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奕怔了一下，慢慢勾起一個笑容：“我們可以交換答案。你回答我，我便回答你。”

　　莫澄立刻搖了搖頭：“你回去吧，我收拾收拾也去公司。”

　　歐奕挑挑眉，點頭：“這款香水要盡快生產，就算來不及大批量生產，也要先弄個限量發行，配合許洛辰這事的熱度，不然等他劈腿的熱度過去，再請他代言也沒什么效果了。”

　　莫澄點點頭：“我給他打電話。”

　　“不行。”歐奕搖搖頭：“我來跟他溝通。”

　　他深深地看莫澄一眼：“我不想看到你們藕斷絲連。”

　　莫澄愣了一下，一本正經地糾正他：“藕斷絲連不是這么用的，你回去上網查查詞條。”

　　歐奕好氣又好笑：“有人說過你無趣嗎？”

　　“好多人說過。”莫澄認真點頭。

　　歐奕頭疼地捂著腦袋：“誰要想和你調情，唯一的可能就是讓你活活噎死。”

　　他匆忙擺擺手，轉身就走：“我在公司等你，你快到公司吧。”

　　莫澄目送他坐電梯下樓，這才輕輕關上門，轉身走到照片墻前，看著那張三人合影，喃喃地道：“周阿姨，慕周，你們到底去了哪里？”

　　她頹然地垮下了肩膀：“你是那么優秀的調香師，不管走到哪，你一定不會放棄調香這件事的。等我成了世界頂級的調香師，名氣大到不管在哪國你都能關注到我，你會不會帶著慕周來找我？

　　我想給你道個歉，我想盡我所能彌補你們，我想把你沒來得及帶走的那段沉香還給你，就是你說，我長大嫁給慕周，你要用來做聘禮的那段......”

　　莫澄的眼神漸漸堅定：“不管有多困難，不管要用到什么手段，我都會做到世界頂尖，讓你看到我的！”

　　她換好套裝，重新挽好老套的發髻，戴好黑框大眼鏡，下樓開車去公司。

　　路上，莫澄給秦叔打了個電話。

　　歐奕越來越讓她疑惑，越來越讓她熟悉，也越來越讓她不安。

　　她迫切地想知道，歐奕的來歷，他是不是當年那個嚷嚷著要娶她的男孩？

　　秦叔過了一會兒才接，聽到莫澄發問，秦叔猶豫了一下：“澄澄，你可能還要等一下，我這邊在確認一點事情，等所有事情都確認好了，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秦叔說得很艱難，莫澄想了想，大概是調查遇到了麻煩，也就沒再問什么，道了個謝就掛了電話。

　　不一會兒，她就到了公司。

　　她一手提拔起來的文穎，早早就等在她的辦公室。

　　看到莫澄進來，文穎愁眉苦臉：“莫總，是不是又要給你招聘一個助理？”

　　“為什么？”莫澄有點驚訝：“歐奕不是干得很好嗎？”

　　“可他現在幾乎成了公關部的頭兒，沒法好好做助理的工作了。再說......”文穎猶豫了下。

　　“你直接說，再說什么？”

　　文穎咳嗽了聲：“再說，歐奕剛才跟我說，等把公關這幫人教會了，他就要干研發，說你同意了的，要我給他組建個團隊。”

　　莫澄眨眨眼，臉板了下來：“他這是真的把公司當自己家了，他說干什么就干什么，甚至不跟我通知一聲？”

　　“通知你什么？”歐奕這時氣定神閑地走了進來。

　　文穎看到歐奕進來，忙低著頭出去。

　　莫澄沉著臉：“公司是誰的？”

　　“你的。”歐奕笑瞇瞇。

　　“誰給你的權力自己決定自己的工作調動？”莫澄口氣不善。

　　“你呀。”歐奕笑得陽光燦爛。

　　莫澄一時無語，實在不知道歐奕的腦回路是怎么轉的。

　　歐奕點點桌面：“你看，我來的目的就是輔佐你登上世界頂尖，對吧？”

　　莫澄想了想，歐奕確實說過這話，她也確實沒有反駁。

　　他又點點桌面：“我在你家也說了，登頂的第一要素，是知名度，是有忠實的崇拜者和追隨者。現在這個造勢的時代，它們甚至比實力要重要，對吧？”

　　“調香方面，我有實力。”莫澄覺得自己的專業能力受到侮辱。

　　“可現在酒香就怕巷子深，造勢的重要性你是明白的吧？”歐奕無奈地問。

　　莫澄點點頭。

　　“現在你公司兩塊短板：公關營銷和研發能力。”歐奕索性坐在了莫澄辦公桌上，兩條長腿架了個二郎腿，明明粗俗的動作，硬是讓他做出幾分民國公子的派頭。

　　他施施然繼續道：“整個公司賣座的香水都是你一人親力親為，受眾有限，沒辦法把知名度擴大到各個消費人群。”

　　“我知道，可研發團隊的產品我都不滿意，我的要求太苛刻。”莫澄深思起來：“又不想降低標準。”

　　“公關團隊我快給你調理明白了，現在就差研發了。”歐奕悠閑地轉著他手上限量版的戒指：“你信得過我的調香水平嗎？”

　　莫澄的視線被他的戒指吸引，本能地回答：“連我都能陷入的瓶頸，被你給解決，你的能力不可能在我之下。”

　　“那不得了嗎？現在我出手給你料理另一塊短板，打通別的消費群。”

　　歐奕說完，卻沒見莫澄回答，順著莫澄的視線一看，她在盯著自己的戒指。

　　歐奕的戒指很奇特，鉑金的戒圈，上面鑲著一個極致迷你的水晶瓶，水晶瓶里，似乎還有液體。

　　“你喜歡我的戒指？”歐奕問。

　　“好奇。”莫澄又湊近了些：“這是個香水瓶的形狀吧？里面封住的，是香水嗎？”

　　歐奕點點頭：“全世界獨一份。”

　　“我能聞聞嗎？”戴在手指上的香水瓶，確實引起了莫澄的興趣。

　　歐奕把手收回去：“不能。”

　　“哦。”莫澄略有些失望。

　　“除非......”歐奕眼睛一轉：“你讓我把它戴到你的無名指上。”

　　“可以。不對！你又想干什么？”莫澄已經對歐奕的沒正形有了免疫力：“戴無名指不成了婚戒了？”

　　“哈哈，你倒挺機靈。”歐奕一笑，站了起來：“我剛才說的你都聽進去了嗎？”

　　“聽進去了。”莫澄想想，公司的另一個短板確實是研發，而歐奕也確實有不比自己差的能力。

　　如果歐奕去研發，說不定，會像在公關部一樣，把公司帶到另一個高度。

　　她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卻又心有不甘：“現在我的行為都被一個助理左右。”

　　“誰讓你是個調香瘋子，不愛理俗事呢？”歐奕湊近莫澄：“你可以說我是你的助理，但我給自己的定位，是你的軍師。”

　　他鄭重地說：“助你登上頂峰那種。”

　　莫澄怔忪了一瞬。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以他的能力，他可以自立門戶，發展不會比自己差。

　　雖然知道歐奕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但莫澄還是想再問一次，正當這時，手機來了一條微信。

　　莫澄低頭一看，是秦叔：“我已經調查清楚了，有些情況要跟你說，你現在方便接電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