起居注。
來不及阻止,慕晨陽已經(jīng)將起居注拿了起來。
修長的手指隨意翻著起居注,臉上漸漸帶上幾分嘲諷的笑容。
啪,他隨手將起居注扔在了桌上,聲音冷冷的說:“質(zhì)子就是這么記錄的?”
孟芷顏感覺一陣難堪,但更多的是酸楚。
孟芷顏低著頭伸出手拾起起居注,聲音不帶一絲情緒的說:“沒什么好記錄的。”
慕晨陽一把抓住孟芷顏的手,將她拉近了自己一些,似笑非笑的問到:“哦?你是覺得本宮昨夜表現(xiàn)的不夠好?”
孟芷顏語氣依然平靜:“也許有機會我可以去看看其他皇子進行對比。”
慕晨陽眼神凌厲:“這么說那個男人是個皇子咯,是誰?難道是二哥?”
孟芷顏臉上血色瞬間褪去,整個人無法抑制的顫抖了起來。
半晌,她才艱澀的開口:“你不要侮辱我和阿遠。”
聽到這話,慕晨陽怒氣升騰,用力將孟芷顏拽上了桌子,孟芷顏整個人跪在了桌上。
慕晨陽抬起另一只手按在孟芷顏頸后,兩人的臉幾乎貼在了一起。
慕晨陽滿臉寒意的壓低聲音:“這么說真的是慕晨遠?孟沅澤,你怎么就這么賤?”
孟芷顏也不掙扎就這么靜靜的看著慕晨陽眼中的怒火,聲音卻盛滿了失望:“慕晨陽,你真齷鹺。”
慕晨陽怒意加深,咬著牙說:“這就齷齪了?慕晨遠碰你就不齷齪?”
孟芷顏秀氣的眉頭微微皺起,語調(diào)又冷下了幾分:“不要拿慕晨遠和你相比。”
孟芷顏的意思是慕晨遠是朋友,而他,是自己所愛之人。
但這話落在慕晨陽耳中卻是另一種含義。
慕晨陽按在孟芷顏頸后的手用力將孟芷顏壓向自己:“慕晨遠到底哪里比本宮好?”
看出慕晨陽眼中的危險,孟芷顏奮力掙扎,想要逃離慕晨陽身邊。
孟芷顏的掙扎徹底激怒了慕晨陽,他憤怒到眼角發(fā)紅,低沉的嗓音愈發(fā)帶上了危險的氣息:“那你就好好比一比本宮和慕晨遠到底誰更齷齪。”
孟芷顏絕望的閉上雙眼,眼淚順著臉頰流入口中,憑什么這么對我?
“太子爺?”
蕭舞有些遲疑的聲音從門邊傳來,趁著慕晨陽放松力道的時候,孟芷顏拼盡全力推開慕晨陽,手忙腳亂的爬下桌子,來不及帶走起居注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看著嘴角帶著血跡,淚眼迷蒙的孟芷顏,蕭舞心底泛起異樣的感覺。
這嬌媚的模樣,屬實不像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