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鐘西樓倒吸口涼氣,好看的眉蹙在一起,冷冽的眸子盯著指尖的血珠子出了神。
“少帥,五箱軍火已經發放下去,沛縣與汶縣兩地方才發來的電報,一切準備就緒?!?br />
副官推門而入,打破鐘西樓的沉思。
“少帥,何時行動?”副官又問。
鐘西樓隨手將那殷紅的血珠子抹去,轉身時,面上恢復一片肅然,他緩步走到沙盤前,將一面旗幟隨手插在督軍府的領域,聲線清冷:“今夜按原計劃形勢,從東門進攻,拿下后,滅燈為訊。”
副官得令,正欲退下時,被鐘西樓叫住。
“夫人……如何了?”
鐘西樓問的面無表情,副官頓了頓,正色道:“夫人自昨日從跑馬場回府,便一直很安靜,只下午時問了傭人您的去處,不知聽到什么消息,傍晚去了趟……”
“少帥!”
副官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人匆匆打斷。
鐘西樓聞聲看去,來人正是獄守。
眼皮子此時開始劇烈的跳動,強行壓下內心躁動,冷靜的發問:“何事?”
獄守面上冷汗津津,將頭壓得低低的:“夫人,夫人與鐘大小姐被劫走了!”
“啪——”
竹簽制的小旗幟應聲而斷,尖銳的底端刺入皮膚,鐘西樓恍若未覺。
一旁的副官面色凝重,他看了鐘西樓,欲言又止。
只消片刻,鐘西樓復又轉身吩咐:“今晚行動照舊,我去去就來?!?br />
說完不等副官回應,他隨手拎了把手 槍別在腰間出了門。
門外汽車急速發動的聲音傳來,頃刻間跑遠,副官盯著沙盤上的督軍府,不禁搖頭。
……
少帥府甚少喧鬧,卻在這月里再三異樣。
這一次,騷亂更甚。
原因是,夫人被劫了。
就在眾傭人一籌莫展之際,又有丫頭尖叫,二姨太也沒了。
這下少帥府徹底轟動,夫人不受寵,被劫也不唬人,可二姨太是什么人,那可是少帥捧在心尖尖兒上的人啊!
一時間,府內人聲鼎沸。
鐘西樓幾乎不費什么功夫,便在書房找到了那張顏九留下的字條。
短短七個字,言簡意賅。
‘摘星樓,做個了斷’
鐘西樓眸色一冷,揮手間,白紙黑字便盡數撕碎。
一陣風吹來,房內只剩下滿地的碎紙,以及身影掠走時帶起的碎紙漂浮。
顏九帶走了鐘歡喜與官旖旖,其目的稍做猜想,不難猜出。
鐘西樓開著車,在人潮擠擠的街道上橫沖直撞,一路雞飛狗跳,惹來身后一排百姓的怒罵聲。
不論行人罵叫聲多不堪入耳,握著方向盤的鐘西樓始終目不斜視。
俊朗的五官辨不出喜怒,眉眼愈發深沉,波瀾不驚的讓人看不出半點情緒。
可只有他自己知曉,這種虛實難辨的鎮定只是假象。
摘星樓,這定不是顏九選的。
因為,那是他與她初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