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绷璨üЬ吹馈?br />
隨后她轉(zhuǎn)身看著那浣娘厲聲道,“且不說你不過是最下等的浣娘,昨日怎么有資格到前面的園子來洗衣服?況且,我們兩人之前根本沒見過,你又怎么會知道我叫凌波?還說我的主子兇悍不近人情,丟了皂角就會罰我?”
“我——”
那浣娘聽她這么說著,想要辯解。
凌波卻不給她說話的機(jī)會:“夫人才嫁進(jìn)來兩三天,府上知道我名字的不過就是幾個主事的而已,你一個低賤的浣娘怎么會認(rèn)識我?”
條條證據(jù),直指這浣娘有問題,她拼命幫忙洗脫嫌疑的鶯鶯,自然也有問題。
“這么著吧。”云真越發(fā)的胸有成竹,在旁笑道,“不如這樣,讓鶯鶯出來,我親口問她一個問題,真假立現(xiàn)?!?br />
赫連錦在仵作面前也不好偏袒了誰,沉著臉點頭應(yīng)下。
鶯鶯隨即被官差從外面押了進(jìn)來,只見她滿臉的淚痕,臉色也有些癡呆,怕是昨晚被嚇壞了。
云真斜眼撇了她一眼,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鶯鶯,我問你,你是怎么知道那個人的死因的?”
“水鬼昨晚來找我了!她昨晚來找我親口跟我說的!”鶯鶯本是一臉呆滯的樣子,此刻忽然哭著嘶聲叫了起來,“不關(guān)我的事,不關(guān)我的事??!我沒殺人!我沒殺人??!”
“假話。”云真輕吐出了兩個字,隨即扭頭看向赫連錦。
“她尚且神志不清,說的話自然當(dāng)不得真?!焙者B錦沉默了許久,低聲答道,“這個浣娘確實有問題,仵作可以帶走她,但本王相信鶯鶯是無辜的,仵作若想強(qiáng)行帶走,就讓謝大人親自上門來提人?!?br />
話說到這個份上,仵作的臉色也不怎么好看了,知道自己胳膊擰不過大腿,明知赫連錦無理取鬧,卻無可奈何。
兩人僵持間,一人忽然撩開赫連錦身后的簾子走了出來。
“是妾身的錯!”侯清曉走到赫連錦身后,臉色慘白看著狀若瘋癲的鶯鶯,“我昨日不該叫鶯鶯去后面去取藥材煎藥的,不然也不會讓她看到尸體遭了驚嚇。”
“你怎么出來了,不是讓你在床上歇著嗎?”赫連錦隨即心疼地握住侯清曉的手,想讓她在旁坐下。
侯清曉卻不肯坐下,朝仵作福了福身子,“仵作大人且讓我問這浣娘幾句話?!?br />
“清妃請便?!?br />
侯清曉隨即緩步走到那個浣娘面前。
云真在邊上看得真切,侯清曉靠近浣娘的時候,兩人分明交換了個眼神。
侯清曉這一刻的氣場也分明變了,顯得十分咄咄逼人。
“你為何要陷害鶯鶯?”
那浣娘似乎沒想到侯清曉會這么問自己,抬起頭疑惑不解地看向侯清曉。
“昨晚是不是你嚇得她神志不清胡言亂語?”侯清曉繼續(xù)盯著她問道。
問完這句,似是不經(jīng)意地掃了一眼云真。
云真看著她,臉色未變,仍舊帶著一絲笑意。
然而她看著侯清曉的瞬間,沒注意到浣娘的異常,等她反應(yīng)過來時,大堂里隨即爆發(fā)出一陣尖叫聲。
凌波動了一動,卻還是忍住了,她不能在別人面前顯露出自己的本事。
她眼睜睜看著那浣娘竟然毫無預(yù)兆沖向了旁邊的房梁,一頭狠狠撞了上去!
云真沖到浣娘身旁時,她滿臉是血,手腳慢慢地開始抽搐——
沒救了,或許在現(xiàn)代還能有救,但是在這個醫(yī)術(shù)落后的古代,絕對沒救了!
她一手捂著浣娘的頭,滿手的粘稠讓她覺得惡心而又憤怒,轉(zhuǎn)過頭去看向侯清曉時,侯清曉卻身若扶柳地往后退了兩步,全然沒了剛才的氣勢。
那個叫做杳杳的婢女隨即適時地扶住了侯清曉。
下一秒,侯清曉立刻雙眼一閉,軟倒在了杳杳的懷里。
這件事最終的結(jié)果就是殺人兇手畏罪自殺了,赫連錦態(tài)度強(qiáng)硬不肯放人,黑著臉帶著昏厥的侯清曉立刻甩袖走人。
仵作沒了證人,也實在帶不走鶯鶯,只能先帶著官差整理尸體,打算離開。
府上的下人解開鶯鶯身上的繩子的時候,云真分明看見鶯鶯笑了。
云真松開了正在慢慢死去的浣娘,在她身上擦干凈自己手上的血跡,轉(zhuǎn)身走到鶯鶯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緊盯著她輕聲道,“你有本事,就一直裝瘋賣傻下去,不然我一定會讓你死的很慘!”
說完,頭也不回帶著雪娘和凌波離開混亂成一片的前堂。
在王府只兩三天就死了兩個人,雪娘心中害怕,跟上云真的腳步,見周圍沒其他人,才顫抖著輕聲問道,“小姐,這下怎么好?那浣娘死了就死無對證了!”
云真扭頭看了她一眼,低聲回道,“死了就死了,至少現(xiàn)在別人不會懷疑是我殺的人,不也了了你一樁心事嗎?”
“也對……”雪娘捂著心口小口喘著氣回道,“虧得小姐神機(jī)妙算,知道有人一定會陷害你,先做了布置,不然今天要被押送進(jìn)官府的就是我們主仆三人了!”
他們其實并不知道到底是誰想要陷害云真,只覺得浣娘有問題,所以昨晚凌波就去浣娘房中動了些手腳,迷暈她,并且在她身上掐了塊青紫的痕跡。
雪娘昨晚天黑之后,又去廚房等地散播了水鬼的謠言。鶯鶯聽到了心里有鬼當(dāng)然害怕,而凌波只是穿著白衣服在她們院子里晃了一圈,就把半夜出門小解的鶯鶯嚇得魂飛魄散!
“倒不是我布置得好。”云真一邊慢慢走著,一邊看向站在王府大門口未曾離開的仵作。
北梁皇帝既然有信心將她送進(jìn)宮里去,就一定在這里安排了不少接應(yīng),這個年老的仵作,看著竟像自己人。
“凌波,晚些時候你找著機(jī)會就出去一趟,調(diào)查一下這個仵作的身份?!彼肓讼?,輕聲吩咐道。
侯清曉想要陷害他們的計謀沒有成真,云真卻也因禍得福,洗脫了殺人嫌疑。
·
午后陽光正好,主仆三人心情都不錯,在敞亮的院子各做各的事。
凌波先洗了幾大盆冬天要用的東西,滿滿曬了一院子,云真看著院子里鮮亮的顏色,摸了顆山楂果慢慢啃著,忽然來了興致。
“這山楂果雖然好吃,過了深秋倒吃不著了?!?br />
“可不是嘛,小姐自幼喜歡吃山楂果,奴婢記得前幾年的時候,小姐吃了顆放久了的鬧了三五天肚子,老爺差點沒急死。”雪娘一邊做著活計一邊頭也不抬地回道。
“我有個好主意?!彼恐鴵u椅慢悠悠晃著,瞧著懷里鮮紅可愛的一盤子山楂,“能想吃的時候就吃到它?!?br />
鳳允恭偏愛酸甜食,不喜辣。北梁皇帝告訴她的。
橫豎鳳允恭賞了她一塊金牌,閑著也是沒事做,倒不如做點實際的事。
“什么主意?”雪娘好奇地抬頭問她。
“乖,多弄些大的山楂果過來,洗干凈了之后切成薄片,再弄罐子蜂蜜回來,小姐接著就能帶著你倆飛黃騰達(dá)。”她邊說著,邊伸出手去摸小貓似的摸了下雪娘的頭。
雪娘這幾天已經(jīng)習(xí)慣了云真忽然改變了的脾氣,沒好氣推開她的手,無奈地笑答,“蜂蜜和山楂果都是現(xiàn)成的,小姐要多少?”
凌波洗完了東西,扭頭看這兩人鉆廚房里去了,頭湊在一塊不知道在干什么,也湊了個熱鬧,卻見兩人正在收拾大的山楂果,捅了芯子正在切薄片。
兩人手快,已經(jīng)弄了半壇子的山楂果片。
凌波倒不怎么會做菜,從小練武長大的,在邊上干看了一會兒云真神乎其神的刀功,忍不住問道,“小姐是要曬果干泡茶喝嗎?”
“替我再去弄些白糖過來,待會你們就知道了。”云真邊說邊伸手?jǐn)嚵讼洛伬镏蠓欣锏乃?,將切好的山楂片盡數(shù)倒了進(jìn)去,又撒了些鹽進(jìn)去不斷地翻攪。
雪娘好奇地看著,忍不住想問云真為什么要摻鹽進(jìn)去,然而看她摻得不多,也就忍住了沒問,仔仔細(xì)細(xì)盯著云真接下來的動作。
只見她翻攪了一小會兒鍋里的果片,待果肉顏色開始轉(zhuǎn)深的瞬間,立刻撈出片嘗了嘗,暗暗嘀咕了句,“成了?!?br />
隨即盡數(shù)撈起放在一旁瀝干,雪娘切完了所有果片,忍不住伸手拿片嘗了下,山楂焯過水之后本就沒那么酸了,再加了一點鹽,味道說不出的奇怪,卻不難吃。
她也從未見過有人煮山楂吃的,雖然沒煮熟,看著也很奇怪。
云真卻一聲不吭繼續(xù)手上的事,將瀝干了水分的山楂片浸在了那罐蜂蜜里,全都浸入之后,轉(zhuǎn)身去找了塊大紗布鋪在了圓竹篩子上,在上面細(xì)細(xì)撲了層細(xì)白砂糖。
繼而捧著那罐蜂蜜山楂片蹲了下去,用筷子細(xì)致地一片片鋪開擺在紗布上。
這么著不得甜得咽不下去?。垦┠镌桨l(fā)覺得奇怪,幫著云真一起把山楂片排開。
“拿出去曬吧?!弊鐾赀@一切,云真笑瞇瞇地吩咐她,“上面蓋層網(wǎng)眼大的紗布,不然容易招蜜蜂。”
白日里太陽很好,想必曬幾小時就能曬好。
小姐做事從不含糊的,云真雖然看著奇怪到心里發(fā)癢也沒多問,把篩子拿了出去放在太陽底下曬著,老老實實搬了張小凳在邊上守著,怕有蜜蜂小蟲鉆進(jìn)去。
奇怪的是,沒過一會兒,一股酸甜的清香就從面前的篩子里散發(f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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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真小廚房:山楂蜜餞
1、取適量山楂,清洗干凈,不嫌麻煩的可以先用工具捅掉中間的果核,去核之后,務(wù)必在淡鹽水里泡半小時,或者在鍋里用淡鹽水煮三到五分鐘之間,不必煮熟。
2、泡好之后,瀝干水分,裹一層新鮮蜂蜜,放入干凈的大盤子里待用。
3、在鍋里放少量水和適量白糖,小火熬化,澆入裹了蜂蜜的山楂上,攪拌均勻,放入烤盤烘烤,溫度在一百度至一百五十度為宜,烘烤兩小時,期間翻動幾次。
山楂不能空腹吃,傷胃。
家里沒有烤箱的,也可參照文中的辦法,務(wù)必要密封幾天,等甜味浸透山楂才可開封,過早打開會導(dǎo)致存放時間很短。
第21章 山楂蜜餞
作者:卷簾吹夢? 更新時間:2015-10-29 13:42:36? 字?jǐn)?shù):3369字
卷簾吹夢(作者)說:
番外也全都寫完了,這本書算是正式完結(jié)了,感謝能追到這里,追到最后一章的大家,鞠躬,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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