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們都半身踩進(jìn)土里后,鳳華惜一口氣沒歇,又像陣風(fēng)似的從他們身邊一一刮過。
所過之際,咔嚓聲、慘叫聲不斷。
鳳華惜輕飄飄穩(wěn)落在地時,那一條半人埋的直線更加工整,每個人都一樣高,每個人都吊著一條斷裂的右手臂。
許歸:“……”
他感覺自己肯定是眼花了,才會看到眼前這一幕幕的神操作。
他揉了揉眼。
一條直線的斷臂半人碑在那里。
他又拼命揉眼后再睜開。
一條直線的斷臂半人碑依然在那里。
許歸又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他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痛得他齜牙咧嘴。
再看,呈一條直線的斷臂半人碑還真真切切地栽在那里,個個面容慘白,雙眼驚恐地大張,形同一排沒有下半身的僵尸。
鳳華惜只埋了七個,還剩下最后一個,三魂六魄都已經(jīng)嚇飛,看著鳳華惜的眼神就像看著地獄來的勾魂使者,他顫抖倉惶地一退再退,一退再退。
好不容易鼓起幾分內(nèi)力想飛身逃走。
鳳華惜從手邊的枝干上扯過兩片樹葉,用內(nèi)力射出,堪堪擊中那最后一個黑衣人的膝彎。
撲通。
黑衣人跪在地上。
鳳華惜云淡風(fēng)輕:“給你最后一次機會?!?br />
黑衣人魂都散了,點頭如搗蒜:“我我我說,我說,是一位官爺,出出出錢讓我們狂龍幫,要要要你的命……”
出錢請他們辦事的人說弄死這鄉(xiāng)野丫頭,就如同捏死一只螞蟻,讓他們放心大膽的來干。
這特么哪是什么小螞蟻,分別就是一活閻王!
還特么是個打架殺人都追求畫面整齊劃一的變-態(tài)閻王!
鳳華惜皺眉:“什么官爺?”
“我我我也不知道,他只出錢,沒沒沒說自己的名字?!?br />
一陣疾風(fēng)刮來。
咔嚓。
右手臂斷。
剛才第一個被埋的狂龍幫領(lǐng)頭人不想全軍被埋,留一個不埋好歹算是保存了最后一分顏面,他微弱地出聲:“俠女,手下留情,是赤爾城那邊的官爺派來的人,其他的我們真的不知道,只拿錢辦事?!?br />
“赤爾城?”許歸訝異。
赤爾城有誰會來要一個鄉(xiāng)野村姑的性命?
狂龍幫領(lǐng)頭人有氣無力地點頭,“是?!?br />
赤爾城。
鳳華惜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這三個字,沒有再說什么。
許歸看著從容淡然的鳳華惜,眉頭都蹙緊,這鄉(xiāng)野丫頭到底是什么身份?
怕不是狂龍幫這群廢物找錯人了吧?
他突然有些后悔,昨天她家來信時沒仔細(xì)聽上一番。
正悔著,就聽到熟悉的咚的一聲。
鳳華惜把最后一個黑衣人也半截埋入了土,和前面的七個呈一條線。
狂龍幫領(lǐng)頭人:“……”
他剛才算是白求情白坦白了是吧?
她非得讓他全軍覆沒?
真特么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哇。
全部人都半埋整齊了,鳳華惜這才來找許歸拿回自己的碧色袍子。
如果說此前許歸對她還是萬般瞧不起和輕視,此刻,卻是打從心底里服氣的。
能讓他覺得身手深不可測的,她是少數(shù)幾人中的一個。
他用雙手把她的衣服恭敬地奉上,有些尷尬地真心夸贊:“身手不錯!”
鳳華惜淡淡瞅了他兩秒,接過袍子披上,無所謂的語氣,“也就,一般吧。”
許歸:“……”
一眾半截入土的狂龍幫成員:“……”
誰也別拉他們,讓他們?nèi)ニ酪凰馈?br />
——
一天后,鳳華惜帶著姥姥鳳甄、大白小白,前往赤麗國的首都城市——赤爾城。
馬車上,鳳甄還在憂思著,她們這么一走,新外孫女婿陸荀出戰(zhàn)歸來不見人可怎么辦。
鳳華惜安撫她:“我們?nèi)ヒ娨幌挛夷锞突貋?,相公是去出征,一場?zhàn)事的時間都比我們這趟來回要長,何況他還不知道要參加幾場戰(zhàn)事才能回來,說不定我們回來了他還沒回。”
鳳甄想到多年前失蹤的女婿,沉重嘆息:“怎么剛好就又找了個當(dāng)兵的呢,也怪我,惜兒,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姥姥逼你逼得太緊了,你才著急忙慌地隨便找了個,你可不能委屈自己???”
“不是,不委屈?!兵P華惜不是個能言善辨的,思考了幾秒,才崩出個理由:“姥,他長得帥。”
姥姥:“……所以你就一見鐘情?”
鳳華惜撫了撫額,點頭。
鳳甄想著那陸荀畫里人一樣的容顏,笑:“也難怪惜兒會喜歡,外孫女婿長得確屬人中翹楚,當(dāng)年你父親算是清寧鎮(zhèn)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男子,可十個你父親的長相,估計都及不上這外孫女婿的一分,那眉眼好看得就像是老天爺精心雕琢出來的,要將來你倆生個孩子,那肯定也是畫兒一樣的好看?!?br />
鳳華惜心里暗暗松了口氣。
老人相信就好。
“那許歸呢?你不是說外孫女婿讓他留下來保護(hù)咱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