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黎笙又回到了自己住過好幾年的房子。
不同的是,她由女主人變成了任人擺布的工具。
時間一晃到了三個月后。
清水灣別墅,主臥里的氣溫很低。
醫生給黎笙檢查完后,戰戰兢兢地對沙發上的男人說:“先生,太太她還是沒懷孕。”
薄瑾寒睜開眼,臉色黑沉,氤氳著風暴。
醫生看了眼呆滯的黎笙,心虛地討好男主人。
“先生的身體很健康,雖然太太的底子弱些,但這段時間的調理已經很有成效,相信兩位很快就能得償所愿。”
薄瑾寒沒耐心地站起身,語氣不容置喙:“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一個月內,我要看到結果。”
醫生連忙鞠躬稱是,薄瑾寒看了眼時間,隨后走到黎笙面前,留下一句“配合醫生”,就頭也不回地離開。
床上,黎笙從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像個沒有靈魂的布娃娃。
丈夫不疼愛,又急著要孩子,看來啊,嫁進豪門是一腳踏進水深火熱里。
醫生這么想著,嘆了口氣,依照療程把藥包留在桌上就離開了。
好一會兒,黎笙才有了動靜。
她光腳下地,拎起藥包下樓,偌大的別墅上下無人,她進了廚房,熟練而機械地開始煎藥。
中藥需要熬制,黎笙就站在一旁守了很久,等藥好之后,她沒等吹涼就倒進碗里,仰頭喝下。
苦澀難聞的褐色液體進了嘴巴,她眼睛都沒眨一下。
這藥,她已經喝了整整三個月,再難咽也該麻木了。
她把剩下的藥按照劑量倒進碗中,放進冰箱,收拾好廚房后,回到陰暗的臥室,倒床睡下。
這一睡就是一整天,等到天會暗下來,黎笙被樓下的動靜吵醒。
她呆坐了幾秒,揮動眼睫,起身夠著披肩,就這么出了臥室,下樓。
剛剛走到旋轉樓梯,她就看見薄瑾寒手里抱著一個男孩,面容含笑,后面跟著身著白色長裙的方柔。
薄瑾寒一臉慈愛地看著兒子,對方拿著剛買的機槍亂晃,“哆哆哆——”
方柔微笑著,“喜不喜歡爸爸給你買的玩具呀?”
麟兒高舉雙手,“喜歡!”
“喜歡就要干什么?”
麟兒抱住薄瑾寒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謝謝爸爸!”
薄瑾寒笑容更深,寵溺道:“喜歡就買。”
方柔嗔怪:“你別這么順著他,會把他寵壞的。”
“我兒子就該被寵。”
“……”
麟兒對這仿真機槍愛不釋手,閉著左眼,到處開槍。
當他看向樓梯上方時,冷不丁地撞上黎笙死寂的眼睛,他啊的一聲,躲進男人懷里。
“麟兒,怎么了?”方柔關切問道。
孩子直搖頭,表現得很害怕。
方柔奇怪地往上一看,這才發現了黎笙。
看見黎笙,她的笑容淡了些,“怎么下樓也不出聲?把孩子都嚇到了。”
黎笙提腿,扶著護欄步步往下。
“我以為沒別人在。”
這個“別人”,讓方柔變了臉色。
黎笙的意思,明擺著是在嘲諷她名不正言不順。
她微揚下巴,“麟兒說他想爸爸了,我就帶他去公司找瑾寒,路上他又說餓,我怕餐廳里的東西不干凈,所以順道過來做個飯。”
“順道到別人夫妻家里來,你可真會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