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目光一縮。
“我再也沒辦法畫畫了,便用你畫畫的手來賠,這很合理。”蘇落瑾一點兒都不慌忙。
她了解過,薄情唯一的好友就是云舒,她就不信,薄情真的能看著云舒坐牢。
薄情削薄的唇緊抿著。
她以為蘇落瑾會要求她和言深離婚的。
如果是離婚……畢竟言深愛著的人是蘇落瑾,她就算是不愿如今這種情況下為了云舒也只能同意。
可她沒想到蘇落瑾竟然會提這個要求!
她從小到大唯一的夢想就是當一名服裝設計師,如果她再也不能畫畫了……
薄情單是想到這里,都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可……她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云舒去坐牢。
云舒還是夢想?!
如此殘忍的二選一。
看著薄情的神情,蘇落瑾嘲諷地笑了笑,“原來你們之間的閨蜜情深也不過爾爾,既然這樣,那我身為受害者就只好起訴云舒了!”
“就是不知道到底會判幾年,而且從牢里出來,也是會有案底的吧,以后人生可就一輩子都會留下這個污點。”蘇落瑾笑地惡意滿滿。
薄情緊咬著下唇,嘴里甚至都感覺到了血腥味,最終閉了閉眼睛,“我怎么知道你不會出爾反爾?”
無論如何,她要保下云舒。
“我針對的人是你。再說了,你現在有選擇的余地么?”
“蘇落瑾,你最好是說話算話。”薄情的手緊握成拳,狠狠地道。
不過是不能畫畫了而已,換云舒無虞,很值!
蘇落瑾淺淺一笑,眼眸卻是極為狠辣,她左手拿過一旁的木椅,將薄情的手腕壓在了椅子腿下,然后……
狠狠地傾軋,似是恨極了薄情一般。
薄情死死地咬著下唇,疼得額頭直沁汗,臉色竟比蘇落瑾這個病人還要蒼白幾分。
蘇落瑾似乎從中找到了快意,一屁股坐了上去。
“啊……”薄情悶哼出聲。
比手腕更疼的是骨頭碎裂時傳來的響聲,猶如涼意襲來,讓她遍體生寒,如置寒冬臘月。
薄情聽著,滿目絕望。
她以后是不是……再也不能畫畫了!
再也沒辦法設計出自己喜歡的衣服了!
她的夢想就此折戟再也不能了!
“你在想什么?”蘇落瑾蹲在薄情面前,笑地好不得意。
薄情臉上蒼白如紙沒有半點血色,眼睛卻是死死地盯著蘇落瑾,“我在想當小三為什么不入刑?蓄意破壞別人家庭為什么不入刑?故意栽贓陷害為什么不入刑?”
薄情臉色慘白地離開病房,剛走出醫院,就被一臉怒意的言深拽住了右手。
薄情疼得‘嘶’了一聲。
言深嘲諷地看著她,“這就疼了?”
言罷手下更是用力了幾分,幾乎是拖著薄情離開。
薄情疼得身體都在顫抖,但她被言深拖得身形踉蹌,倒也不易察覺。
一把拉開車門,薄情就被言深用力推進去,隨著言深一甩手,薄情的手腕猛地撞上車門,整個人都疼得痙攣地蜷著。
但她咬緊牙關,就是死犟著不發出聲音。
“這就疼了?”言深冷酷無情地看著薄情,俊美的臉上帶著滔天怒意,“你讓云舒將落瑾推下樓梯的時候怎么不想想她有多疼?”
“她是設計師,是畫手,怎么不想想她的手毀了再也不能畫畫有多疼?”
“你們怎么可以這么殘忍!”
面對言深憤怒的質問,薄情只覺得心頭一片荒蕪的凄涼,她強撐著看向言深,“殘忍?言深,我們到底誰更殘忍?”
“婚禮之上留我一人;沒等到道歉只等到你帶蘇落瑾回我們婚房;新婚之夜提出離婚;甚至連我的工作都得讓蘇落瑾取代。”薄情蒼白著臉色定定地看著言深,不甘心地問:“言深,你對我就不殘忍?”
既然不愛,當初為什么要來招惹她啊!!
為她締造了一個愛的牢籠,最后卻只困住了她一個人。
留她在里面,做困獸之斗。
何其殘忍!!
看著淚眼朦朧的薄情,言深微怔。
下意識地抬手,卻似是想到什么霍然清醒過來,聲音冷酷地近乎殘忍,“但你還有完整的手,落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