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白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樣,巴巴地瞅著沐清傾。
沐清傾沒想到景嵐會特地為了她投資公司的項目,頓時心頭一暖,一種難以形容的情緒充滿胸腔。
她笑著拍了拍小白毛茸茸的腦袋,“放心吧,我不會說的?!?br />
正在幾個人相聊甚歡時,沐清傾感覺有一道目光緊緊追隨著自己。
她憑著感覺抬頭,看見二樓露臺上,一名身著黑色西裝的年輕男人正打量著自己。
那人眉眼英俊,氣度不凡,只是氣質十分凜冽,像一塊黑色的冰冷玄鐵。
沐清傾下意識皺眉,問道:“那個人是誰?”
陶夭夭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驚呼出聲來,“天哪,溫崢,溫氏集團掌門人,江城五大貴公子之一,咱們溫總監的親哥哥,沒想到他會過來,只是奇怪,溫總監怎么沒有來?”
沐清傾一聽,心里咯噔一下。
原來是自己的終極大Boss。
她不由自主地再次看過去,溫崢人已經不知去向。
其次,陶夭夭的話提醒了她,這種場合溫宴理應出席,但他人卻沒有出現。
她心里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總覺得剛才溫崢看她的眼神不那么簡單,但是她與溫崢并沒有交集,想來是自己想太多了。
她拋除這些亂七八糟的疑慮,繼續聽小白和陶夭夭討論漫畫。
兩個人討論到一半忽然杠上了,非要打賭,兩個人玩還不盡興,非拉著沐清傾。
沐清傾運氣不佳,連輸了三次,被灌了三杯香檳。
她擺擺手,表示自己不行了,然后起身去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她的手腕忽然被拉住。
她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發現是羅維。
他臉色泛紅,雙眼迷離,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一看就是喝多了。
想起他對她做的事,沐清傾就生氣,不客氣道:“你放手!”
羅維死皮賴臉地說“我不放,清傾,我有話跟你說,你過來好不好?”
“放開!不然我叫人了?!便迩鍍A一時火大。
羅維的眼中閃過一抹恐懼,但究竟讓他暫時忽略了景嵐的危險,不由分說地把沐清傾拉到拐角。
沐清傾本來就沒有他力氣大,再加上羅維喝了酒,渾身一股蠻力,盡管她拼命反抗,還是被扯到安全門后面。
她氣急,正準備喊人,羅維一把將她按在墻上,低聲道:“我就說幾句話,清傾,給我個機會,我后悔了,當初不應該那么對你?!?br />
沐清傾沒想到羅維是說這個,她忍不住冷笑,“你覺得我會答應嗎?羅維,我明確告訴你,咱倆沒有一丁點可能了,你死了這條心吧,以后別來煩我?!?br />
羅維瞇了瞇眼,神色里有些失望,轉而充滿威脅。
“你不想要回手表了嗎?那可是你找到親生父親的唯一證物,答應做我的情人,我就把手表還給你?!?br />
沐清傾皺了皺眉,冷漠地說:“情人?羅維,你還要不要臉?”
羅維探尋的目光在沐清傾清純姣好的面容上逡巡,然后下移至鎖骨,看到那雪白晶瑩的皮膚時,忍不住喉結一滾。
“跟了我三年,你連碰都不讓我碰一下,才認識景嵐幾天,你就和他睡到一塊兒去了,沐清傾,別覺得我下流,你也就是個見錢眼開的,咱倆很配。”
說完,他就低頭去吻沐清傾的唇瓣。
人渣!神經??!
沐清傾真是一秒都不想和他處在一個空間。
她推開他,卻發現雙肩被他的手抓的死死的,動都動不了。
那股酒氣混合著羅維身上的味道,沐清傾簡直要吐出來,她拼命掙扎,想擺脫羅維的桎梏。
忽然,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你們在干什么?”
聽到這個聲音,兩個人俱是一僵。
羅維抬頭看到來人,臉色一變,頓時嚇得酒醒了大半。
沐清傾趁他不備,從他懷里掙脫,一轉身,看到身后站了一群人。
為首是景嵐,正冷眼看著羅維,他身后兩側分別是沈叢和孟修,還有不知什么時候來的穆海,鳳白和陶夭夭也在,后面還跟著幾個保鏢。
沐清傾從大伙兒的眼神中,知道他們一定誤會了什么。
正要開口解釋,景嵐幽深的鳳眸閃過狠厲,開口卻語氣淡淡,道:“沈叢。”
沈叢心領神會,對保鏢說:“把這個男人帶回去?!?br />
羅維清楚要是被景嵐帶走,不死也會殘廢。
他低下頭,用又低又快的語氣對沐清傾耳語說道:“如果我死了,那塊手表你一輩子也別想拿到。”
沐清傾咬了咬唇,羅維知道自己成功了。
三名身強力壯的保鏢剛走過來,沐清傾伸手攔住,對景嵐說:“嵐,沒必要這樣,我和他之間沒有什么?!?br />
穆海嗤笑一聲,“這位是你前男友吧?都抱到一塊兒去了,當我們瞎嗎?難道非要等哪天捉奸在床,才肯承認,大嫂?”
他那句大嫂,完全沒有尊敬的意思,反倒是故意嘲諷。
陶夭夭瞪了一眼穆海,氣憤地說:“你閉嘴!聽沐姐姐解釋?!?br />
鳳白點頭,“女神的為人我相信?!?br />
穆海瞥了鳳白一眼,低聲道:“腦殘?!?br />
“你才腦殘,今天出門是不是忘帶腦子了?”鳳白毫不客氣地反擊。
眼看三個人要掐起來,孟修將文件夾在腋下,推了推金絲眼鏡,丹鳳眼朝三人每人射了一把冷刀子,三個人立刻保持緘默。
景嵐這時平靜地朝沐清傾開口:“給我一個解釋?!?br />
沐清傾張了張口,但悲哀地發現不知道該說什么。
難道說前男友對她余情未了,求她做情 婦,她救他是為了保護那塊父親留下的唯一信物?
他們會信嗎?
他會信嗎?
如果他足夠相信自己,根本無需她的解釋,他需要解釋,說明他并不是那么相信自己。
這樣想著,沐清傾沉默了下來,只是脊背挺得筆直,與景嵐對視。
“我不想解釋什么,信不信我,在你?!?br />
景嵐平靜的眼眸一點點暗下來,有些復雜地盯著她的雙目。
沐清傾心頭一陣苦澀,他果然不相信她。
景嵐敏銳地捕捉到她眼中的那一抹情緒,心頭一痛,話就脫口而出:“我信你。”
同時,他向前伸出右手,似在邀請她到他身邊。
沐清傾垂下眼眸,抬腿走過去,將手放進景嵐的掌心。
景嵐攜著她,轉身走的剎那,他的余光淡淡掃過羅維。
羅維的視線與那余光相交,感到徹骨的寒意還有……殺氣。
陶夭夭長長嘆了一口去,“還好沒誤會?!比缓鬀_羅維做了個鬼臉。
受到一萬點暴擊的鳳白寶寶在一邊狂點頭,深表欣慰。
穆海氣得咬牙切齒,對旁邊一臉淡漠的孟修說:“靠,你說大哥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沒骨氣,頭上都冒綠光了,還原諒那個女人!”
孟修神色深沉,丹鳳眼卻一片寧靜,“他喜歡,你管得著?”然后鋒利的目光轉向羅維。
這個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車廂內,氣氛十分壓抑。
景嵐沒有說話,甚至沒有做出表示生氣的動作或者神情,但他渾身散發的氣場就讓人知道暴風雨要來了。
沐清傾感到很是疲憊,她靠在車床上,打了一個和呵欠。
沈叢察覺到氣氛不對,知趣地將前后座位的擋板升起來,方便后面兩位吵架。
沐清傾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徹底讓景嵐憋不住氣,他揚了揚眉,拳頭攥的咯咯直響。
“我們需要談一談?!?br />
他想知道,為什么遇到危險,她會第一個打電話向其他男人求救,為什么今天她要為那個背叛他的前男友求情。
一次他可以忍,兩次他也忍了,但她這副不在乎的樣子,是根本沒把他這個丈夫放在心上。
“沒什么好談的?!?br />
沐清傾看向車窗外,嘴角有一絲凄然,他終究還是不相信自己。
景嵐壓著上漲的火氣,盡量平聲靜氣地說:“我們是夫妻,本應彼此信任,無話不談。”
沐清傾想起那天在會所,穆海所說的話,不禁一笑:“你說的不夠準確,我們是契約夫妻,算不上真正的夫妻。”
景嵐的眉心跳了跳,感到頭疼。
他之前也是這么想的,但是隨著事情的發展,這個女人在他心中的分量也越來越重,他早就把她當成真正的妻子,
而她呢?
沐清傾心里堵得厲害,她不明白才認識景嵐這么短的時間,為什么心里老想著他,因為他而喜怒哀樂,怦然心動。
一定是他太會偽裝了,她絕不會再次被男人欺騙。
正走著神,景嵐抓住她的手,將她拉近,好看的鳳眼凝視著她。
“從現在起,我們是真正的夫妻,與該死的契約沒有關系。”
沐清傾搖頭,神色認真,“對不起,我沒辦法同意。”
景嵐眸中原本的神采倏地冷下來,“為什么?”
她垂眸,頓了頓,緩緩說道:“我只會和真正愛的男人結為夫妻。”
景嵐瞇了瞇眼眸,這女人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她心里根本沒有他。
“很好。”景嵐再開口,語氣已經格外平靜,臉色也恢復一貫的淡漠,仿佛絲毫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放心,我剛才只是測試你,你知道,有時候女人感情太豐富會比較麻煩,你能這樣想最好,省的將來麻煩?!?br />
沐清傾沒有說話,轉而看向窗外,覺得眼睛有點澀澀的。
景嵐沒有和她回紫薰別墅,而是中途換乘別的汽車。
沐清傾失魂落魄地回到別墅,隨便沖了個澡,就鉆進被窩里睡覺。
可是翻來覆去一直到凌晨,她都沒睡著,以至于第二天頂著兩個熊貓眼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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