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珍珠站在石階上,被這么一踹,整個人向后翻倒砸在地上,聲響極大。
蘇錦兮面色冰冷地道:“珍珠身為府中婢子,惡意挑唆我與幾個哥兒之間的關系,還對主子出言不敬,掌嘴五十后關入柴房,待主君回府后再做定奪。”
大娘子發話了,婆子立馬應聲,“是,大娘子。”
珍珠的求饒聲被一聲又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掩蓋,不多時嘴上便已血肉模糊說不出話,被婆子拖走,只能‘嗚嗚’地喊。
蘇錦兮充耳未聞。
“紫鵑,去將楊嬤嬤和四個哥兒扶起來,菜也快涼了,帶四個哥兒過來用晚飯吧。”
說著蘇錦兮已轉身走到飯桌主位坐了下來。
楊嬤嬤與四個哥兒還處在震驚中。
方才的事發生太過突然,竟不知如何反應,整個府上誰不知珍珠是大娘子最為得力的婢子,平日里大小事皆是她在打理,便是庫房的鑰匙都是她在保管著,竟說罰就罰......
還是因他們幾個而罰,屬實匪夷所思!
更別提讓他們與大娘子同桌而食了,平時里便是連她的剩菜幾個孩子都吃不上嘴的,今個兒怎會如此好心?
大娘子莫不是在謀劃著什么?
與她飯桌上的吃食有關?!
楊嬤嬤與保哥兒對視了眼,領著四個哥兒向大娘子行了禮說道:“小郎君用飯時有些鬧騰,恐擾了大娘子的食欲,老奴來時已讓高達去后廚拿了飯菜,這便帶郎君們回去......”
“無妨。”蘇錦兮道:“四個哥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日后一日三餐都在沁雅院來用吧。”
見四個哥兒沒動,蘇錦兮又道:“緊著些坐下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楊嬤嬤只能帶著四個哥兒過去,規規矩矩束手束腳地坐好,就連平日里頗有些鬧騰的?哥兒這會兒都極為安靜,就是玻璃珠般的眼珠子緊盯著桌上的飯菜,饞的口水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蘇錦兮覺著又心疼又好笑。
前世她對幾個哥兒沒一個好臉色,再加之珍珠二房一家子的挑唆以及傳入京中勛貴耳中后的各相議論幸災樂禍,使得自己對幾個哥兒越發怨懟,變本加厲地責罰訓罵。
不過是幾個懵懂的孩子,他們懂什么。
“紫鵑,拿濕帕子來。”
紫鵑忙拿了濕帕子遞給大娘子。
蘇錦兮起身來到?哥兒身旁,絲毫不嫌棄地給?哥兒擦掉嘴角的口水,又順勢擦了擦他有些臟了的小手。
楊嬤嬤見狀受寵若驚:“大娘子,讓老奴來吧。”
蘇錦兮:“無妨。”
?哥兒黑葡萄似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著突然向他靠近且溫柔地替他擦拭口水與手的大娘子,全然忘了這些日子大娘子對自己的打罵。
這個溫柔的大娘子與他腦海中模糊的看不清臉的阿娘重合在了一起。
?哥兒自個兒挪著下了凳子,抱著蘇錦兮的大腿用夾著哭腔的小奶音喊了聲:“阿娘......”
桌上饞的讓他流口水的美食根本比不過阿娘。
蘇錦兮一愣。
衛文保、衛文疇、衛文雪‘噌’的從凳子上起身,緊張地看著大娘子。
楊嬤嬤緊忙把?哥兒抱在懷里,眼神中也帶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