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恰逢周末,才清晨七點的時候沐清傾就被電話鈴聲吵醒。
她昨天睡得晚,此時根本不想接電話,只想裝作沒聽到任它響,哪知道電話那頭的人一直鍥而不舍,整個一奪命冤魂。
往常能干出這種催命鬼事情的只有她的好朋友威薇,于是沐清傾沒好氣地接起來,“喂,你在這樣打擾別人的睡眠真的會不得好……”
話說到一半卻噎住,那邊傳來景嵐的一聲輕笑,“不得好什么?”
沐清傾還指望著他幫自己的大忙,自然不干還嘴,只訕訕地笑了一聲。
“我在你家樓下等你。”
“你怎么知道我住哪里?”話一出口,沐清傾就后悔地想咬掉自己舌頭,他那么神通廣大當然什么都可以查到了,問這個問題倒顯得自己無知。
果然,景嵐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而是直接發出指令,“我給你半個小時,拿上身份證和戶口簿下來。”
身份證和戶口簿?沐清傾一驚,幾乎從床邊翻下去。
“今天就要去?”想不到他居然這么急著要去領證,對這方面沒有任何經驗的沐清傾陡然緊張起來,“我,我昨晚沒睡好,有黑眼圈,拍照不好看……”
景嵐的聲音不緊不慢,“化個妝。”
“我戶口簿壓在箱底了很難拿……”
“馬上找。”
找不到借口的沐清傾緊張得帶了一絲哭腔,“我第一次結婚我緊張。”
那邊的景嵐仿佛是深吸了一口氣,憋下了什么,“就你是第一次結婚?嗯?”
還沒等沐清傾細細的消化這句話的意思,景嵐撂下一句,“半個小時,我只給你這么久。”就收了線。
手機里傳來嘟嘟的忙音,沐清傾抬眼看著穿衣鏡里自己兩個淺淺的黑眼圈,欲哭無淚。
好在這幾年的職場經驗也訓練出了她做事快速又細致的風格,沐清傾掐著時間點飛快的洗漱化妝,換衣服。
沐清傾有些忐忑的下樓,果然看到景嵐等在樓下。
他一身白色的西裝,斜倚在大紅色的拉風法拉利上,雙手揣在兜里,隨便往哪里一站,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沐清傾慢慢朝他走去,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自從決定了要和景嵐結婚之后,她就全心全意想做到讓他滿意。雖然是一紙契約婚姻,但自己需要他幫忙,總不能讓他感覺自己丟了他的臉才是。
這么想著,沒注意地上有一顆石子,沐清傾一腳踩上去,滑了一跤,正好歪進了景嵐懷里。
“這么急著投懷送抱?”景嵐的聲音透出一絲揶揄,“不要急,等結了婚,想抱多久抱多久。”
“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
“……”沐清傾趕緊扶著他的手臂穩住身體,知道自己說不過,也不敢看他,徑直打開后座車門想要邁進去。
這時候,一只手從側面伸過來阻止了她的動作。
沐清傾奇怪地向景嵐看去,眼里透著疑惑。他不讓她上車?難不成是要讓她自己打車去?
景嵐微微一笑,“坐副駕。”
他把沐清傾的手從把手上撥開,關了后門,又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指了指座位讓她上去。半真半假地說,“我的副駕,只給我的夫人坐。”
沐清傾分不出話里的真實性有多少,但心里還是莫名的一悸。
她沒有必要和他討論座位的問題,于是順從地上了車。景嵐滿意地替她關上車門,然后繞到自己的位置上發動了車子。
兩人一路無話,沐清傾因為昨晚休息的晚,有些昏昏欲睡。
忽然,一直開得十分平穩的車忽然來了個急剎!沐清傾被驚醒,慌亂地透過玻璃想看看發生了什么事。
得逞的景嵐從后視鏡看到了沐清傾的表現,似乎心情非常好,“沒事,我就是想提醒你,別睡著了,今天我們會很忙。”
這個人……真是有夠惡劣!
說他溫和無害的人一定都被他的外表騙了吧,沐清傾想著,她怎么突然覺得他就是一只披著羊皮的大尾巴狼?
在心里默默腹誹的沐清傾并不知道,原來景嵐說的“很忙”,會讓他們接下來忙到這種程度。
先是去民政局領證,本來是要排隊的,景嵐上去遞了一張名片,于是不到十分鐘他們就蓋完章拍完照出來了。他們進去之前排在第一的那對新人還沒辦完,見狀都對他們投去驚訝的眼神。
這倒還好,可是誰能告訴她,為什么就連婚禮也要今、天、舉、行?
沐清傾從民政局出來,就馬不停蹄地被送去婚禮設計中心化妝、做頭發、試婚紗。
沐清傾敷著一頭發膜,心里陣陣哀嚎,一臉哀怨地看著“體貼”地過來陪她的景嵐,“明明可以兩天做完的事情,你為什么非要壓榨勞動力!”
景嵐笑得人畜無害,一臉無辜,“夫人,我比較急。”
幫沐清傾試妝的幾個小女生被景嵐的笑容迷得暈頭轉向,急忙附和,“夫人你這么幸福就不要抱怨啦,先生是想早點把夫人娶回家,免得被別人覬覦啊。”
呵呵,沐清傾翻了個白眼,鬼知道他怎么想的。
景嵐似乎特別愿意看她生氣的樣子,等她們去拿發膠的時候,又惡劣地湊上來,“我怕你跑了。”
沐清傾閉上眼睛不想再說話,就算說了她也沒有勝算。
“你知道嗎?婚禮我早就預定好了,一切都勢在必行。我萬事俱備,只欠一個夫人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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