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出來了。”顧晚檸睜開眼睛，笑著應了一句。

　　司擎蒼看著她的臉，巴掌大的小臉有些蠟黃，但一雙眼睛很明亮。

　　“延之七歲考童生，剛滿十歲就中了秀才，后來因為一些事情耽誤了，但所有夫子都夸他才思敏捷，聰慧過人，有狀元之才……”

　　顧晚檸聽得津津有味，沒想到白延之這么厲害，她雖然不太了解古時候的科舉制度，但原主的記憶里，童生就很厲害了，別說十歲的秀才。

　　“如果這次考試順利的話，延之肯定會中舉，以后會當官……”

　　說到這里，顧晚檸大致明白了司擎蒼一口氣和自己說這么多的意圖。

　　她也沒有多生氣，挑了挑眉看他，“那你想讓我怎么辦？”

　　司擎蒼點頭，似乎已經深思熟慮過了，“延之是因為我的原因才會做出這么荒唐的事情，如今你已經過了門，再回去也不可能，如果你不嫌棄……”

　　說到這里，他抬眸看了顧晚檸一眼，“以后我就是你的相公。”

　　顧晚檸“嗤”地一聲笑了，站在司擎蒼的角度或許沒什么錯，一個心疼弟弟的哥哥，十分偉大，何況白延之前途似錦，將來站在他身邊的人應該是名門貴女。

　　可是……她顧晚檸也不是貨物，白延之不要，他司擎蒼想要就能要嗎？

　　呵，前世追求她的人多入過江之鯽，她也未沾一葉，如今倒是被人挑剔起來了。

　　司擎蒼也一直盯著她，想要得到她的答案，所以他明明白白地看清了少女臉上的嘲弄。

　　少女的臉雖然依舊蠟黃，氣勢卻很強，就像蒙塵的明珠，讓人瞅見就有些移不開目光。

　　這哪里像個小村姑？

　　“如果我說不呢？我偏要做白延之的妻呢？”顧晚檸雙手抱在胸前，目光充滿了挑釁。

　　司擎蒼沒想到這個嬌嬌弱弱的少女竟然如此有氣性，當即被她氣得發笑。

　　但他的笑也非常克制，只是輕輕拉動了一下嘴角，“這件事恐怕就由不得你了。”

　　顧晚檸被他這樣威脅，臉色也沒有絲毫變化，反正她是要走的，她誰都不嫁，她只是想讓司擎蒼生氣而已。

　　司擎蒼盯著少女倔強的臉看了一會兒，然后放軟了語調，“如果你執意喜歡延之，也可以留在他身邊。”

　　顧晚檸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你想讓我做白延之的妾？”

　　司擎蒼點點頭，意思很明白了，如果她選擇他，可以做他的妻子，如果她選擇白延之，就只能做妾。

　　顧晚檸同樣被氣笑了，“不好意思，我顧晚檸這輩子都不會做妾，要做就做唯一的妻子。”

　　也許是因為顧晚檸大言不慚的話，一路上兩人誰都沒有再說一句。

　　為什么大言不慚？

　　就算是名門貴女，也未必全都有這個底氣說自己不為人妾，而顧晚檸如今的身份也不是什么雇傭兵女王，只是一個偏遠山區的小小村姑而已。

　　車子緩緩前行，車廂內卻十分安靜。期間，司擎蒼倒是打量過她幾次，瘦瘦小小的樣子，他一只手都能舉起來，以前下山的時候也遠遠看過她兩次，明明看起來很怯弱，沒想到竟然有這樣的想法，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雖然知道她受委屈了，可是延之這么多年同樣受了不少委屈，如果能一躍龍門，他需要更多的助力，否則將來在仕途中孤木難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