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著去銀行取錢呢!這種私密又隱晦的事情,她怎么會告訴他呢!
陸錦書緊緊盯著旁邊那株開花兒的小樹,正打算顧左右而言他。
可秦州沒有給她想出合適借口的時間,身子又逼近了一些,緊緊挨著她。從他的身高優勢來說,可以將比他矮一個頭的陸錦書,看得一清二楚,包括面部表情。
“我……”陸錦書話還沒有說出口,秦州忽然一把伸出手,固住了她的腰肢,將她半拉進懷里。
腰上骨節分明的大掌,源源不斷地散發著令人捉急又尷尬的灼熱溫度,這感覺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她被輕薄了!她被調戲了!她被同一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當猴兒耍著!
不過她不能發火,不能動怒,陸錦書深呼吸了一下,努力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嗯嗯,這是她的未婚夫,咳咳,對的,未婚夫未婚夫!
可惜這個未婚夫太能拆臺了。
秦州喉間溢出一絲低笑,輕描淡寫道:“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不就是要去銀行查錢嘛。”
陸錦書:“……”
秦州完全無視某人的窘迫,仍然自顧自地說道:“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所以我讓銀行把錢轉你賬上了,你手機應該很快就能收到通知了。”
陸錦書正一怔一愣的,口袋里的手機叮了一聲,收到信息了。
她馬上解鎖看信息,心里默默地數著賬上的零,有種被天上的餡餅深深砸中的感覺。
天啊,這個,秦先生實在是太體貼了!這樣的未婚夫,請給她再來一打!
陸錦書壓抑著狂喜的心思,盡量讓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靜,板著嗓子道:“不知道未婚夫過來有什么指教?有何命令盡管開口,上刀山下火海,我在所不辭。”
秦州精致的眉眼里都是饒有興致地笑意,淡淡地搖了搖頭,抬起她纖細的下巴,低聲道:“我就喜歡你這貪財的小樣兒。”
陸錦書面色肅穆:“多謝夸獎!”
秦州攬著她的腰肢,收起了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正色道:“張叔會去商量下聘事宜,你跟我去-凌家。”
秦州親自開車子帶她,陸錦書坐在副駕駛上,完全是一副摸不清形勢的樣子。
他帶她去凌家干嘛?走程序的話,不是應該先去秦家嗎?這-仇家都比家里人重要了?嘖嘖,也真是苦大仇深啊。
陸錦書一路腹誹,直到秦州剎車了,都還回不過神來,直接一頭歪到了一邊的駕駛座上。
秦州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頭,語氣涼涼的說道:“現在投懷送抱還有點兒早,我不贊成婚前性行為的。”
這話說得一派的正義凜然,陸錦書都顧不上害羞,就先愧疚了。
哎呀,好險,差點兒就玷污了一朵白蓮花。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對?他不是說不會碰她的嗎?那還分什么婚前婚后!
陸錦書還在愣神,秦州已經打開車門,伸手過來要她下車。
陸錦書誠惶誠恐地將手搭在他手上,小心翼翼地下了車。
“其實,我本來也是姓凌的。”秦州忽然冒出來一句話,語氣陰沉沉的,陸錦書莫名覺得脊背一陣發涼。
“論起來,凌牧元得喊我大哥,也就是說,他現在是你的未來小叔子了,懂嗎?”秦州握著陸錦書的手,又將她帶進了懷里,半摟著她的腰肢,往凌家別墅走去。
陸錦書完全是一副驚呆了的模樣,凌牧元現在是她姐夫,又是未來小叔子?這這……這輩分有些亂,她要好好理理才行。
秦州剛進了大門,管家就見到了,一路飛奔著去向凌老爺子報道,連拐杖都忘了拿了。
今天是陸曼青和凌牧元新婚第一天,按照鼎市的習俗,陸曼青作為新媳婦,是要奉茶給長輩的。
凌老爺子此時就正在大廳里捧著陸曼青敬的茶。
管家冒冒失失地沖了進來:“老爺子,大少爺,大少爺回來了!”
凌老爺子捧著茶杯一時間愣在那兒,似乎是不相信:“你說什么?”
管家激動地顫了顫胡子:“我說大少爺回來了!”
當啷一聲,凌老爺子的茶杯直接掉到了地上,碎成了渣兒,熱茶濺開,候在一邊的陸曼青無可避免弄到了裙子上。
她畫著精致妝容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委屈的看向凌牧元,卻發現凌牧元眼神陰翳,神色兇狠,但很快就恢復如常。
“爺爺今天娶了孫媳婦,也用不著這么激動吧?”一道不緊不慢的清冽嗓音傳來,眾人都將視線投向了門口。
秦州頓在門口,長身玉立,唇帶笑意,還挽著一位清秀端莊的女孩子。
凌老爺子激動得手指直哆嗦,拿著拐杖站了起來,要去接秦州。
秦州快步上前將他扶回椅子上,聲音淡漠:“爺爺還是坐著,好好享用孫媳婦的捧茶吧。”
凌牧元趕緊向陸曼青使了一個眼色,讓她重新倒一杯茶給老爺子。陸曼青嬌慣成性,情緒全都寫在了臉上,有些不情愿地重新斟了一杯茶。
老爺子象征性地抿了一口茶水,讓管家給了陸曼青一個大紅包。
秦州懶洋洋地在老爺子隔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對陸錦書招了招手,笑得一臉輕挑散漫:“錦書,過來叫人。”
站在門口處低眉垂目的陸錦書臉上是百二分的尷尬,見他招小狗似的喊她,心里更是憋屈,硬著頭皮走了過來,在他身側站定。
“這是我爺爺,叫爺爺。”秦州拉過她的手,姿態親昵地摟著她的側腰,柔聲介紹道。
陸錦書心里頭簡直是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僵笑著臉,低聲哼了一聲:“爺爺。”
凌老爺子本來高興至極的臉也擠不出笑容來了,又不好質問秦州,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一時間僵在那兒,十分尷尬。
秦州卻像是沒眼色似的,繼續道,:“爺爺,這是我女朋友,這次回來,就是打算結婚的,先給你過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