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溱想著想著便進入了昏睡,等到早上婢女來喚她,她才起身打開窗子,涼意徐徐,外面天色已快亮了。
云溱拍拍自己的額頭,讓自己盡快清醒一點,喊了白桃進來幫忙梳妝,又打聽了下晉王妃院子的情況:“母親是否起了?”
“郡主,王妃昨夜睡得并不安穩,現在還在休息。您是不是要先用早膳?”白桃一邊動手幫云溱梳妝一邊回答。
“好。待用完膳食再去找母親。”云溱點了點頭。
早膳過后云溱坐在自個的院子里,還在苦想如何完成那貓妖布置的任務。
“喵!”
這時,不知從哪兒真的傳來一聲貓叫。
云溱一個激靈,立即往四周尋去,只見一只橘色身影跳上高墻,踮著腳尖緩緩朝云溱的屋子方向走來。
她看見這種貓,頓時驚訝,這小毛球跟那系統化身的貓妖一模一樣!
白桃咦了一聲,興奮地跑過來朝著云溱說:“郡主,這哪兒來的小貓啊?以前從來沒見過呢。”
云溱好奇地盯著小毛球,看到它在院子里每棵樹上都做了標記,看來是想在祥園安家了。
不知道它和系統有什么關系,不過看它這么有靈性的樣子,云溱決定先飼養一陣再說。
晉王妃醒后,云溱進去見她,這個橘色小毛球也跟著跑了進來。
看到貓兒在桌子底下嬉鬧,晉王妃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心情看起來不錯。
“母親,這貓兒有趣,實在添樂不少,不如我們把它留下吧。好讓母親多多歡笑,心情好了,也能盡快養好身子。”
云溱挽著晉王妃的手臂,做出女兒家親昵的樣子說話。
晉王妃被逗得眉眼彎彎,笑著說:“好,母親一定好好養著身子,不讓我的芫兒擔心。”
貓兒在屋里待不住,不知什么時候又跑沒了。
直到下午,云溱跟晉王妃說笑時,消失的小毛球忽然從窗外跳了進來,貓嘴里還叼著一件東西。
云溱從它嘴里接過那物,看清是塊繡著竹子的手帕。
一旁服侍的白桃驚訝,張皇環顧四周:“這是王爺的隨身之物!”
這……也太會挑東西偷了吧?
云溱無語地摸了摸小毛球的腦袋,捏著那帕子小心翼翼地望向晉王妃。
那位林側妃傳言繡藝出眾,所以這手帕上的繡花……
晉王妃神色陰郁,眼中傷意越來越深,垂下頭輕輕嘆了口氣。
云溱捏著那帕子覺得棘手,立即將它丟到了院子角落。
日子平靜過了幾天。
晉王妃的身子,也在逐漸恢復,精神也好了許多。
這天,白桃忽然急哄哄地沖了進來,滿頭大汗地問云溱:“郡主,之前貓兒叼來的那塊手帕,你放哪兒了?”
云溱不明所以的指指窗外:“就外面那棵歪脖子樹下,怎么了?”
白桃大驚:“你把它丟了?糟了,糟了!那就一定是真的了!小翠一定是撿了那手帕揣在兜里,去廚房拿吃食的時候林側妃的人看見了,現在被扣在前院挨板子呢!”
云溱聽得一懵一懵,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晉王妃就從榻子上起來了。
晉王妃寬愛下人,這是眾所周知的。
聽到服侍在身邊的小翠被打,她哪里還坐得住。
云溱扶著她一起出了祥園,往前院趕去。
白桃年紀小跑得快,到那之后,因著背后有了王妃撐腰,中氣十足地沖那群嬤嬤大吼一聲:“王妃在此,全都住手!”
蜂擁在一起的那團人頓時散開,小翠趴在地上,臉上都被打腫了。
云溱見了心里一沉,目光從小翠身上轉移到圍觀的那些人身上,最后落定在其中一個衣著鮮麗的女子。
想必,這就是晉王寵愛的側妃林鶯鶯了,肌膚雪白、嫵媚動人,果生了一副好皮相。
可是……這樣的美人,居然會對一個年小的丫鬟下如此狠手,此等心腸當真是令人發悚。
而自晉王妃和云溱到后,這院子也出奇地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盯在這位正室王妃身上。
云溱也將對面大略打量了下,這些人無非都是林側妃身邊的丫鬟婆子,恐怕祥園上下加起來,都不足眼前這些個人多,真是好大的陣仗。
晉王妃的身子還很虛弱,她示意白桃去將小翠扶起來。
這時,美艷的林側妃踏出來一步,對晉王妃道:“姐姐,府里出了小賊,恰好被我抓到了,正在施罰懲治。這小賤人手腳不干凈,你可不要心慈手軟,被她楚楚可憐的模樣給騙了去。”
晉王妃只是淡淡瞧了她一眼,不作聲響。
見這側妃如此做作的樣子,云溱微微一笑,緩步上前。
而那幾個婆子立即攔身橫在那林側妃跟前,生怕她們的主子被云溱吃了似了。
見狀,云溱唇角的笑意也拉了下來。
此等作為,顯然是連個面子都不給,那她又何必客氣。
云溱給白桃使了個顏色,白桃瞪了那些婆子一眼,擠開她們將小翠扶了起來,擔心地查看傷勢。
小翠渾身發抖,搖搖晃晃地站不穩,手臂上更是橫七豎八布滿了棍子的淤痕。
林側妃翻了個白眼,鋒銳的目光死死盯著云溱和晉王妃,諷刺說:“這丫鬟一定是后院雜物房里的下等婢子,看來那里的嬤嬤們平時管教還不夠嚴厲,竟養出這等不知羞恥的東西!回頭,我就把那些整天無所事事的嬤嬤們也叫來,好好教導,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也好讓王妃姐姐得個清凈!”
言下之意,便是指晉王妃管教無方了。
而聞她此言,云溱冷笑,反問:“這晉王府,何時到了一個側室來主持左右。”
林側妃臉色一變,復雜難辨的顏色快速閃過。
八年前,她被晉王納入王府,這小郡主也才髫年。
她寵這小郡主,把郡主的脾氣寵得無法無天,毫無道理。
時間久了,晉王也便對這經常闖禍的女兒心生厭煩,而晉王妃身為生母,也連同遭受了晉王的冷漠,最后帶著李淑芫搬去了偏僻的祥園。
一箭雙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