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把鐲子拿過來瞧瞧?”葉闌珊緊蹙著眉頭,福玉銀樓可不是外祖父的產業嗎?她一直盼著這一個月里面,幾個鋪子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等到一個月后她接手了自然會好好整頓一番。
秋兮只當是小姐好奇,脫下鐲子就恭敬的遞了上去,隨后繼續說著,“夫人,您是沒看到,那銀樓的生意真是日進斗金,據說每月十五他們都做這樣的活動,那人山人海........”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沉,因為看到了葉闌珊拽下來一根自己的發絲,然后纏繞在玉鐲上,又拿出一個火折子,點在上面燒,雖然有些可憐自己的鐲子,可她不敢說話。
安氏看到秋兮的表情,轉頭看著那一幕火燒手鐲,用手捂著口鼻,那燒焦的味道實在不好聞,但好奇心還是促使她緊緊的盯著,不知道女兒要做什么。
看到頭發絲被燒斷,葉闌珊才出聲,“這鐲子是假的,對身體也不好不要戴了,真的頭發絲不會斷的,改日我會讓銀樓給你一副真的。”放下鐲子后,她拿著帕子擦了擦手。
“假的?”安氏拿過鐲子,仔細瞧著,“看著水頭不錯呀,闌珊認識銀樓的掌柜?”
安闌珊嘆氣的看著母親,“是呀,這掌柜就是我的母親。”
這話讓安氏一臉的慚愧,自己是讓她汗顏,只想著自己不缺銀子,所以店鋪的事情她從來不過問,甚至連店鋪的門朝哪里開都不知曉。
看著母親的沮喪,安闌珊于心不忍,“母親,這幾個鋪子我會慢慢打理好的你就放心吧,因為這鋪子不僅是外祖父的心血,也是他的名頭,不能讓一些利欲熏心的給毀了不是?今日正好是十五,女兒去銀樓看看,母親繼續聽故事吧。”
躬身施禮后,安闌珊沒有顧及母親愧疚的眼神走出宜蘭院,她決定以后不會再把這種事情跟母親言明了,否則母親那受傷的小眼神,她當真受不了。
看到福玉銀樓的時候,她才真正感嘆外祖父的眼光,不僅地理位置好,做的排面也是一等一的敞亮,一看就是絕非窮苦人家可以涉足的。
可是他們卻想出了這么一個活動,看著被圍堵的水泄不通的店鋪,安闌珊朝著車子外的碧月招了招手,“你去排隊買一只鐲子回來,興許他們良心發現賣真貨了。”她不僅調侃道。
要不是他們賣假貨,自己還不真不打算這么快出手。
碧月看著那宛如長龍的隊伍和炙熱的陽光,指了指前面的一個酒樓,“小姐,您先那里喝杯茶等著吧,這且等那,別在馬車里悶著了。”
安闌珊點點頭在襲晴的攙扶走下馬車,抬眸望去,陽光下‘四方樓’三個大字熠熠生輝,她無奈的搖搖頭,這自家的鋪子還真是隨處可見。
“客官,您里面請。”跑堂閱人無數,見衣識人,忙上前招呼,見是一位貴家小姐,伸手示意,“小姐,您二樓包間請吧。”
既來之則安之,安闌珊環顧四周,看到這個酒樓共分為四層,一樓是散客,樓上應該都是包間,這四字按說是做生意的忌諱,怎么外祖父會選這么個地方?
“伙計,本小姐是第一次來你們的酒樓,想問下這每一層都有什么說法嗎?”她隨著對方的帶領一步步上了二樓,發現這里和一樓還真是不同,裝飾看著更雅致些。
伙計時不時的回頭提醒注意臺階,也順嘴解釋著,“回稟客官,這一樓是散客,二樓和三樓是根據人數而定,像您獨自過來的一般都是二樓,三樓都是五人以上的包間,至于四樓,都是我們掌柜的才有資格預定。”
“哦!”安闌珊了然于心,“看你們家的生意很不錯呀,日日爆滿吧,都說‘四’字別具一格,你們東家敢用四層樓和用四字做招牌,一看就非凡人。”
走到包間門口,伙計伸手示意,讓客人進入。
剛一進入包間,伙計猜你左右查看了一下,隨即進入了房間,“小姐,您怎么過來了,有事吩咐?”
伙計的一番話把安闌珊弄了個蒙圈,看著面前的容顏并不熟悉,“你是?”
“小姐,小的和你午時剛見了面就不認得了。”
“............是乞丐。”襲晴剛驚呼一聲,便連忙捂住嘴,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方,一臉和煦的笑容,一身干凈的青色長衫,哪里還有半點乞丐的模樣。
安闌珊恍然,沒想到他這么快就進了酒樓,著實吃驚不小,剛才那一番熟練樣子,哪里像個新手。
伙計倒也沒在乎襲晴的稱呼,還是暖暖的笑著。
“襲晴,你去門外守著。”安闌珊知道倆人不能交談很久,否則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看襲晴出去,伙計也趁機忙稟報,“小姐,我們十個人都已經各自到了店里,您就放心吧,這家酒樓生意極好,基本沒有空座,可奇怪的是,大家都說掌柜的就是東家,這分明就是把店吞了呀。”
“真有此事?”安闌珊黛眉微蹙,一般來說東家都是出資人,除非是合伙做才有兩個東家,管理的人都只能叫掌柜,據她所知,外祖父所有的生意都是自己一人獨有的,看來這家的掌柜是想著據為已有呀。
伙計點點頭,“小的不會聽錯的,還主動打聽了一個老人,他說這就是東家,店也是他的,所以還想著去跟小姐回稟一下,正巧您過來了。”
雖然他們十個人走出安府的時候,也在一起嘀咕,覺得這件事有些匪夷所思,那么多的鋪子會是這家的嗎?即使是那也該是男子出面,怎么就輪到一個十幾歲的女子來打理,再說這個計謀也不像個女子可以想出來的。
后來大哥說大家看看手中的銅板怕什么,他們這才都放下心來,因為經過的事情太多險惡,所以也怕被人給使壞。
“這家店肯定是我們府上的,因為地契都在我手上,白紙黑字走到哪里說理我也不怕,那個所謂的東家叫什么?”
安闌珊開始以為這店鋪最多他們就是私吞些銀子,沒想到竟然還敢私吞,看來都是些狼心狗肺的。
伙計撓撓頭想了一番,“叫孫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