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姐,拿到錢,麻煩將這份結婚協議簽了?!鼻刂蓦S手將桌子上的一份協議書遞給陸錦書還貼心地奉上了鑲金鋼筆。
陸錦書連協議都沒看,刷啦一下將自己的名字簽了上去。
秦州拿到那份協議,端詳了一下陸錦書的簽名,心滿意足地朝著上面吹了口氣,嘆道:“陸小姐的簽名真是漂亮?!?br />
陸錦書將支票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自己的包里,低頭的時候輕聲道:“那秦先生我可以回去了嗎?”
秦州站起來,踱步到她身側,十分溫柔地將她額前的幾絲濕發攏到耳后,沉聲道:“以后有我罩著你,想怎樣就怎樣,不需要受一絲委屈。”
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陸錦書又是身子一僵,極不自在地扯了扯自己的外套下擺,尷尬地說道:“好的,謝謝秦先生?!?br />
幾乎沒等秦州回答,她便驚慌失措地攬緊自己的包,抬腳就往門外走,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那,秦先生,我先走了……”
秦州點了點頭,沒說話,眼角帶著笑意,目光炯炯地看著陸錦書奪門而出,然后飛快地換了鞋子,那模樣就像生怕他會反悔,收回那一千萬支票似的。
嘖嘖,真是有意思的女人……
陸錦書拎著包直奔大門,幾乎可以說是一路狂奔的。
說真的,她倒還真怕秦州會反悔,畢竟一千萬,可不是小數目。
有了這一千萬,她就自由了!自由了!自由了!
陸錦書跑出了別墅,站在凌蔭道下,捂著噗噗噗直跳的心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正緩著呼吸,一輛白色的奧迪一個急剎停在了她身側。
車門打開,一個穿著警察制度的英俊男子快步走到了她身邊,一雙沉靜的眼睛滿是痛楚:“錦書?!?br />
陸錦書猝不及防地抬起頭,瞥見白川澤滿臉的沉痛,他聲音嘶啞道:“你今天不是結婚?新娘不是你,陸錦書你騙得我好玩兒是吧?”
陸錦書心下一顫,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卻硬硬憋住,倔強地偏開了頭,避開他灼熱的目光。
白川澤一個箭步上前,緊緊攥住了她的肩膀,厲聲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身上的衣服誰的?”
陸錦書被他的狠勁攥得肩膀發痛,她微微皺著眉,用手推他,聲音冷漠:“白局長,這是我自己的事情?!?br />
白川澤被她冷漠的態度狠傷了心,松下了手勁,一臉萬念俱灰的樣子。
陸錦書整理了下被他攥松的外套,心里暗嘆自己弱智,怎么把秦州的衣服穿出來亂跑了?若是被有心人看到,又不知道會惹出什么麻煩來了。
“錦書,既然你沒有結婚,那我們……”白川澤還是不死心,期盼的目光灼熱的盯著陸錦書。
“白局長,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我不想再提了。不管我結婚不結婚,我們都已經結束了?!标戝\書面無表情地說著,微微揚起纖細的下巴,姿態冷漠而決絕,只是藏在身后絞得死緊的手指,出賣了她的內心。
其實,她也是真心愛過他的,甚至……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制住自己往下想,腦海里斷掉他對自己的種種好,強迫自己扯起那段不堪的畫面。
他跟沈嘉蕊赤身擁抱糾纏的畫面……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她心里痛得顫了顫,卻仍孤高地偏過頭,淡漠道:“我先走了,白局長?!?br />
第六章一千萬是真的
“陸錦書!”白川澤被她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不明白她怎么能這么狠心?
從前一聲聲親熱的白哥哥,現在成了白局長了?連名字都不愿意喊了?
陸錦書正要想借口走脫,旁邊又緩緩駛過來一輛車子。
這車子太招搖,陸錦書一眼就看出來了,是秦州的。
陸錦書頓時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風采斐然的男人邁著淡定的步伐從車上走了下來,換了一身黑色披風的秦州,眉眼清俊冷淡,緊抿著薄唇向陸錦書走來。
他走近陸錦書,聲音淡漠道:“讓你等司機,自己跑出來干嘛?”
陸錦書只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都是僵硬的了,頭皮一陣陣的發麻,支吾道:“不用,不用麻煩了。”
白川澤微微抬起英氣凜然的眉,掃了一眼風姿卓然的秦州,語氣刻板淡靜:“不勞煩秦先生的司機了,我會送錦書回去?!?br />
陸錦書的身子更僵硬了,幾乎連頭都抬不起來,垂著眉數著路上的花磚。
秦州對著白川澤微微一笑,姿態熟捻地摟過陸錦書涼得滲人的肩膀,一臉的寵溺:“這位,白副局是吧?這話該我說,我家的未婚妻,自然得我來送,不勞煩白副局了?!?br />
白川澤深深注視著半靠在秦州懷里的陸錦書,目光如炬,面沉如水。
可陸錦書一句話也沒說,反而十分自然地摟上了秦州的腰身,兩人點頭道別后,雙雙上了車,絕塵而去。
白川澤死死盯著那輛豪華的賓利,目光深沉堅韌,心里像是被生生剜下了一塊,汩汩地冒著血。
直到車子駛出一大段路,陸錦書才將自己僵硬的手掌從秦州的腰身上撤回,動作十分別扭。
她裝作不經意地扭頭看窗外,聲音微顫:“秦先生追出來還有事情嗎?”
莫不是反悔了?都說了他逗她玩兒呢,一千萬啊,哪有這么輕易裝進她的口袋?
秦州眼底深諳一片,漫不經心地翹了翹唇角,聲音曖昧地附在她耳畔道:“這里人煙稀少,環境清幽,我擔心你被人劫財劫色,所以追出來看看……”
陸錦書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親昵語氣弄得羞窘不已,控制不住紅了臉龐。她深呼吸一下,板直了僵硬的身子,十分客氣道:“這樣,真是謝謝秦先生了。”
秦州漫不經心地對她搖了搖豎起的食指,低聲又溫柔道:“從現在起,叫我秦州,錦書。”
陸錦書的臉色又是一僵,幾乎被這男人調戲得失去理智了。
真是一秒鐘,都不愿多呆了!
車子緩緩駛進了繁華的市區,陸錦書神色不明地看著窗外閃掠的霓虹燈,晦澀地請求道:“秦先生,在這里放我下去就可以了?!?br />
秦州躺在座椅上閉目養神,姿態慵懶閑適,并不搭話。
“秦先生。”陸錦書見狀,又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