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長歡!”
聽到有人喊她時,許長歡拿著酒壺的手一怔,撇頭正好看見鳳傾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她。
“怎么是你?”對于鳳傾的出現(xiàn),許長歡有些意外。
鳳傾走到她身邊坐下,奪了她手中的酒壺,隨意笑道:“好酒可不能獨享。”
“你來作甚?”許長歡挑著眉看他,嘲諷道:“不會是替白云之來救洛苡吧?”
鳳傾搖搖頭,苦澀笑道:“小長歡,我竟不知你如今連我也防著了。”
許長歡身子微微一怔,神色復(fù)雜。
他是白云之的友人,她如何能不妨?
關(guān)于鳳傾的事她了解不多,只聽白云之說過鳳傾是他父神坐下修道的鳳凰,后來父神與華殤神尊一同出征大戰(zhàn)魔族身歸混沌后,這只鳳凰便留在了他身邊。
回想起昔日,鳳傾這只老鳳凰可沒少陪著她闖禍,偷喝風谷仙人的酒釀就是他出的餿主意,當初為此事白云之還將她倒掛在桃樹上吹了一天,差點沒將她晾成狐貍?cè)飧伞?br />
許長歡奪過他手中的酒壺,仰頭飲上一口歪頭看他:“你來這里莫不是就為了與我搶酒喝?”
鳳傾無奈的看著她,眼底掩飾不住的無奈,“小長歡,云之背負的痛苦不比你少半分。你與他相處幾百年,他如何寵你,護你,你定比我清楚,難不成你真以為五百年前洛苡誣陷你的事他不清楚嗎?”
許長歡一怔,愣愣的看著他。
“五百年前的事你恨他,惱他,可你不知他是在保護你……”
“夠了!”許長歡冷聲打斷他,“你不必來我這里為他開脫,我與他早已勢不兩立。”
許長歡將那壺清酒扔給他,轉(zhuǎn)身離去,可鳳傾卻快一步擋在她面前,神色復(fù)雜的望著她道:“其實狐族還有人在……”
“你說什么?”許長歡瞳眸緊縮,激動的揪著他的衣服,“把話說清楚!”
“當日剿滅狐族時,你的小侄女許靈兒偷溜出去玩耍僥幸躲過一劫,可后來天君得知此事暗中將她綁去了天庭,如今被關(guān)在墮仙崖后山……”
鳳傾話音還音落下,許長歡已經(jīng)消失在黑暗中。
看著她消失無影的方向,鳳傾眸中流露哀傷,獨自低喃:“對不起……”
許長歡只身一人來到天庭,當她得知狐族還存活著她的小侄女時,她那死寂空洞的眸終于恢復(fù)了些許光芒。
三哥的孩子還活著!
她不是孤身一人,她還有親人!
在歡喜之際,她并不知此去便是萬劫不復(fù)。
當許長歡飛身立在墮仙崖邊的一瞬,整個仙崖被布上結(jié)界,成千上萬的天兵將這座仙崖重重圍住,連四海八荒的神仙們都在此刻現(xiàn)身將她困在崖邊。
她看著成千上萬的天兵,看著四海八荒的神仙才深知這是一個圈套,這天地間早已沒有她的容身之處,誰都想要她死。
“布九死一生陣法!”不知哪個神仙大喊一聲,許長歡瞬間被陣法困住。
成千上萬的天兵在此刻飛身而下,密密麻麻的利箭向許長歡射來。
許長歡左手輕輕一揮,指尖凝聚起的曼珠沙華花瓣霎時間飛出去,血紅色花瓣尤為刺眼,還未看清時,遠處已有不少天兵應(yīng)聲倒地,猙獰的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她右手的黑芒化作利箭,輕輕一揮霎時山搖地動,狂風大作。她三千發(fā)絲隨風飄散,額間的彼岸花散發(fā)著無比刺眼的光芒,一身紅裙蕩在風中沙沙作響。
天地黯然失色,唯有她一貌傾城,鋒芒畢露。
天界動蕩,人間正遭受著天災(zāi),屆時,凡間山洪暴發(fā),天災(zāi)來勢洶洶,四處荒涼,白骨成堆……
在許長歡抵擋這千萬羽箭時,空中飄蕩著哭泣聲:“姑姑……你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