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沉靜趕來手術室門口,暗沉的走廊彌漫著沖鼻的消毒水味道。
她赤腳一小步一小步的走過去,門上那那顆紅色的手術室燈,跟跳動的心臟一樣紅。
唯一在手術室外守著的人,池銘,他暗沉的眼神,看她比蝸牛爬還慢的速度走過來。
她一輩子也不想來的地方,可是她逃不過,她顫著問她, “池…池銘哥,爸爸他…沒事吧。”
她問出的這句話,就已經(jīng)是不孝,自己的爸爸在手術臺上,而唯一守在外的人是沒有血緣關系的池銘。
她這個親身女兒還在商場里挑著好看的衣服,希望穿著漂亮的衣服,能讓丈夫眼前一亮,挽回他安在江沁身上的心。
池銘沒回答她的問題,這個問題也不是他能回答的了的,手術室的燈已經(jīng)持續(xù)亮十四小時了,他守在這一夜未眠,而她卻姍姍來遲。
他只淡淡問她一句, “你手機呢?”
尹沉靜不知他是何意,但還是從包里翻出來,拿給他看, “在這。”
池銘按開她的手機,看了一眼屏幕,雙眸黑得滴水, “尹沉靜,整整十通電話,你是耳朵聾了嗎,讓你來簽手術同意書的電話,你一個都沒聽到,你是國務院總理嗎,都沒時間看一眼手機。”
把手機甩回給她,他淡哼一聲,抹了一把疲倦的臉,看她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扶不起的阿斗。
尹沉靜愣愣的看著手機上的十通未接電話,牙齒打顫。她居然連爸爸的手術電話都錯過了。
她好混賬。
好在度秒如年的手術后,手術成功了,重癥監(jiān)護室外,尹沉靜趴著窗盯著在里面睡著的父親。
那些冰冷的儀器插在她爸爸的身上,她想爸爸一個人肯定很冷,也肯定很累。
陸楓來了,面無表情的站在十米開外。
尹沉靜側頭看到了他,眼淚止不住的淌出來,深深看了一眼爸爸,她朝著他走去,他終究還是來了,沒有她想象的那般無情,是啊,他是爸爸的女婿,他怎么能不來呢。
他現(xiàn)在是她唯一的靠山,她過去撲在他的懷里,“你終于來了,我好害怕爸爸就這么走了。”
爸爸雖然挺過了手術,但是只能待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隨時都有可能再次陷入危險中。
世上唯一一個至親,躺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 生死不明,她像只受傷嚴重的小鳥,在他寬闊的臂膀里瑟瑟發(fā)抖。
他對上池銘的目光,兩人如兩把寒刀相見,空氣都靜止了。
明知懷里的人有多么渴望他的懷抱,他還是一把抽開她,殘酷的道出他來的目的, “你想多了,我只是來看他死了沒。”
一個死字他說出了咬牙切齒般的恨,她嚇了一跳,倏然退開,慘白的看著他。
為什么,他居然希望他的爸爸去死。媽媽早早的走了,這世上她只有一個爸爸了,爸爸死了,她怎么辦。
江沁幽幽的從后面走出來,與陸楓十指相扣,打了一個睡意濃濃的哈欠,“阿楓,人也看了,夜深了,我們走吧。”
他們十指纏得太緊,她愣愣的倒退,臉跟白面似的,七魂散了六魄。
“這老東西連十四個小時的手術都能挺過來,一把老骨頭果真又臭又硬,看來你不要臉的本事正是得了老東西的遺傳。”
聽著他握著江沁的手對她和爸爸字字寒語,她咬著唇肉忍不住的顫抖,一雙眼睛望穿秋水,她總是一廂情愿,笨得要命。他明明是來看爸爸死了沒,她還妄想他來是給她依靠的肩膀。
他的心里自始至終只容得下一個江沁,而她就不應該癡心妄想,以為纏著他對他好,就能讓他愛上自己。
她是個罪人,是她害了爸爸,好好的公司為什么會垮。他說過,如果她不去打掉孩子,他就要尹家家破人亡。
她對他偉大的愛,真是害人不淺。自己不被愛也就算了,如今,爸爸都因為自己生死未知了。
她該死。
一直未搭話的池銘起身,碰了一下她的肩膀,把一盒飯放到她手上,“吃點飯。”
然后他拿著另一盒飯,懶懶的朝著陸楓而去,走定,飯盒朝陸楓的臉蓋去,“滾吧,社會的渣子。”池銘對陸楓強烈的蔑視猶如神之蔑視。
被蓋了一身飯菜葉子的陸楓,就要出拳,醫(yī)生卻來了,見劍拔弩張的架勢,厲聲警告,“你們干什么,這是重癥監(jiān)護室,要打架去廣場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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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第8章 他詛咒她的爸爸去死
作者:窗含? 更新時間:2019-06-03 10:48:16? 字數(shù):147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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