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微微蹙眉,安承君就笑:“怎么?怕有毒?哦,我忽然想起來,我之前好像看過一本書,略微提起過妹妹這臉上怪病的醫治……”
話未完,姜婉端起就喝,安承君眼角帶笑,繼續道:“可惜我今日心情不好,想不起來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鈴鐺氣惱就叫,這不是明擺著耍人玩么?
“鈴鐺別吵,姐姐,我當真不明白你為何這樣厭惡我?非要置我于死地嗎?姐姐要我做什么只管吩咐就好,只要不叫我離開王爺,我什么都答應……”
安承君嘖嘖兩聲,端起酒杯淺嘗輒止,“姜婉,你這樣把我當傻瓜真的好嗎?前一次自己撞墻威脅我,不救你,就和你一起死,這一次不打算死了?又開始改成懷柔了?可惜,演技不夠!”
此話一出眾人都愣住,姜婉臉色頓時蒼白。
“既然如此,妹妹先告辭了。”姜婉急匆匆起身,也不管鈴鐺余怒未消還站在原地。
“王妃,我們夫人敬你一分,也要看你擔的擔不起!就你這樣,活著還有什么趣味!”鈴鐺叉腰站在院子里,指著坐在石卓邊的安承君就罵,壓根不把她和她身后站著的幾個丫頭放在眼里。
一對五,也是膽色可嘉。
“王爺心頭愛的疼的只有我們夫人,你強顏歡笑不覺得累嗎?王妃,何必呢?就算你貴為將軍女兒又如何,還不是個棄婦!還不如趁早放手!”
鈴鐺話落,有些口渴的舔舔嘴唇,安承君察覺抬了抬下巴,就沖錦瑟道:“沒眼色,還不給姑娘倒酒。”
錦瑟立刻端了過去,鈴鐺二話不說就喝。
“你以為我怕你,我就不相信你真有那個膽子敢下毒!”
安承君眼角飛笑:“有膽色,不虧是妹妹的心腹。”
“那是自……”然字沒說完,鈴鐺捂著肚子就哎吆了聲。
“你,你真的下毒了!”
“鶴頂紅!中原巨毒,怕了嗎?”安承君星眸一冷,唇角笑意倏然收斂,那森森的狠意嚇的鈴鐺倒吸一口氣,不由自主噗通一聲跪在了原地。
“王妃,饒、饒命……”鈴鐺渾身顫抖話都說不清楚,更不敢抬頭去看那雙冷冽的眸子。
“我和你主子必定有場廝殺,你不想死的就給我消停的呆著!不然,老子抬抬手就能先要了你的命!王爺疼的是你家夫人,不是你!”
“王妃饒命……饒命……”鈴鐺什么都聽不見了,一顆小心肝嚇的抽成一團都要不跳了,安承君蹙眉,不得已叫:“還不滾!”
鈴鐺抬頭茫然的看了眼面前幾人,忽然反應過來,連滾帶爬的起身就跑。
待她走遠,錦瑟幾人這才爆笑,對剛才鈴鐺表現各種貶損,算是狠狠出了一口平時受她的氣,安承君由著她們說笑,自己去了趟廁所,出來忽然察覺氣氛就不對。
“小姐,王爺過來了。”暖雪忐忑的提醒一聲,她這才發現從一側走來的蕭以漸,那氣勢洶洶的架勢,難怪叫人沒底。
“這次你還有什么好說!婉兒和鈴鐺都出現不適,鈴鐺說你親口承認下了鶴頂紅!你哪來如此虎狼之藥!既然有鶴頂紅,婉兒臉上也必定和你脫不了關系!”
安承君風淡云輕的掃了他一眼,涼薄笑。
“王爺沒有想過,怎么她們一來我這里就出事呢?既然明知道會出事?為何還偏偏要來呢?”
蕭以漸冷酷的表情一松,關心則亂,他是不是疏忽了什么?
安承君嘲諷的笑:“對了,王爺剛才說什么?鶴頂紅?我親口承認的?那好,還請王爺回去盯著,如果鈴鐺真的因為鶴頂紅而死,我就賠她一條命,如果不是……”
蕭以漸復雜的看她一眼,站了站,轉身就走。
結果自然是不了了之,鈴鐺怎么可能為了嫁禍自己就真的去喝鶴頂紅呢?就連那放在酒里的瀉藥,姜婉都不叫她提了,真是應了那句啞巴吃黃連有苦自己吞。
說起來也不怪姜婉輕敵,搞宅斗的誰不知道,遮遮掩掩多少個回合才能撕破臉皮。可是安承君從頭到尾,就是奔著弄死自己的心。
這一次姜婉算是徹底看清楚了,清楚了,自然就不會再去冒險試探了,再于是,安承君的日子就有點寡淡了。
因為答應了蕭以漸不往前院去礙眼,姜婉也不來找自己斗智斗勇了,她也只能把精力都用在花花草草上,多的放不下就送人,除了釀酒之外也還開始了釀蜜。日日勞作,夜夜笙歌。
只是時間久了,總是有些單調,所以今日暖雪一說起祈福的事情,安承君就十分感興趣。詳細詢問下才知道,府里居然還有個如此傳統。
因為那處地方就在府里,幾人索性就先趕了過去,隨著越來越靠近,一顆掛滿了紅繩的參天大樹赫然就出現在眾人面前。
“小姐,我們進府里也有幾個月了,怎么就沒有發現這么大的樹呢?”錦瑟仰望著大樹連連稱贊。
流云就笑:“因為王府大嘛,這樹又是緊靠著最后面墻邊的,一般都很少走到這里,就算無意路過,也會以為是墻外的樹呢。”
安承君觀察,還真是緊貼著紅墻綠瓦生長。
“王妃,筆墨我都帶來了,您有什么心愿就寫上去,然后用力拋到最上面就好了,府里的傳統就是誰拋得越高,心愿就越能完成得了。”
“是嗎?”安承君若有所思道,“那么直接掛上去呢?”
“什么?掛上去?”她下意識看一眼那參天大樹,搖搖頭就笑:“王妃,您就別開玩笑了,這么高的樹怎么可能掛得上去呢?”
安承君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下一刻接過暖雪手中紙筆,隨即靠在大樹上寫下心愿,綁在了她們遞來的石頭上。
“小姐快扔!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