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蘇北將二人帶上樓,嘴角都還是僵硬到笑不出來,剛才她還以為季南庭和阿年是為了什么,誰知道問什么都不正面回答,反倒是季南庭一上來就反問她不請他們上來坐坐嗎,她無法,只得硬著頭皮請人上樓。
蘇北訕訕地到小廚房去倒水,這邊,季南庭端坐在小沙發(fā)上,銳利的眸子毫不掩飾地掃視蘇北的私人空間,,每看一眼,眸中的嫌棄便多加一分。
阿年站在他旁邊,亦是在打量著出租屋。
不得不說,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幾十平的老式出租屋愣是讓蘇北搗鼓得有模有樣,不僅絲毫不顯小氣,反倒有種格外溫馨的家庭感。
這一點,季南庭也發(fā)現(xiàn)了,他的眉頭不著痕跡一蹙,家的感覺……
蘇北是個孤兒,他知道,如果證實過后蘇北確實是他要找的人,那么造成蘇北這樣的,不就是他嗎?
想到這里,季南庭有些想要落荒而逃,但素來極好的控制力讓他忍住了。
蘇北端著水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季南庭的臉色,有些發(fā)沉,像是在隱忍著什么,她不覺反省,自己應(yīng)該沒有哪里惹到季南庭吧?
嗯…應(yīng)該是沒有的。
她自顧自安慰自己,遞了水后,彎了彎僵硬的嘴角,訕笑著問季南庭:“季總,您大駕光臨,是有什么事嗎?”
季南庭睨了一眼面前冒熱氣的水杯,目光掃過蘇北的左手心,繼而落到她臉上,依稀能看到母親的影子,他微微斂了思緒,道:“有事。”
聞言,站在他身邊的阿年有些不淡定了,瞠了瞠眸子,詫異地看了眼季南庭,抿唇不語。
總裁來找蘇小姐有什么事?他怎么不知道??
其實原本是沒事的,來找蘇北只不過是季南庭下班后臨時起意,他記得阿年調(diào)查蘇北的資料上有她的住址,便沿路過來,但沒有料到會遇上顧宣城在這里糾纏著蘇北,再看到蘇北住的地方,季南庭覺得自己不做點什么似乎說不過去。
在蘇北疑惑的目光下,季南庭說謊不打草稿,臉不紅心不跳地道:“既然你已經(jīng)簽了合同,那么有些事情就應(yīng)該按著老板的要求來,第一,你這地方太掉檔次,我季南庭的特約模特住這種地方,傳出去拉低我的身份,第二,你這地方距離季宅和季氏太遠(yuǎn),萬一哪天有特急通告,耽誤了時間你賠不起,第三,合約條款上注明包食宿,綜上所訴,你現(xiàn)在,收拾東西跟我走。”
“噗——”滾燙的水從阿年嘴里噴出來,濺濕了他胸,前一片。
阿年完全處于震驚的狀態(tài),不知該如何形容他此時此刻的心情,也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家總裁。
編出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說來說去不就是要蘇北跟他回季宅,這是他們家總裁沒錯吧?!
而蘇北,更是被震驚得說不出來話,滿臉錯愕地盯著季南庭看,腦子飛快地轉(zhuǎn)動著,突然想到合約上似乎有這么一條,而今天,她正愁怎么交房租,,再加上要躲著安冉和顧宣城,季南庭這個避風(fēng)港就送上門了。
既然是送上門的,哪有推出去的道理?
想著,她眸中泛著狼光,“季總,所言當(dāng)真?”
季南庭是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但卻不知道怪在哪里,只輕輕點頭:“自然。”
隨著他話音的落下,蘇北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玩味,要的就是季南庭這句話。
“那我住哪?”
“季家。”
蘇北微愣,心底后知后覺地騰起想要拒絕的沖動,但似乎已經(jīng)沒有拒絕的余地了,以至于再往后的日子里,她一度想要掐死這一刻的自己。
這,卻是后話。
眼睜睜看著兩個人達(dá)成共識,阿年只覺得,兩個人的表情頗怪,有一種不知道是誰算計了誰的感覺。
很快,蘇北帶著自己不多的行李,跟著季南庭這個就改變了她一生的男人,離開了郊區(qū)的出租屋。
原本蘇北是想先跟方塊打個招呼再搬的,奈何季南庭趕時間,也放話由他去通知方塊,她也就麻溜地收拾東西啟程了。
一路無話,由阿年驅(qū)車,蘇北跟著季南庭并肩在后座,車內(nèi)的空氣流動很慢,氣氛讓人心里發(fā)沉。
季南庭面色清冷,蘇北時不時看向前方后視鏡,與阿年詭異的目光對上時,一陣尷尬。
直至車子駛進(jìn)喧鬧的市中心地帶,車內(nèi)的氣氛才有了些許的緩和,一行人很快來到市中心的富人區(qū)域,彎過兩條大道,車子緩緩?fù)T谝惶幷嫉貜V闊,奢華大氣的私人住宅面前。
“總裁,到了。”阿年將車子熄了火,往后看了一眼,恭謹(jǐn)?shù)馈?br />
蘇北充耳未聞,只側(cè)著頭呆呆地望著偌大的私人住宅,宮廷式的銅色大門右上角雕刻著深深的“季宅”二字,有一種濃烈的熟悉感撲面而來,稍微令她喘不過氣來。
她是怎么了?
分明從未和季家有過交集,也從未來過這里,怎么此時此刻如此異常?
她陷在自己的思緒里難以自拔,再回過神來,季南庭已經(jīng)下車,擰著眉低眸盯著她不語。
阿年咳了咳,好心地重復(fù)一句:“蘇小姐,到了,下車吧。”
蘇北稍微有些尷尬,抓了抓耳朵趕緊下車。
季南庭眸色微深,清冷地轉(zhuǎn)身往里走,身后蘇北小步跟著。
天色已經(jīng)微微暗了,季宅庭院的燈光盡數(shù)亮了起來,經(jīng)過偌大的庭院,還沒有步入客廳,遠(yuǎn)遠(yuǎn)的就聽得到里頭傳出來的歡聲笑語。
蘇北耳朵尖,立馬就停了腳步,僵硬在原地。
什么仇什么怨,她都到季家來了,怎么還遇得上安冉??
轉(zhuǎn)念一想,外界似乎一直在傳安冉和季南庭關(guān)系非凡,她自顧自地猜測,莫不是上門興師問罪來了?
那她好巧不巧地又剛好出現(xiàn),豈不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
蘇北自是不知道安冉已經(jīng)興師問罪過一回,并且被季南庭“義正言辭”地拒絕過了。
若是知道,這個情況下,她肯定是要挖個地洞鉆下去的。
前方,季南庭和阿年對視一眼,紛紛在彼此眼中意會到彼此的意思:安冉怎么會在季宅?
這時候,里面的人就像有感應(yīng)一樣走到門口,看到季南庭站在外面,訝異地叫了一聲:“阿庭?”
阿庭,多么親密的稱呼。
蘇北覺得自己吃的晚飯都要吐出來了,好不容易才穩(wěn)住翻騰的胃,便聽臺階上的安冉慢悠悠,陰惻惻地吐出她的名字來。
“蘇...北?”
兩個人真正面對面的機會很少,但只兩個字,便讓蘇北后背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
媽媽呀!!
這女人太可怕了!
叫她的名字跟要吃了她一樣。
季南庭將蘇北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心思縝密如他,很快明白其中部分原因,轉(zhuǎn)頭看向安冉,不咸不淡地問:“你怎么在這里?”
他的言語間充滿了不歡迎,安冉滿含冰霜的面龐瞬間崩裂,還沒有說話,一道高傲夾雜著諷刺的聲音隨著她主人走過來而傳到每個人耳朵里。
“是我請安冉姐來的,哥,你后面那位又是誰?為什么帶一個外人進(jìn)季宅?”
季思思護犢子似的站到安冉身邊,嬌俏的臉上充滿著不屑,眼中的鄙夷毫不掩飾。
早在剛剛,她就聽安冉說起搶她代言的人,誰知道這么快就遇上了,護短如她,不逮著蘇北冷嘲熱諷幾句實在是說不過去。
在她心里,安冉才是最適合自家老哥的人,如今平白闖進(jìn)來一個蘇北,先是搶了安冉的代言,又是搶了自家老哥的私人模特特約涵,這樣的人,無疑是被季思思當(dāng)做了頭號厭惡目標(biāo)。
只不過,在季思思將目光落到蘇北臉上的時候,她心頭猛地一震,再多譏諷的話語,都盡數(shù)卡在了喉嚨里。
“媽……”季思思失神地動了動唇,沒有發(fā)出聲音,站在臺階下的季南庭卻一下子沉了臉色。
蘇北的五官和他們的母親云何其實并不是特別像,但湊在一張臉上,不知道為什么一看到就好像能看到云何的影子一樣,其他人看到也許不會這樣,但他們兄妹倆跟云何相處多年,又有那段往事經(jīng)歷,實在無法忽視蘇北的長相。
季南庭在想,若是真的證實了,那也許就是蘇北和云何骨肉至親,才會給人這種特別的感覺了。
場面有一瞬間的靜止與尷尬,蘇北在季南庭的后面,,如果允許的話,她是想要落荒而逃的。
因為她已經(jīng)明顯察覺到,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是因她而起,再呆下去她怕是連骨頭都不剩了。
季南庭適時地沉聲咳了咳,側(cè)目睨了眼蘇北,話卻是對著安冉說的:“安冉,很晚了,讓阿年送你回去。”
這明擺了是在趕人,安冉來季家不是一次兩次,哪一回受過這樣的驅(qū)趕?而這次在蘇北面前,季南庭卻這樣駁她的面子?!
這讓安冉感覺一貫以來的高傲被人踩在腳底,心底平生一股怒意,更多的還有心酸和委屈。
她不想在季家做出什么失態(tài)的事情,于是深深吸了口氣,冷哼道:“不用,我開車來的。”
話落,她便甩手而去,連輾轉(zhuǎn)回神的季思思喊她都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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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第6章 帶她進(jìn)季家惹眾怒
作者:我是青榆? 更新時間:2018-12-12 12:53:26? 字?jǐn)?shù):3071字
我是青榆(作者)說:
最近幾個章節(jié)有變動,看到的親莫慌,明天編輯上線就會改好,恢復(fù)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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