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索圖徑直走到了賭坊,他知道這里是放印子錢的,從前自己不借,是因為總有幻想母親會給他,可上次跟母親說了之后,母親說不會讓月牙兒進門。
看來這次要弄個先斬后奏了。
進入賭坊后,他找到賭場的人詢問道,“你們坊主在嗎?”
“你找坊主做什么?我們坊主不見客人。”
“你們不是放印子錢嗎?我想借印子錢。”葉索圖陪著笑臉說道。
賭場的打手指著二樓說道:“我們坊主不在,只有管事在,借印子錢找他就可以。”
葉索圖點頭致謝,隨后走向二樓,看到一個陌生的年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
“管事,我想借一千兩,一個月之內(nèi)肯定還。”
賭坊管事看著葉索圖猴急的樣子,卻是不緊不慢,“這是遇到什么難事了,如此的心急?”
葉索圖咽了一下口水,心想說就說吧。
“是我喜歡的姑娘要贖身!”他想著這是賭坊,管事的也是風花雪月之人,肯定能理解他,“管事,真是火燒眉毛了,再晚,就要被人贖走了。”想著老板娘說對方是三天的時間,可他知道,老板娘一向是認銀子不認人的,要是對方提前交贖身金,就什么都完了。
“你用什么來抵押?”賭坊管事淡淡道。
葉索圖心一橫,“我家有個宅子不錯,足足抵的過一千兩,我可以用它來抵押。”
他想著下個月,等到賭坊的人去逼債,母親這筆銀子不花也要花了,他可是見過母親存錢的匣子,足足有好幾千兩吧。
“宅子是你的名字嗎?”管事喝了口茶,繼續(xù)道。
葉索圖頓了一下,“雖然宅子不是我的名字,可是您可以去打聽一下,我可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府里的一切定是要傳承給我的,所以到時候我還不上,您就去說收宅子,父親肯定會拿出銀子的。”
管事?lián)u搖頭:“那可不一定,到時候你父親說沒銀子,宅子也不是你的名字,到時候再來一個和你斷絕關(guān)系,就你身上這一身膘,可不值一千兩銀子。”
葉索圖頓時如霜打的茄子蔫了,自己可就這唯一的辦法了:“請管事您給出個主意。”
管事的笑道:“把宅子的名字改成你的,然后再給我們寫個欠錢不還拿宅子抵債的字據(jù)就可以了。”
“可,我母親肯定是不會同意的。”葉索圖想著宅子是寫的母親的名字,她怎么會平白無故的換上自己的名字。
“那我就幫不了你了,還是再去想別的辦法吧,我要去忙了。”管事的起身欲走。
葉索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可憐兮兮道。
“管事求您了,您見多識廣肯定有辦法!”
管事見狀,連忙說道:“你呀,還真是個癡情種,要不這樣吧,咱們演一出戲,就是你先寫一張欠條,然后我假裝去要錢,看看你母親會不會答應(yīng)你,要是答應(yīng)了,我把宅子買下,要是不答應(yīng),那就沒辦法了,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
葉索圖眼前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好。”
“可是這件事畢竟是假的,不能讓賭坊的人知道,要是坊主知道我這事,會責備我的,所以只能我一個人和你一同前往了。”管事分析道。
“那就有勞您了。”
一盞茶的功夫后,賭坊管事帶著葉索圖出現(xiàn)在了曹氏的面前。
曹氏正在屋里喝茶,最近兒子跟她說要娶一個青樓之女,把她氣的夠嗆,一直別著這股氣。
“這是怎么了?”看著兒子被五花大綁,嚇的她把手里的茶杯都摔在了地上。
葉索圖哭著道:“母親,您要救救孩兒呀,否則他們就要把兒子的胳膊砍下來了。”
曹氏不僅打了一個寒顫,連忙給管事作揖,“這是怎么了?有話好好說,千萬別動我兒子呀。”
“你兒子欠了我們一千兩銀子,拿銀子吧。”
賭坊管事坐在椅子上,看著這宅子雖然不是很大,但里面的東西都還算實誠。
“什么?”曹氏驚呆了,看著兒子說不出話來。
葉索圖連忙點頭,“母親,快拿銀子吧,兒子以后保證再也不賭了,他們可是賭坊的,說到做到呀。”
曹氏聞言,差點摔倒,自己怎么就養(yǎng)了這樣一個不爭氣的兒子。
葉索圖上前扶住母親:“兒子真的以后改邪歸正。”
曹氏苦笑道:“我哪里有一千兩銀子呀!自從你父親和那個賤人合離后,家里是一點進項也沒有,你還以為是從前,你父親能每日從廖府拿銀子的時候嗎?”
“那.......”葉索圖一下懵圈了,他還以為是從前,父親每日都會給母親五兩銀子,心想著怎么家里也有上千兩銀子的。
管事提醒道:“你兒子的借據(jù)上寫的清楚,要是沒銀子還,就拿這個宅子抵債!”
“你這個逆子,要是宅子抵債了,我們住在哪里,難道要去大街上嗎?”曹氏大聲吼道。
本來還有些愧疚之心的葉索圖聞言,也是一頓氣憤,母親真的要看著自己死嗎?
“管事的,那你把我?guī)ё甙桑獨⒁獎庪S著你們,母親你讓女兒給你養(yǎng)老送終吧。”說著,他佯裝向外走去。
曹氏真是又氣又恨,可是現(xiàn)在除了這樣,別的也沒法子了,“好吧,明天來收宅子吧,給我們收拾的時間。”
“好,那你就寫份字據(jù)吧,把宅子抵押給我了,這樣明日我們直接過來收宅子了,免得你又后悔。”
曹氏寫字據(jù)的時候,手在微微發(fā)抖,這個宅子里曾經(jīng)度過了多少美好的日子,想著淚水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葉索圖朝著管事悄悄的眨巴了下眼睛,隨后厲聲道:“好了,趕快走吧,明日再來。”他的心里簡直樂開了花,一會直接去管事手里拿銀子就可以去找月牙兒贖身了。
看著管事走后,曹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管事出門后,徑直朝著旁邊的宅子走去,只一炷香的時間便走了出來。
隨后從一個后門進入到了安府的慶賀堂。
“小姐,這是賣宅子的一千兩。”他恭敬的雙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