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會時候反應了過來,飛快的在人群中尋找剛剛說那句話的人,只是我找不到,所有人都擠在我身旁。
我已經不知道腳背被多少人踩到了,無聲的謾罵就這樣徘徊在我的耳旁,我企圖阻止,只是這些又怎能是我一個人做得到的?
無端的指責讓我越來越近乎崩潰,我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葉汐月的身上,朝她撲了過去。
人群卻突然間松開了,毫不疑問的是,我被他們推倒在地,狼狽的面容再一次展現在眾人眼前。
很快我被人扶了起來,我猶豫了一會,依舊道了一句“謝謝。”
下一刻,無數的話筒以及攝像機全部堆在我臉前,我跌跌撞撞退到墻壁,他們依舊依依不饒。
我像是一只弱小的小白兔,遭遇了狼群,再如何掙扎,也于事無補,等待我的只能是他們狂暴的撕咬。
“葉小姐,在你妹妹的婚禮上,出了這樣的事情,請問你是如何想的?”
“請問葉小姐,那些照片都是你自己透露出來的嗎?你是為了什么呢?”
……
我下意識的將抵在我嘴旁的話筒推開,下一個又“撲”上來。
“目前這件事情已經被全國人所知道,葉小姐作何感想?”
我死死地抓住那位記者的肩膀,因為有些不受控制指甲,甚至都陷入了她的肉里。
我瘋了一般道:“什么全國?”
我能感覺到有很多人在扯我的肩膀,企圖阻止我,只是我的手卻不肯放開。
見那位記者臉色已經有些蒼白,我使勁搖了搖她,再次重復了我剛剛的問題。
“葉汐月小姐的婚禮是全國直播的,更何況,那些照片也不知怎么的暴露出來,已經上了頭條。”不知道是誰突然冒出來了一句。
我放開了自己已經滿是血跡的手,慢慢的從自己的包包里面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撲通”一下,我的手機掉落在地,我連忙彎腰撿起來。
“葉家千金葉汐檀私生活混亂,在妹妹婚禮上遭自曝。”
因為憤怒,我死死的捏著自己的手機,我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只知道手機已經有些彎了,我甚至都能感覺五官有了扭曲。
一撥記者還未消下去,又一波再起。
“葉小姐,你為何會將如此的私密照散播出去,更何況還是在妹妹的婚禮上。”
“聽說葉小姐跟汐月小姐都喜歡紀總,是不是因為為了刺激紀總呢?”
記者問的莫名其妙的,我也沒有心情回答,整個人如同被雷劈了一般,聳拉著腦袋,一言不語。
“葉小姐,你不回答,這是默認了嗎?”
我企圖解釋:“不要說了,如果是真的,沒有人會如此愚蠢,將那些照片泄露出去。”
只是我的開口,讓所有人如同抓到了突破口一般,又一個勁的詢問。
“葉小姐能否解釋一下?您剛剛的意思是說,有人陷害了你,是嗎?”
“葉小姐,據我所知,這些照片,都是你散播出去的,你又如何解釋?”
……
“大家不要逼我姐姐了,麻煩了。”
我只感覺頭疼,看到正在幫我解釋的葉汐月時,我撲了過去,抬手就是一巴掌。
只是還未打下去,我的手腕被人緊緊捏住了。
“無芯,你還想怎么樣?”
當我看到于晨的一瞬間,我瞬間明白了,葉汐月早不來,晚不來幫我解釋,偏偏紀于晨一來,她就又開始了那一幅假惺惺的面孔。
我知道這里所有的人都不相信我的解釋,葉汐月做這些事情肯定做了很多的準備,說不定在場的所有人以及記者,全部都是她的人。
而現在,我只能祈求紀于晨他相信我。
“于晨,那些照片都是p出來的,今天的事情完全都是葉汐月做的,她……”
我一個勁的跟紀于晨解釋著,只是,他始終冷冷的看著我。
得不到任何的回答,我甚至急得哭了出來。
他依舊沒有回復我,我不死心,將事情的真相解釋了一遍,兩遍,三遍。
只是回答我的,只有冰冷的眼神,以及安慰葉汐月的話語。
我徹底的絕望了,不自覺的往后退了幾步,咬了咬嘴唇道:“于晨,可能我們兩個真的不合適吧,可能我們的認識,真的就是一個錯誤……”
回想之前的種種,我的心中忽然間又多出了一種絕望,那種絕望,跟現在比,很不同。
我的手腕被紀于晨捏得越來越疼,我甩開了他的手。
有的時候壓死駱駝的,就是最后的那一根稻草,它可能真的很小很微弱,但,正是它的那一絲力量,讓人嘗到巨大的絕望。
更何況……
我的肩膀被紀于晨按住,我抬起頭,看著他那一雙冰冷的眼神,跟我記憶中的那溫柔的目光重合。
我笑了。
“無芯,不要得寸進尺,我已經對你很隱忍了,若是你再做出什么丟人現眼的事情來,沒有人再會跟你處理后事。”
我一根一根的掰開他的手指,盯著他,一字一句道:“丟人現眼的事情,從來不是我,而我也不需要你們為我處理后事。”
說著,我指向葉汐月跟劉玉。
“自始至終,罪魁禍首就是他們,裝好人的也是好人,肆意宣傳的也是他們,讓我再也無臉見人的,更是他們。”
我最終將手指向了紀于晨:“而你,從未相信過我。”
我停了一會兒,繼續道:“曾經我認為,奪回屬于我的一切才是我活著的目的,但是,慢慢的,我發現,那些我都可以不要,只要有你,可是……”
再強大的人,心也是軟弱的,更何況,是無依無靠的我!
我沒有再說一句話,頭也不回的向后奔去,我站在了窗戶前,讓自己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下,少量的陽光照射了進來,我接受著陽光的洗禮,“這可能是我最后的一次感受到的溫度了吧!”
我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似乎得到了解脫。
在那個世界,只愛我的母親,沒有紀于晨,但卻再也沒有了悲傷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