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抱膝坐在床上,一瞬不瞬望著床頭掛著的婚紗照,照片里她摟著時越的脖子,兩人凝視著對方,笑靨如花。
他那眼睛里久違的溫情,除了照片上,她再也看不到了。
她回憶著曾經美好的點點滴滴,都像上癮的毒藥,一次次讓她放低底線,一次次寬容,任由他把她踩到塵埃里,遺憾的是并沒有開出花來。
這一次他不再給她寬容的機會,鄭雅莫已經住進來了,等孩子生下來他應該就會和她離婚了。
想到此,她的心一陣陣抽搐著,為什么自己這樣沒用,到現在還舍不得。
拉開窗簾,唐糖站到落地窗前,望著被白雪覆蓋的院子。
門突然開了,來的是鄭雅莫這個不速之客。
“時越很忙,我提醒了他該放你出來做產檢了,我會帶兩個保鏢陪你去,你不要?;印!?br />
她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好像她是被她囚禁的奴隸。
唐糖懶得理會鄭雅莫,與她插肩而過,自覺走在了前面。
產檢很順利,醫生告訴她懷的是雙胞胎,只是她的體質太差,怕孩子營養不良,就給她開了不少藥。
鄭雅莫很賢惠的去給她繳費,拿藥,這樣反常的態度讓唐糖隱隱不安。
回來后,唐糖再次被關進了臥室。
到了晚上,不知什么原因竟然沒有了人給她送飯,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有人嗎?為什么沒人給我送飯?”
唐糖使勁敲打著門,外面卻沒有一點回應。
她可以不吃飯,但孩子不能不吃。
房間里的隔音很好,她聽不到外面的一點聲音,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既然吃不了飯,她只有先把今天醫生開的藥給吃了。
上.床睡了一會兒,小腹突然劇烈疼痛起來,滿頭都是冷汗,不一會兒有溫熱的液體從下.身流了出來。
她伸手進去摸了一把打濕的床單,拿出來一看,滿手觸目驚心的鮮血。
孩子?
唐糖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連忙從床上爬下來大聲呼救:“來人啊?救命——”
她忍著劇痛爬到了門旁,拼命砸門:“時越,開門,時越......”
柔弱的雙手不斷的砸在鋼鐵門上,雙手又紅又青,骨頭像要被敲碎了一樣,她卻什么都顧不得了,嗓子都吼啞了外面一點回應都沒有。
她回來的時候,時越明明在家,即便他不在家,家里的傭人和保鏢為什么都不理她的死活?
這么大的動靜,他們沒有理由聽不到。
想到此,她渾身冷入骨髓。
“時越,我求你開開門,送我去醫院,再晚孩子真的保不住了?!彼盒牧逊蔚目藓?,外面仍然沒有一點點回應。
這種拼盡全力,卻又無可奈何的絕望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將她凌遲的體無完膚。
“時越......”她不斷的叫他的名字,聲音卻越來越小,她所有的力氣都快耗盡了。
房間沒有手機和電話,現在她幾乎與世隔絕,完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血越流越多,地上鮮紅一片,她知道她的孩子保不住了,心痛到窒息。
她靠著門,無力地滑倒在冰涼的瓷磚地上,哀怨的眼神盯緊了床頭的婚紗照,照片上那個曾經讓她無比留戀的男人,在她心里逐漸冰冷。
時越,你好狠。
唐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漸漸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