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尖叫從禿頭男的嘴中傳出,紀芙心頭涌起一陣報復的快感。
看禿頭男倒下,她趁機抬起腿,一鞋跟踹在他的肚子。
禿頭男又是一聲悶哼。
一旁的李成已經懵了,驚恐地盯著厲景深。
厲景深薄唇輕啟,冷漠的聲線帶著濃烈的殺意。
“誰給你勇氣動我的人?”
這話一出,禿頭男和李成震驚不已。
紀芙是厲爺的人?!
“厲總,是我有眼無珠,對不起!”
盡管手骨斷裂,但禿頭男還是強忍著疼先道歉。
紀芙冷瞥了一眼匍匐在厲景深腳邊的男人,轉身,快速跑出去了。
厲景深聽到關門聲,再回頭時,小女人已經不見了。
他長腿一抬,鞋底踢在禿頭男的臉上。
禿頭男滾了一拳,重重撞在桌邊。
“沈風,那雙手,廢了。”
他沒忘剛進來的那一刻,這個老男人的手放在紀芙腿上。
“是,厲總!”
……
另一邊,紀芙剛乘坐電梯下樓。
出了帝豪會所,她原本想打個車離開。
還沒到路邊,厲景深已經追過來了。
他攔住她的路,冷冷盯著她。
“就這么想要資源,不惜陪那種人喝酒?”
他鄙夷的語氣很刺耳,紀芙面露不耐。
“我的事跟你無關。”
他又不是她的誰,憑什么質問她!
“紀芙!”厲景深從牙縫中擠出她的名字。
紀芙頓時感覺到一股蝕骨的寒意,她繞開他,繼續朝前走。
厲景深的聲線在身后傳來。
“呵,我們睡了這么多次,除了上次的一萬好像確實沒給過你其他東西?”
紀芙身體一僵,并未回頭,“你什么意思?”
他大步走來,從皮夾內掏出一張黑卡。
“你應得的報酬。”
黑卡鑲嵌的金邊泛著熠熠寒光,她怒瞪眼眸。
“厲景深,你把我當什么人?”
非要給她扣一頂陪睡的破帽子?
厲景深冷呵一聲,“不想要錢?想要資源是么,可以。”
他捏住她的下巴,反復摩挲。
“你求我,我投資讓你當女一,怎樣?”
紀芙牙根快咬出血了,“我不需要!”
她狠狠剜了他一眼,用力撞開他的肩膀。
然而剛動了兩步,胃部突然一陣絞痛。
她身形一頓,緩慢彎曲身體,蹲在原地。
她臉色近乎透明的白,冷汗簌簌而下。
老毛病又犯了……
估計是剛才那三杯酒刺激到了。
“怎么了?”厲景深凝著她。
紀芙緊緊咬著唇瓣,赫然落下一排清晰的牙印。
疼痛沒有絲毫緩解,反而越來越烈。
她終究扛不住了,直接呈大蝦狀倒在地上。
大腦一陣眩暈,眼前有些發白。
她半瞇著眸子,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
她被扶起,又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紀芙!”
耳邊傳來厲景深的聲音,她強撐著眼眸,想要看他一眼。
模糊重影下,她似乎看到他眼底驚慌的擔憂。
唉,疼得都出現幻覺了呢,厲景深怎么會擔心她?
眼白一翻,徹底失去知覺了。
……
紀芙再醒來時,入目便是白色的天花板。
鼻腔內滿是干澀的消毒水氣息,她張了張唇瓣,想要說話。奈何嗓子疼得厲害,完全出不了音。
直到一杯溫水遞到嘴邊,她才注意到身旁的厲景深。
她喝了一口水,靠在床頭。
“難為厲總有空送我來醫院。”她嗓音很輕,帶著病態的嘶啞。
厲景深眉心一皺,沉聲道:“你的胃病很嚴重,以后不要總吃饅頭。”
“哦。”紀芙淡淡回了一個字。
厲景深表情更難看了,起身,抻了抻西服。
“我回公司了,沒事了就自己出院。”
紀芙皮笑肉不笑地回應:“您放心,我自己可以,不勞煩您。”
厲景深冷睨她一眼,離開了病房。
然而他前腳剛走,醫生便進來了。
“紀小姐。”
她與這名主治醫生相熟,胃癌中期就是他為她檢測出來的。
“黎醫生,我知道了,不會再喝酒了。”
她已經猜到黎醫生要說什么,她胃癌,還飲酒,是對身體不負責。
然而黎醫生卻搖了頭,轉而遞來一張驗血報告。
“紀小姐,你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