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后退了一步,微微拉開和我的距離,“陪我去談一筆生意。”
“什么生意?”
“這個你別管,只需要像你之前陪我時那樣就行了。”
之前。
之前和現在還一樣嗎。
那時他是我的愛人。
現在,他是我最恨的人。
我嘲諷道,“既然只是普通的談生意,庾夢不能去?”
“她懷孕了,不方便。”
聽到他這樣說,本以為還會難受的心竟然已經麻木得沒有任何感覺了。
“高寒,我從來沒有問過你,我就問這一次。你為什么要背叛我?為什么要這樣?”我神色淡然,目光內是他趨近冷硬的五官。
然而我等了半天他還是沒有回答我。
他給我留下一句“明天我會告訴你時間地址”就轉身走了。
也許答案也不重要了吧。
就像我和他的那五年,一下就變得分文不值。
我靠在黑暗的樓道間,內心五味雜陳,我從包里拿出手機,想打給袁塵驛告知他照片的事,剛翻到他的號碼,又按掉了。
我能說什么呢。
算了。
第二天去公司上班,一天都讓我心神不寧。
我推掉了好幾個咨詢,讓其他同事頂替我。
我就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面發呆,不知道要做什么。
到了晚上七點,高寒開車到樓下接我。
他穿著深藍色的西裝,拿著他一貫用的公文包。
我直接走向車后座,正要打開的時候,他卻把副駕駛的門打開了。
那意思很明顯,我猶豫了兩秒還是走向了副駕駛的位置。
關上車門,他就對我說,“你今天只要跟之前陪我應酬時一樣就可以。”
昨天在樓梯間他也說了這句話,我當時注意力沒放在上面,他現在又說了一次,不免讓我有些奇怪,“你是說,還要假扮我們在一起?”
他朝我看過來,點了一下頭,又轉回去,拉下手剎,發動車子。
之后我們誰也沒再說話,過了二十分鐘,車子在一棟院子前停下,只有門牌號,沒有名字。
高寒率先下了車,我跟著他走進去,沿路兩旁竹林密布,草木青翠。再往里走,居然是一座酒樓。
酒樓倒是有名字,而且很特別,叫文苑。
酒樓一共四層,是那種古色古香的風格,粉墻黛瓦,清石涓流,看上去特別雅致。
一樓大堂有一個穿著西裝外套的中年男人在看到高寒后,微微點頭,就直接帶我們上了二樓。
這個酒樓內造也是延續了古樸的設計,樓梯都是像深宅大院那種深紅色。
他推開走廊最靠里的一扇門,里面有一扇屏風,屏風上畫著四個不一樣的女人,看上去很顯韻味。
屏風后就是一張四四方方的桌子,空空的還沒有人,我跟高寒坐下后,那個中年人說了句“請稍等”,就關門退了出去。
我打量著房子,不免對待會高寒要應酬的對象產生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人會約在這么文雅的地方。
等了十五分鐘,門被推開了。
“覃先生。”高寒刷一下就站了起來,我微楞了下,也站了起來。
是一個很溫和的男人。
這是他給我的第一感覺。
相對于高寒正經嚴肅的西裝,他只是穿著一件卡其色的休閑服,黑色的休閑褲,甚至一雙白色的球鞋。
他單手抄兜走進來,看上去很年輕,在和高寒打過招呼后目光放在了我身上,眼神溫潤有光,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那種笑容不是疏離的笑,而是會讓人真的覺得有溫度的笑容。
我也隨即朝他笑了笑。
這是覃柯給我的感覺。
對,就是那個文件袋上的名字,被袁塵驛派人暗中調查的男人。
后來高寒和他的對話中,我才知道他是誰。
他的身形和照片里一樣很清瘦,皮膚很白,五官輪廓不像袁塵驛那么清晰,棱角分明。他的面部線條比較柔和,眼神也不像袁塵驛那般幽沉冷淡,他給人的感覺就像午后的陽光,比較暖。
我很難想象,這樣溫潤的他最后竟會成為讓袁塵驛最頭疼的對手。
而更讓我驚訝的是,他身后還跟著一個女人,確切的說是一個女孩。
因為就是上次來公司跟我咨詢隆鼻的藝校學生康語彤!
她今天沒有化妝,素面朝天,頭發扎起馬尾,穿了一件淺藍色的毛呢外套,簡單的皮靴,打扮得更像一個學生。
她看到我臉上也很驚訝,但很快就隱藏好了。
她鼻子隆得很自然,山根沒有過高,鼻子的線條也非常流暢,手術做得很成功,她很滿意,當時還一直跟我們主刀醫生連聲道謝。
她跟著坐在覃柯的旁邊,剛坐下,那個中年男人就走進來,覃柯說了句,“齊叔,可以上菜了。”
菜陸陸續續的擺在桌上,我掃了一眼,全都是素菜,一點肉都找不到。
覃柯看到我蹙眉的眼神,笑著說,“語彤是學跳舞的,她對自己要求很嚴格,不能吃肉。所以我就吩咐廚房全做了素菜,如果高先生和蕭小姐不習慣,我再吩咐他們做一些肉菜上來。”
高寒笑著說沒關系,我也連忙搖頭說不用。雖然沒有肉,但菜式的擺盤卻很漂亮,看上去也讓人充滿食欲。
覃柯也沒有準備酒,而是上了一壺茶。
高寒從公文包里拿出一沓很厚的資料,雙手遞給覃柯,“覃總,這是我公司歷年來所有的項目和每一筆款項來歷的詳細說明,按照您的要求,我都寫得很清楚。沒有任何一點遺漏,我也不會對您有任何一點隱瞞。希望您能相信我。”
覃柯接過后,并沒有急著打開,他將資料放在腿邊,“先吃飯,我怕餓著語彤。”
說完他轉頭看向康語彤,眼神里是毫不遮掩的寵溺。
我忽然想到她那天在公司付款時刷的卡上面的男人名字,我記得不是叫覃柯。
可他們的關系看上去并不一般。
她似乎很害羞,也不怎么說話,就那么安安靜靜的陪著覃柯,吃著他夾到她碗里的菜。
看著這頓小清新的應酬和面前這個溫和得不可思議的男人,我不禁對覃柯這個人產生了濃烈的好奇。
他究竟是誰。
許是注意到我的目光,覃柯也轉眸看向我。
他真的是個教養很好的男人,臉上的笑容一直維持著,依然很溫和。
他放下筷子,笑著說,“蕭小姐是不是吃不慣?待會還有一份甜點,是這里的招牌,我聽高先生說你很愛吃甜,我特意讓廚房準備了。”
我跟高寒對視一眼,收起心里的不適和嘲諷,禮貌的謝過覃柯。
“你就不得吃了,不然胖了又要怪我。”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摸了摸康語彤的頭,像是哄小孩一樣。
康語彤將頭埋得更低,臉更紅了,小聲卻語氣開心的抱怨了一句,“討厭。”
差不多吃完飯后,覃柯將腿邊的資料重新拿起來,他一頁頁翻著,看得很認真。
高寒在旁邊適時的跟他說著。
我大概聽明白了。
高寒是想借助這個覃柯翻身,拯救他的公司,挽救他的事業。
覃柯似乎耐心也很好,那么厚的一沓資料,他真的就從第一頁看到了最后一頁。
看完后,他又將資料整理整齊,放回在腿邊。
他看了我一眼后又看向高寒,問道,“高先生,你的公司確定是有潛力的,我也認可你的能力。但我不明白的是,遠僑集團的袁總為什么要針對你?你有得罪過他嗎?”
高寒抿了抿唇,似乎有些難以開口,半響,他才說,“他看上了我的女人。”
我心一縮,也轉頭看向高寒。
他這是想干什么!
覃柯眉毛微蹙,又問道,“是蕭小姐嗎?”
“是的,他看上了蕭霖。”
不止是覃柯,連夏語彤都一起把目光投在我身上。
只不過夏語彤的目光只是透著好奇,而覃柯...那目光讓我有點無所遁形。
覃柯拿起桌上的茶,輕輕抿了一口,又放下道,“可袁總不是有未婚妻嗎,羅廳長的女兒。”
高寒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態,默了一會兒才說,“這正是讓我為難的地方。以袁總的勢力和手段,他想要將我逐出灣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我沒有事業沒關系,可是蕭霖.....”他頓了頓,又換上了鄭重的表情,“所以,我希望能獲得覃先生的支持。”
高寒這一副對我情深義重的戲碼演繹得十分逼真到位,覃柯點了一下頭,表示答應了!
當然,我相信覃柯幫助高寒絕對不會只是因為他相信高寒是個好男人。商人之間講究的永遠是利益,絕對不會是兒女情長。
高寒得到覃柯的點頭很高興,他們又聊了一些生意上的事后,這頓飯局基本就結束了。
走出酒樓,覃柯提出送我們,沿著蜿蜒的小路,一起走向大門口。
我走在最后面,回頭看了看這個靜謐的院子,發現酒樓旁邊還有一棟隱秘在樹木之間的白色別墅。
覃柯不會就住在這里吧。
上了車,高寒和我一路都無話,他把我送回到了陳薇的住所。
下車前,他拿出打火機,點了一根煙后說,“之后可能還會有跟覃柯的碰面機會。”
我明白他的意思,想讓我繼續配合。
“只有這一次。”說完后我就推開車門下了車。
我不知道高寒和覃柯后續合作的事情怎么樣了,他也沒再用照片來要挾我,日子似乎又平靜了。
陳薇精神好一些了,她決定把孩子生下來,但不告訴那個男孩,她終究還是無法開口,怕給那男孩太大的壓力。
雖然這樣我覺得不太妥,但以目前的狀況,還是以她身體為主,因為前三個月是最不穩定的。
而我最擔心的反而是陳薇的情緒。
她剛剛離了婚,按理來說是不適合這么快就投入新的感情中的,可她還懷了孩子,對方卻是個無法對她負責的學生。
女人在絕望之中容易失控,容易做出沖動的事情,我怕陳薇會自暴自棄。
她基本都呆家里,我要幫她顧公司也不能經常看著她。我說請個阿姨來照顧她,她又不愿意,變得有些自閉。
好幾個晚上,我都會醒來跑去陳薇的房間,看著她睡得安寧我才安心。
這天我照常去公司,前臺告訴我有個客戶直接來找我,已經在辦公室里等著了。
沒想到居然是康語彤。
首頁>> 現代言情>> 一夜定情:總裁別上癮
上一章第32章 袁總不是有未婚妻嗎
作者:蔻依? 更新時間:2017-01-12 23:41:35? 字數:3423字
蔻依(作者)說:
結局倒計時..
投訴
捧場1000