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梵恩,你想死就出去死,別臟了我的房子。”陸盛爵看她睜開眼睛,心里的郁結紓解了,放開了她的肩膀,像被弄臟了手般厭惡。
“你是回來捉奸的么?真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洛梵恩嗤笑,扯動的嘴唇讓她疼出了一身汗。
第一次,不再是他們砧板上任由宰割的肉,她無比期待看到陸盛爵大失所望的樣子。
陸盛爵聽不懂她的話,她的傷口和血染的下巴太過詭譎,刺痛了他的眼底,扎進心里。
洛梵恩當他裝傻,迫不及待要撕扯掉他虛偽的面具,“安希妍找人來強我,再由你這個老公出現捉奸,名正言順地和一個被別人搞了的破鞋離婚,讓我被千夫所指,永遠也抬不起頭來。
陸盛爵,你不去做導演真的太可惜了,你們真讓我惡心!”
她用盡所有力氣站起,腳步虛晃得像踩在云端。
她要離開,那些防不勝防的陰謀詭計,讓她毛骨悚然。
陸盛爵怒不可遏地伸手鉗制住她的脖頸,厲聲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妍兒那么單純善良,我不允許任何人潑她的臟水!不管你玩什么手段,都不可能讓我對你的態度有任何改變,我只會更恨你。”
洛梵恩平靜地看著陸盛爵,從開始到現在,他從來沒有相信過自己。
他和安希妍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們相互了解,相互信任,還有——相愛。
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緊,洛梵恩的嗓子里都是腥味,她像個布偶,不掙扎,不反抗,只是瞪大眼睛。
她用盡全力把這張曾經愛到癡狂的臉刻在了心底,筑墳立碑。
然后閉上眼睛,用沙啞到扭曲的聲音說:“我們離婚吧,沒法祝你們幸福,但是,陸盛爵,你一定要幸福呀!”
陸盛爵如五雷轟頂般怔愣當場,他難以置信地松了手,捂住了胸口。
心臟一動一疼,真實得連自欺欺人的余地都不給。
這是他三年來朝夕相盼的話,她卻固執的不肯給,所以他用盡一切手段折磨她。
現在她給了,自己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他看著松手后像破布一樣落在地上的洛梵恩,用細若蚊蠅的聲音問道:“洛梵恩,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
洛梵恩咳得很厲害,拉扯著傷口又流了許多血,終于沒了力氣,暈了過去。
陸盛爵抱起她沖出大門,她涼得像一塊冰,如果不是胸口淺淺的起伏,他甚至以為她永遠睡過去了。
他一路狂飆,接連著闖了好幾個紅燈,看不到后座上的洛梵恩讓他感到害怕,踩油門的腳又加重了力道。
“洛梵恩,不許睡,你剛才不是挺能耐的么?起來呀!起來和我吵呀!”
車子到了醫院,醫護人員一看自家老板抱著個血人沖進來,頓時有條不紊地安排著各項搶救措施。
陸盛爵跟著擔架車小跑,直到急救室門外被醫生攔下,“爵少你別著急,我們會盡力搶救夫人的。”
陸盛爵停住腳步,著急?夫人?他現在很像一個為妻子心急如焚的丈夫么?
不知不覺中他既然做了曾經最不屑和厭惡的事,陸盛爵煩躁的走到樓道里,點燃一根煙吞云吐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