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托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扭轉過來面對他，然后一點點湊近，帶著壓迫逼人的危險感。

　　寧兮不敢直視他的眼，只敢看到他的嘴唇部分。

　　他的唇菲薄，透著粉色，唇形很好看，不笑的時候，唇角似乎都微微翹著，也似乎是因此，才不能輕易看出他的喜怒。

　　看著他的唇一點點逼近，氣息一點點和她的相纏，她努力壓制著害怕的情緒，硬著頭皮閉上了眼，心里不斷告訴自己，你們是夫妻，該發生的事遲早要發生。

　　他在近處細看她羞紅的臉，緊閉的眼，哆嗦的唇，手握住她的腰，將她翻轉過來，與他正面相對。

　　寧兮睜開了眼，以為就此終結，還沒交換呼吸，他的氣息如颶風撲過來，輾轉著一點點將她吞噬。

　　他的唇，軟軟的，卻又帶著強硬，不容抵抗。

　　她伸手去推他，被他捉住手腕，一手握著反扣在她身后，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游走搜尋。

　　寧兮從未有過如此經歷，她很無力，依舊害怕，試圖反抗，卻抵不過他的銅墻鐵壁，難道就要交出去了嗎？

　　驀地，小腹一陣絞痛，寧兮清醒過來，奮力掙扎開來，在顧廷淵不解的目光中捂住小腹，蹲下身。

　　“怎么了？”顧廷淵蹲下，大手撫在她后背。

　　寧兮皺眉，眼珠轉個不停，終于還是硬著頭皮說：“我大姨媽來了，你能不能幫我拿一下衣服，還有姨媽巾？”

　　顧廷淵聽了，長吁一口氣，立刻去為她拿來從內到外的一應物品。

　　寧兮坐在馬桶上，捂住臉，心里只剩兩個字：完了。

　　……

　　休假結束，寧兮重回律所工作，潑油一事讓同事們覺得她受了委屈，對她加倍地好。

　　案件仍是由警方在調查，但寧兮心里有了答案，不再期盼警方的結果，她每天都給張佳怡打電話，也從同事那詢問到她的住址，找過去沒見到人，鄰居說她早搬走了。

　　至于顧廷淵，依舊常常晚歸，甚至徹夜不歸，經過那天在浴室的事情，他對她反而不怎么耍流-氓耍橫了，晚歸就在客房睡。

　　有時候半夜寧兮醒來，還會聽到書房傳來聲響，似乎是在講電話或者開視頻會議。

　　他確實忙得不可開交。

　　只是律所都在傳她的八卦，從張佳怡被辭，到那天潑油事件，基本上被認定兩人關系不淺。

　　寧兮置之不理，在別人看來就是默認，于是那些聲音更大更多。

　　這天深夜，寧兮還在敷面膜，聽到樓下聲響，便知是顧廷淵回來了，她立刻撕掉面膜，下樓找他。

　　顧廷淵在吧臺處接水喝，看到她，淡淡瞥了一眼。

　　寧兮走上前，清了清嗓子，“那個，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聊一聊。”

　　“聊什么？”

　　“聊聊怎么過日子。”

　　顧廷淵眉頭微挑，看她的眼神染上笑意，“你說。”

　　這幾天寧兮想了不少，不管外界如何，他們之間發生過或沒發生過什么，夫妻關系既定，凡事先禮后兵，盡管他們從一開始節奏就是亂的，但她不能任由這樣亂下去，得努力把關系理順，回歸正常。

　　理了下思緒，她冷靜地說：“第一，我想說明一下，我到成源工作之前并不知道你是那里的幕后老板，如果我知道，我是不會去面試的，我不想讓人覺得我是靠關系進去的，所以——”

　　“所以你不想公開你我已婚的事實。”顧廷淵把她的話接過去說完，端著水杯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寧兮挺直了腰板，點頭，“是的。”

　　顧廷淵端起水喝，沒再說話。

　　寧兮看他這樣就當他是答應了，接著說：“第二——”

　　“分房睡。”顧廷淵揚起唇角，笑容陰森森的，“你每天睡覺鎖門，真以為我不知道？”

　　寧兮臉蛋有些發紅，“那你同不同意？我個人是很希望，我們能夠和平共處的。”

　　“那得看你表現。”顧廷淵放下杯子，往樓上去。

　　“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嫁給我卻不讓我碰，防賊似地防著我，還跟我說什么和平共處，怎么所有好處都讓你占了？”

　　“我也沒占什么好處啊，只是我們還不熟悉，畢竟凡事都需要個正常的過程不是？”

　　“所以你認為我們之間不正常？”

　　“難道不是？別人都是先戀愛再結婚的，我們本來就是倒著來的，話說你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