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著身子,若有似無的呼吸從她耳側掠過,瞬間將她的耳廓染紅,艷色一片。
夏覓咬牙掙了掙手,莊昊炎卻沒有放人的打算。
“莊昊炎……”
“不是來找我嗎?”他動作逼迫,直接往前近了一步,將夏覓壓在墻頭,呼吸靠得更近了,“說吧,什么事。”
夏覓忍著自己心里一陣又一陣的浪潮,幾乎想要罵人了。
就這個姿勢,這個動作,她被背身壓在墻面上,什么也看不見,說什么?怎么說?
“你,你先放開……”她動了動身子,纖腰冷不丁撞上了莊昊炎的手,只察覺到他滾燙的大掌牢牢將她扣住,修長的指節輕動,有意無意地摩挲。
“莊昊炎!”夏覓聲線不穩。
“嗯。”他淡淡應著,冷漠的聲線和火熱的動作判若兩人,卻又奇異地在空中融合成一起,讓她頭皮發麻,忍不住地心悸。
“我是來跟你說今天新聞的事的!”夏覓深吸了口氣,干脆一股腦往外說,“你別誤會,我擺了莊玉辰一道,他就是狗急跳墻了才會在網上曝光,那些事都是無中生有,我跟他沒有任何關系,從前沒有,以后更不會有!”
莊昊炎的手停了停,熱度不減。
夏覓在寂靜的室內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她敏感地發現,在提起莊玉辰的時候,莊昊炎的反應好像沒有上一次那么大了?但他現在的沉默又是什么意思?是信了還是沒信?
曖 昧和尷尬沖擊著夏覓的理智,她已經感受到了莊昊炎的反應,覺得自己再待下去怕是要瘋了。
“莊昊炎,我已經在網上曝光他挪用公款的黑賬,你一查就知道是我做的,我不會騙你。莊昊炎,你信我一次……就一次,我不會讓你失望。”
莊昊炎手上的動作一頓,連帶著本壓著夏覓的身子都僵了僵。
夏覓趁機將他一把推開,轉身就往外跑。
莊昊炎望著她纖麗的背影,腦海中還帶著她剛才那句輕柔卻有力的話語,帶著尾音,在空曠的室內回轉。
直到關門聲已經響了很久,莊昊炎才在夜色中低了頭,盯著自己的手。
那里仿佛還殘留著滑膩的觸感——來自她的肌膚。
半晌,他挑眉打開了手機,瑩瑩的光亮映上他冷而精致的眉眼,更襯得雙眸光影流動,眸底暗潮洶涌。
夏覓回了房。
這一晚她還是沒有睡好,夢里的莊昊炎不僅霸占了她的夢境,還肆無忌憚地把歡愛的場面做得更加赤果裸,導致她早晨醒來還掛著眼底的青黑,接到了冉輕煙的電話。
“莊玉辰這次完了,所有黑歷史一次性曝光,我查到他一大早就請了律師,在變賣自己的財產補虧空,本來就只剩下一半,賣了就更沒多少了!”冉輕煙哈哈大笑,“覓覓,你這一招也太狠了,嘖嘖嘖……”
夏覓下了床,眉眼間冷意浮動,“他已經開始賣公司了嗎?”
“是啊,早晨就……你想干嘛?”冉輕煙輕咳一聲,意識到了她問句里的不對勁。
“能干嘛?”夏覓站在洗漱臺前端詳鏡子里的自己,笑意輕緩而綿長,“就是手里正好有閑錢,想當一回買家罷了。”她一頓,又道:“不過這種帶有黑歷史的公司,有人掏錢已經是萬幸,我沒有那個興趣當冤大頭。”
“那你是……”
夏覓笑了一聲,嗓音輕而空靈,“這種垃圾,當然是原本值什么價格,就用什么價格買下來。”
冉輕煙倒抽一口冷氣。
她還是頭一次聽人把砍價講得這么清新脫俗!要不要臉啊!
“幫我個忙。”夏覓道,“再過幾天法院的判決就會下來,到時候我會壓下莊玉辰要賣公司的消息,你幫我出面聯系他,到時候你會是唯一買家,判決生效有時間限制,我還會給他施壓,他不想賣也只能賣。”
冉輕煙的嘴張了又張,半晌認真道:“覓覓。”
“嗯?”
“莊玉辰是不是對你做了很過分的事?”冉輕煙頓了頓,又小心道,“你要是有事不能一個人扛著,一定要告訴我!不管對方是誰,我永遠都站在你這邊,敢欺負你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她知道如果不是有很大過節,夏覓不至于下這樣的狠手。
夏覓眼眶驟然一酸。
前世她就算是到了最后關頭,也滿心滿眼都是莊玉辰。愛也是他,恨也是他,她竟然為了這樣的垃圾浪費了自己的一輩子,反而忽略了自己身邊真正關心她和愛她的人!
夏覓深吸了口氣,笑著道:“放心吧,我像是能被他欺負的人嗎?”
冉輕煙被逗笑了:“確實也是,我估計他要是知道買公司的人是你,要跪下來喊你奶奶了……行了行了,等我好消息吧!”
電話掛斷。
夏覓低頭,掛在唇角的笑意緩緩退潮。
窗外陽光肆意,卻遠遠照不進她的心底,她不可抑制地想到了前世的種種,那些陰霾的過往像種子在生根發芽,繞著她逐漸勒緊。
引擎聲驟然響起,隨后管家敲了敲門,徹底打斷了夏覓的思考。
“夫人,莊總說他出去一趟,今天不用等他吃晚飯了。”
夏覓停了半晌才道:“好。”
她眸中的戾氣頓時散去不少。
莊昊炎……這個在她前世的生命里占有不多比重的人,留下的記憶卻皆是遺憾與唏噓。
或許,他的存在會讓那些陰霾不再是陰霾,也讓今生更加有希望。
夏覓閉眼,唇角的笑意再次浮動起來。
等解決了莊玉辰的事他,她有必要好好和莊昊炎談一談。
……
冉輕煙的消息在三天后來了。
莊玉辰被打壓到谷底,現在就是陰溝里的老鼠,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賣公司已成定局。
讓夏覓意外的是,她轉手高價賣出,居然很快也有了買家上門。
按理說這樣的公司要等風波消停了之后才好出手,她不過是提前放出了消息,沒想到冤大頭居然上趕著來。
“是哪個沒頭腦的二世祖,在這個時候買我手里的公司?”夏覓躺在浴缸里,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花瓣,細膩的皮膚在燈下泛著光。
冉輕煙噗一聲吐出了剛喝下去的水,“……我查到了。”
“至于嚇成這樣?”夏覓輕笑。
“你別取笑我,你要是知道是誰,反應估計不會比我小!”
夏覓潑水的動作停了停。
她瞇眼抬頭,黑眸里的水光蕩漾,幾乎是沒有思考就吐出了那個名字,“莊昊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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