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跟誰說話？”莫澄莫名其妙地問。

　　“一個不亞于你的天才，不輸于你的美女。”歐奕眉飛色舞地回答。

　　莫澄點點頭，一語不發地進臥室。

　　歐奕跟在莫澄后面：“怎么不說話？是不是怕我的心被別人偷走？”

　　“你放心，我喜歡的還是你這樣的......”歐奕的話戛然而止，因為莫澄當著他的面甩上了臥室門。

　　甚至歐奕還能聽到莫澄在里面鎖門的動靜。

　　“你生氣了？我不喜歡她，我喜歡你！”歐奕夸張地拍拍門，在門外喊道。

　　“你不想讓我穿著家居服和你一起去公司吧？”莫澄平靜地在臥室說，邊說邊換上駝色的套裝：“我不想引起別人的懷疑。”

　　“......”歐奕正想還嘴，他的微信響了：“收到，等我。”

　　歐奕不由勾起一個笑，快速地打字：“祝你大展拳腳。”

　　“必須的。”回復快而簡潔。

　　他看了一眼，關掉微信，正好莫澄從臥室開門出來，邊走邊說：“走吧，去看看你給我找來的大將。”

　　...........................

　　莫澄和歐奕到公司的時候，文穎已經帶著一個眉目張揚、五官立體的美女站在了莫澄辦公室門口。

　　看到莫澄和歐奕一起出電梯，文穎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上下翻飛，充滿了八卦：“莫總，你們是，碰巧？”

　　莫澄胡亂點了點頭，歐奕已經朝那個女孩伸出了手：“麗薩，你可算來了！”

　　叫麗薩的女孩卻無視歐奕，朝莫澄露出一個大大地笑容：“莫姐姐，我對你非常崇拜！你是調香界的天才！”

　　她的笑容勝火，熱情得莫澄有些不知所措，偏頭看了歐奕一眼。

　　歐奕拍拍她的肩膀：“叫老板！”

　　說完，他又對莫澄笑著道：“她是我的師妹，我們一起在里昂的工作室里實習。”

　　他一臉自豪：“麗薩超級有天賦，她來了，我們一定會如虎添翼。”

　　莫澄點點頭：“我信任你的眼光，不過為了服眾，也要先拿點成績出來。”

　　麗薩立刻立正行了個禮，滿眼促狹調皮：“Yes Sir！”

　　莫澄打開辦公室門走了進去，麗薩在后面勾著歐奕的脖子，哥倆好一樣跟進去。

　　只有文穎，猶豫地站在門口，好像有話要說不說。

　　莫澄回頭，疑惑地看看文穎：“你有話要說？”

　　文穎看看歐奕和麗薩，猶豫著咬咬唇：“公司不許員工在公共場所行為不端......”

　　“噗嗤！”沒等莫澄說話，麗薩先笑了出來。

　　她斜睨著文穎：“您沒事吧？我是脫衣服了還是干什么了？怎么就行為不端了？”

　　“你......你勾著歐助理的肩膀......”文穎結結巴巴，像是被欺負的小麻雀。

　　她怯生生的樣子連歐奕都逗樂了。

　　文穎是莫澄親自招進來、親自提拔的，平時工作認真、效率極佳，是少數得莫澄百分百信任的員工。

　　她不忍看著文穎吃癟，邊坐在辦公椅上看工作計劃，邊輕聲說：“公司是有這項規定。”

　　麗薩吐了吐舌頭，把自己放在歐奕肩膀上的手收回來，調皮地眨眨眼：“那我以后一定離師兄遠點。”

　　文穎這才松了口氣，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對莫澄說：“她是歐助理特意提到的人才，歐助理說，莫總您會給他建個團隊獨立研發香水，這位麗薩就是團隊里不可或缺的人才。”

　　說到工作，文穎就不再害羞也不再膽怯，說話流利了很多。

　　莫澄點點頭，示意文穎出去。

　　文穎又回頭看了麗薩一眼，欲言又止。

　　莫澄疑惑地看了文穎一眼。

　　平時文穎工作干練，不是這么拖拖拉拉的人啊。

　　文穎又吞吞吐吐：“公司規定員工穿著要得體......”

　　莫澄順著文穎的視線看了一眼，麗薩穿著超短的熱褲。

　　莫澄不覺得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畢竟調香本身就是藝術的一種，調香師解放天性，才能調制出有藝術性的香水。

　　可文穎卻盯著麗薩那雙健美的蜜色雙腿不放。

　　麗薩皺起了眉：“我們認識？”

　　文穎搖搖頭：“不，不認識。”

　　“那我應該沒得罪你吧？”麗薩又質問道。

　　“我都不認識你，何來得罪。”文穎小聲說道。

　　“那就不要針對我，OK？”麗薩不悅地道。

　　文穎像受驚的小鹿一樣低下頭，仍堅持嘟囔：“員工穿衣要得體。”

　　麗薩翻了個白眼，直接越過文穎，走到莫澄跟前：“莫姐姐，我很喜歡你那款‘罪愛’自從它面市，我就再沒用過別的香水，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留在師兄的團隊里，能跟著你工作。”

　　她自信朝陽，像是一道光，直直地照射在莫澄身上。

　　自從周阿姨和徐慕周被自己的母親逼走后，莫澄再也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她一直活在他們離開那天的黑夜里。活在小三女兒的身份里。

　　麗薩的陽光燦爛，于莫澄而言，卻并不溫暖，而更像是一把刀，刺得莫澄發痛，讓她難以直視。

　　她本能地想要避開這個女孩。

　　可偏偏這女孩卻口口聲聲是她的崇拜者。

　　莫澄偏頭，避開她過度熱情的眼神，點了點桌面：“歐奕進公司的時候，沒有經過考試，那是事急從權，是只他一次的特例。

　　其他調香師進公司，按慣例，都是要通過考試的。考試內容是根據我定的主題，自行調試一款香水拿來給我。”

　　麗薩信心十足，也不多話：“給我原料和主題，下午交答案。”

　　莫澄低頭沉吟，眼角余光卻掃到了歐奕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

　　她不由想起這雙手早上在她發絲間纏繞時，那麻麻酥酥、癢癢的感覺。莫澄又覺得皮膚發燙，好像被吹風機吹了好幾分鐘一樣。

　　“主題就是......男人的手。”莫澄鬼使神差地說道：“在研發室的工作間里完成。”

　　“呃......”這天馬行空的主題讓麗薩呆了一呆，但一分鐘后，她爽快點頭：“下午等我的答案。”

　　說完，她自信滿滿地轉頭走了出去。

　　“怎么是這個主題？”歐奕低聲問她，一雙手就撐在她的辦公桌邊。

　　莫澄自己也很詫異，卻不敢讓歐奕看出異樣來。

　　她一本正經地板起臉：“一時亂說的。”

　　“哦？”歐奕挑起了眉，一臉不信，還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自己的那雙手。

　　莫澄頓時像是作弊被揭穿一樣窘迫，只能用面癱來掩飾。

　　幸虧此時文穎給她解了圍。

　　只見文穎手拿著手機，一聲驚叫，驚疑不定地看著莫澄和歐奕：“莫，莫總，你，你和歐助理昨晚在一起過夜了？你們，你們被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