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今天我開心,幫你一把沒有關系。”
“謝謝美人姐姐!”
蘇易安莞爾一笑,面紗下的容顏美艷動人。
她身上還有最后一根銀針。
摸準了致命的穴位,蘇易安一擊正中。
“嗷嗚!”
惡犬一聲短暫的哀嚎之后,沒有任何生命跡象。
沒想到蘇易安會直接把狗給殺了,戰青時微怔:“你跟我爹一樣,都喜歡一刀奪命的。”
“是嗎?”不知為何,蘇易安聽到這話,胸口劃過了一絲不悅,原本還含著笑的眸子立馬冷了下來。“我就是這樣的人。”
以至于她都沒有發現,在面對那么血腥畫面的時候,戰青時一點小孩子該有的反應都沒有。
“姐姐!”戰青時小臉興奮,抱著蘇易安的手緊緊不放。“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一能報就以身來報,我把我爹送你了,當作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這種看起來就酷酷的美人姐姐,最適合他家王爺爹爹了,沒找到偷偷出來一圈,居然還能遇到這種好事!
他必須得為了爹爹的終生幸福而努力!
“什……什么?”蘇易安一臉犯懵。
“就這么決定了,我把我爹送你了!”不給蘇易安說話的機會,戰青時拉著她的手給她強行洗腦。“我知道你救的是我,如果以身相許也是我來,但是人家還小嘛,那就讓我爹來唄,當然你要是嫌我爹太老了,那……你等我兩年?”
說完之后,某團子害羞的低下頭扭著身子,跟個害羞的小媳婦一樣,蘇易安一陣惡寒拍開了他的手。
“我對你不感興趣,對你爹也不感興趣!”
這孩子跟著他爹都學到了什么玩意?跟個登徒子一樣,腦子里裝的都是些豆腐渣吧?
她現在可沒有什么心情去成婚生子。
往著東邊,她打算不跟戰青時繼續糾纏。
“不要哇。”眼見蘇易安就要走了,戰青時重新抓住她的手。“娘,你就從了我吧,我爹可有錢了,餓不著咱娘倆的!”
這一次,戰青時直接連娘都喊上了。
“我沒有你那么大兒子!”
再次推開戰青時,蘇易安覺得今天的自己不宜出門,不然的話哪里會遇到那么個瓜娃子。
這孩子估摸著腦子有問題,她得快點走人。
忍著疼,蘇易安用她目前這副身軀最快的速度遠離戰青時。
“娘!你等等我啊娘!我爹真的有錢!”
甩著小胳膊小腿,戰青時想要追上蘇易安,但是因為穿的太多了,他動作有些遲鈍,再加上剛剛為了躲開大黑狗,他的力氣都已經用光了。
還沒跑幾步,他就一屁股跌坐地上喘著大氣。
“好快啊,都追不上呢……”幾輪呼吸后,他有些絕望。快到手的娘居然就那么飛走了,不行,他要帶小雀兒來跟他一起找人,挖地三尺都要把人給翻出來!”
天色變得壓抑了起來,眼見快要下大雪,戰青時艱難站起身,他得回王府了!
此后過了一段時間,臨安再度被大雪包裹了起來,整座城池銀裝素裹。
“賣糖葫蘆兒咧!一文錢兩串~香香甜甜的糖葫蘆耶~好吃不!”
有些年邁的阿爺扛著糖葫蘆,吆喝聲伴隨著他走街串巷,有些單薄的棉衣穿在身上,完全抵擋不住這寒風,每次凍到實在沒力氣的時候他都會停下來緩一緩,朝著自己的雙手哈氣。
蒼老的手在發紫,上邊裂開的口子滲出的血已經被凍住了,相比起無人行走的空巷子,此時此刻更顯荒涼。
就在巷子的拐角處,一個小女孩光著腳站在雪地里,臉頰已經凍的裂開,頭頂上鋪著一層細雪。
握著手中的銅板,她探著頭咽口水。
一文錢兩串呢,夏天的時候還是兩文錢一串……
很明顯,小姑娘是動心了。
可是,我只有一個銅板。
再度望了眼糖葫蘆,她最后搖了搖頭:“不行不行,這是哥哥的買藥錢。”
“想吃就吃。”屹立在小女孩身邊,蘇易安來到這里有些時間了,她的手中還拎著途中從醫館抓的藥。
“你是誰?”小女孩仰頭看著蘇易安。
她瞧著眼前的陌生人,不禁提高了警覺。
“我是你哥哥的朋友。”觸及小女孩手中的一枚銅板,蘇易安心底一揪。“我給你買糖葫蘆吧。”
她動作溫柔的替她拂去她頭頂的雪。
拿出碎銀子,她直接把阿爺的整樹糖葫蘆給買了下來,也沒有讓他找錢。
在阿爺的道謝聲中,蘇易安扛著一樹的糖葫蘆朝著小女孩走過去。
“去找你哥哥吧,他生病了得吃藥。”拿下來一串糖葫蘆,蘇易安遞給了小女孩。
自己走在前邊,她不時會回過頭看著自己身后的小女孩。
“你怎么知道哥哥在哪里?”
手里拿著糖葫蘆,可是小女孩戒心很重,她沒有立馬就吃。
“我說了,我是他的朋友。”堅定著聲音,蘇易安一字一句:“我不會害他的,絕對不會!”
直奔這里最隱蔽的乞丐窩,蘇易安臉上帶著白色的面紗,耳掛處綴著蝶貝,水沫玉還有珍珠,這樣的設計儒雅而不失端莊。
她就像落入凡塵的九天玄女一樣,引來許多乞丐的注目。而且她扛著的東西,也是極為誘人,大家都紛紛挪動身子,像是伺機進攻的狼群。
面對于四面八方偷來的餓狼目光,她并沒有動容。
“不想死的話,就別打我的主意。”妙音在屋內響起,蘇易安整個人不怒自威。“有些人你們是注定惹不起的!”
聽到這話,乞丐們沒了之前的煞氣,但是依舊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走到最破舊的屋子前,這座屋子已經可以說是破敗到連墻都沒有的地步,四面透風,茅草做的屋頂搖搖欲墜,好風一大就會坍塌下來,成為廢墟。
看著屋里縮腃著的一個身影,蘇易安一眼就認出來了是誰,快步走進去,她慌亂的解開自己身上的披風給他蓋上。
嗓音生澀,她抱著懷中的人,感受著他身上的寒意,蘇易安久久才擠出一句話:“阿衡,是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