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會議室,林南梔把文案ppt闡述完后做了總結,忐忑的等著坐在首位的男人發話。
林南梔見男人沒出聲,將文案再做一次簡潔的口述:“盛先生,您覺得怎么樣,這是我們給貴公司做的宣傳文案,在這之前,我對盛南酒店的銷售額做了市場評估調查,很明顯營業額比去年一個季度掉了兩個百分點,本來去年年底營業額是可以增長到六個百分點,只是希斯的宣傳手段一直有一個致命點,他們只采用了簡便的宣傳手段,就是大肆廣告商以及宣傳單。”
林南梔突然停頓下來,吞了吞下口水,見男人聽得很認真,沒有要打斷自己,就大膽陳述自己對盛南酒店之前宣傳的意見。
她抬眸的瞬間,男人目光意味地望著她,只聽見自己擲地有聲,繼續道:“而現在已經是2020年,都是網絡時代,之前那些宣傳手段,覆蓋受眾只是一些小型旅游和一些老客戶,并沒有什么效果,如果同時媒體,車載,樓宇,網站并合宣傳,那樣潛在的客戶在家里,路上,車上地鐵上,甚至在深山老林,只要有網,就可以預訂,還有一種宣傳手法,就是當您瀏覽網頁時,自動彈出酒店的宣傳,一些折扣或者活動之類的服務,可以吸引更多的新老顧客。”
盛嘉木突然開口,沉穩的嗓音很好聽,“這些宣傳所輸出的費用并不在我的預算里,而我聽說貴公司出現了資金缺口,我能把盛南酒店這么大的生意交給一個可能要面臨破產的公司,就算你們的文案做的再漂亮,你們的能力卻是讓人懷疑。
男人修長的手指帶著節奏敲打著桌面,深邃黝黑的瞳孔醞釀著一抹沉冷,他的話一針見血。
林南梔沒想到他會這么斬釘截鐵,一個合作方對你公司存有疑慮,不管能力,還是資金危機,都是一個企業最大的忌諱。
“盛先生,其實……”
“今天會議就到這里 ,我還有事。”男人在她開口話還沒說話,就從椅子上站起來,沉聲道,深邃的眸子輕輕掃了她一眼,就離開了。
“哎,哎盛……”方宇偉見狀,忙去要再爭取一下,可是他并不打算繼續,一行人離開,乘著電梯下去。
眾人垂著頭泄氣,林南梔沉著臉,原以為他聽得認真,和盛南的合作有戲,卻沒想到,男人自始至終就沒想要和他們合作。
從他對公司資金缺口和能力的質疑,就明白了。
可是卻有些不明白,一開始就決定了,為什么還要親自來,弄得他們以為,這次是萬無一失了,畢竟大老板都親自蒞臨,一個神秘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總裁,突然出現在她們這家小公司,一定是看好了。
忙了這么久,最后還是落空,這對大家都是打擊。
臨近下班時間,楚晨收拾桌面,轉動椅子,“南梔,下班了!”
“嗯,今天想早點回去,好累。”
“回去好好休息,別想了,公司一定還有別的辦法。”楚晨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項目沒拿下,獎金就批不下來,沒錢,阿姨的醫藥費手術費又是一個大問題。
公交車上,林南梔站著抓著扶把,看著形形色色的人,都為了生活而奔波在這座城市,不辭辛勞。
三年前,媽媽突然被查到腎衰竭,那時的自己大四,根本沒有那么多錢給媽媽治病,但她遇到了一個男人,他幫她交付了一筆錢。
可他只有一個條件,就是和他領證結婚。
而領證后,男人連帶著結婚證一起消失不見,讓她一度以為,一切是一場夢,她的生活中沒出現過這樣的人。
但她還去了民政局查了,證明她林南梔結婚了,男人叫盛什么來著,她已經忘了。
不光名字忘得一干二凈,就連那個僅僅只見了三次面的人的長相也在記憶中模糊不清。
而她能想到的唯一男人一聲不吭離開的理由是。
——男人后悔當初的頭腦沖動找她結婚,逃了。
所以拋棄她,等到了時機,自動解除婚姻關系。
三年過去,她想著,再等兩年,她可以去警察局報案,老公消失無影無蹤,可以認定為死亡,這樣她成了寡婦,解除婚姻。
得到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